清晨的阳光落进酒店的房间里,有些刺眼。
许洵美紧抓住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低着头,脑袋里乱糟糟的,尽量不去看床尾站着的那个人。
“我是把你怎么着了?需要你这副德行来配合我!”
裴燕堂看着一声不吭的许洵美,语气淬着冰。扣好袖扣,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见许洵美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眉目沉了沉。
“你胆子倒不小。”裴燕堂转身将单人沙发拖到床边,外套扔在沙发背上,人坐在沙发里,眼底透着寒意看着她,“说吧,谁让你来的,目的?”
明明两个人都坐着,可裴燕堂的声音传过来,就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许洵美不敢抬头,“裴律师,没有谁让我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燕堂没说话,眼底的鄙夷倒是一览无遗,明明白白。都是律师,他有脑子。
扫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你是想告诉我,你在跟我玩foronenight?你哪来的自信?哦,明白,全凭一股子骚劲。”
因为酒精的作用,早上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怀里有个东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这女人瘦的都没几两肉。
这是许洵美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骚,这个字很侮辱人。抓住被子的手紧了紧,缓缓地将被子往上移,盖住肩头。
“裴律,我没想跟你玩foronenight,也不屑于玩这种原生态运动。”
裴燕堂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哼一声,“不屑?你今天二十四吧,有一个九岁的儿子,你怎么弄出来的?”
他语气凉凉的,一个弄字像一盆涨水泼在她的过往上。
在他的言语讥讽下,许洵美脑袋清醒了不少,只是有些无力,也有些怨气。看着衣服被丢在了卧室门口,裹着被子下床。却听见滴的一声,门从外面开了。
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年级大点,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子,名叫杜筱安,裴燕堂的正牌女朋友。
许洵美正想着完了,杜筱安已经抡起手,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贱人,竟然勾引到桐城来了。”杜筱安骂完,转头看向裴燕堂怒道,“这就是你说的出差?!”
裴燕堂起身来到桌边,未看许洵美一眼,倒是对着杜筱安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你混蛋!”杜筱安怒气而去。
“燕堂,你太过分了!”中年妇女道。
“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裴燕堂似笑非笑。
中年妇女脸色微滞,扔下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后,追了出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许洵美捂着脸,思绪纷乱间就听见砰地一声,裴燕堂一拳砸在桌面上,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滚!”
许洵美身体颤了颤,偷偷瞄向裴燕堂的脸,见他脸色阴沉,顾不上脸疼,俯身捡起衣服,提着一口气跑进了洗手间。
穿好衣服出来时,裴燕堂站在窗边,一手放入裤兜,一手夹着香烟,沉静的背影透着孤绝的寒气。
本想安安静静地离开,走到门口时,许洵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裴律,我这次来桐城,是为了孩子转学的事情来找潘校长的。”
潘校长就是刚刚那位中年妇女,也叫潘羡玲。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口中的潘校长是我继母。”
裴燕堂的声音从窗户那边传来,像是淬了冰,又像是点了火,冷嘲热讽大抵如此。
许洵美怔了怔,潘羡玲竟是裴燕堂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