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栀梁牧之的现代都市小说《诱吻春夜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雪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诱吻春夜》,超级好看的霸道总裁,主角是许栀梁牧之,是著名作者“雪迦”打造的,故事梗概:【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诱吻春夜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许栀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清澈的愚蠢,“我喝醉了,睡着了,你把我带过来的吧?”
梁锦墨没说话,他端着水杯在她旁边坐下,慢吞吞喝水。
许栀被他这态度搞得,心里七上八下。
刚刚在床上睁眼,发现自己不在宿舍,其实稍微紧张了下,但很快她判断出这里是梁锦墨住处的客卧,对她来说也算是二回熟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所以只顾着联系杨雪。
但,听他意味深长的话,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手机刚开机,信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有微信,也有短信。
许栀注意力被转移,先点进微信,果然,杨雪给她发了一大堆消息。
杨雪:栀子你在哪儿?梁牧之找你,电话打我这里来了,你怎么关机了?
杨雪:快开机啊你!梁牧之跑学校来找你了!
杨雪:你什么情况?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杨雪:梁牧之很着急,他说你跟男人去酒吧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许栀还没看完,手机在掌心震动,伴随着响铃,出现在屏幕的名字赫然是“梁牧之”。
许栀难受地揉了揉额头,才按下接听。
她刚“喂”了一声,那头梁牧之就出声:“你在哪里?”
“酒店。”她想也不想。
那头诡异地安静下来,片刻后,梁牧之再开口,似乎咬牙切齿:“你……你跟那男人去酒店了?”
许栀反应略慢,正想问什么男人,旁边梁锦墨忽然问她:“我点早餐,你吃什么?”
梁牧之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因为距离和电波,内容并不明晰,但,那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他握着手机,人还站在酒吧街路口,昨晚他找了她整整一夜。
她只说在酒吧,连个名字都没有,他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他不知道在他满世界找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但现在,他脑中有了答案。
梁锦墨忽然出声,许栀被惊了下,扭头看他,用口型示意“随便”。
说完,她听见手机里传来忙音。
梁牧之把电话挂了。
或许应该打过去解释一下,但她现在没力气,她还是头疼,手不断按揉太阳穴,然后给杨雪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杨雪在那头一惊一乍:“你没见梁牧之昨晚什么样,疯子似的,冲我吼着问你去哪里了,他有病吧?”
许栀心想,确实有病,少爷病。
她说:“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杨雪道:“你没事就好,不过梁牧之我也是服了,他昨晚光在咱们宿舍楼下就站了两个多小时,说是等你回来,等不到他就说去找你,你不知道咱们宿舍其他人看到他那样,回来还说他深情呢。”
许栀愣了下。
毕竟是北方的冬夜,在室外站两个小时……对于梁牧之这个小少爷,这叫受难,她其实挺难想象的。
但她又很想不通,梁牧之对于普通异性朋友的这种关心,也是她没法理解的。
下一科考试在明天,她和杨雪就押题的事情又聊了会儿,但一说到学习,她头更痛了。
挂断电话之后,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去酒吧这件事,倒也不能说多后悔,但这毕竟是考试周,她最近状态本来就不好,一场酒醉又影响了原定的复习计划。
她做事喜欢有条理,将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现在生活完全脱缰。
梁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主卧,她起身先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在镜子里看到头发散乱,衣衫也凌乱不堪的自己,衬衫胸口水迹明显,还有冲天的酒味儿。
放纵一时爽,善后火葬场,她真是多一秒也忍受不了自己这个鬼样子,浑身难受,转身出去找梁锦墨,委婉地问他自己能不能洗个澡。
梁锦墨刚点完早餐,放下手机,望向她,“随便你。”
许栀抠抠手指,“那个……能不能借我个衬衣什么的?我衬衫上都是酒……”
梁锦墨打开卧室侧面的衣柜,手先碰到崭新的衬衣,但不过转瞬,他抬手去拿衣架,取出的是一件他时常穿的白衬衣。
许栀接过衬衣,转身往洗手间走,一边说:“谢谢,我完了给你买一件新的。”
“没必要,”他语气淡淡,“洗干净还给我。”
许栀急着洗澡,也没多说,等站在花洒下,她才回味了下和他的对话。
一件衬衣,从他身上到她身上,再回到他身上……
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刚刚太着急洗澡,她也没考虑过穿他的衣服妥不妥当,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洗完澡,她有些迟疑,拿不准要不要还是穿自己那件脏兮兮酒气冲天的衬衫,可又实在嫌弃得不得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拿起梁锦墨的白衬衣。
衣服看着很新,但她知道不是新的,她清楚地闻见了上面那种很独特的木质香,这气味有些凉薄,像他这个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将衣服贴近鼻尖,深深吸气,她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比她那件脏兮兮只有酒味儿的衬衫好多了。
最后她一横心,穿吧,管他的,干净舒适要紧。
等她吹干头发从浴室出去,服务生已经将早餐送来了。
像上次一样,两人在餐厅相对而坐,这次的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
许栀面前除却牛奶,还有解酒的蜂蜜水,她选了蜂蜜水。
这会儿许栀终于有心思问梁锦墨:“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手机平时都不关机的,还有我身上的酒……我被人泼了吗?”
“你昨晚接了梁牧之的电话,叫他不要管你,然后挂断电话关机,你很得意,说自己第一次甩脸挂他电话。”
梁锦墨平淡陈述,帮她回忆昨晚她的壮举。
许栀先是惊了下。
原来喝醉真的会断片,她根本不记得昨晚有接过梁牧之的电话。
继而她觉得爽,清醒的时候她向来克制,不会对梁牧之直白地说那种话。
但是听到最后,她表情讪讪。
挂梁牧之电话这事儿,实在不值得嘚瑟,多少有些丢脸,她默默咬了一口三明治。
梁锦墨继续道:“我劝你不要再喝酒,从你手里拿酒杯的时候,你不肯放手,酒就洒在你衣服上了。”
许栀安静片刻,“那……没别的了吧?”
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丢人,她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梁锦墨深深看她一眼,“再说下去,我怕你得跳楼。”
梁牧之忍不住道:“阿姨,我有些担心她……”
“她会好的,”赵念巧坚持,“这么大人了,也要学会坚强,脸皮太薄很难在社会上生存,今天你家里人也算是给她上了一课,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梁牧之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赵念巧这也是在敲打他。
毕竟郁璃今天这一遭,是为他受的。
他觉得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块,呼吸也不畅快,但又很难反驳。
“回去吧,”赵念巧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你没打算和栀子在一起,就别惯她毛病,有些事得她自己想明白。”
梁牧之回了家,他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但又说不清狼狈在哪里。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吃过闭门羹。
这一晚,梁牧之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勉强入睡,梦境里浮浮沉沉,总看见郁璃那张带泪的小脸。
凌晨时分他被梦惊醒,梦中郁璃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他心跳得很快,心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漏着风。
总感觉有什么要离开了,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居然令他有些恐慌。
翌日,郁璃一直躺到早上十点多。
最后她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
如今屋子里没有用人,显得很空旷,赵念巧和许何平一吵架,偌大的房子似乎有回音。
郁璃神思困顿,好一阵,才缓慢起身下床,她赤着脚,推开门慢慢走到接近楼梯口的位置,却没走过去。
这个位置可以将楼下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牧之要看栀子你拦什么拦?”许何平怒不可遏,“现在他们得培养感情,你这个当妈的不帮忙就算了,乱掺和什么?!”
赵念巧冷笑,“你还做和梁家结亲的美梦呢?以为能靠卖女儿拉投资和贷款?昨晚牧之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人家根本没看上栀子,那小子心那么野,你以为他会愿意和栀子在一起?”
“那你说郁璃有什么用!”许何平手指着赵念巧鼻尖,“你生下的这个货有什么用?!我养她这么多年,没要求过她什么,现在就连让她讨好梁家人她都做不来,简直就是个废物!”
郁璃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脚步有些仓促地往自己卧室走。
进去关上门,她扑到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全身,蜷缩起来,捂紧自己的耳朵。
眼泪又一次涌出来。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脏,她疼得受不了了。
——人家根本没看上栀子。
——你以为他会愿意和栀子在一起?
——你生下来的这个货有什么用?
——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咬着嘴唇,浑身都在发抖。
许何平也好,梁牧之也好,他们都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不配被爱。
她忽然想,不如去死吧,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了,也不用再思考。
她孤独地幻想着死亡,这个极端的想法又将她拉扯进回忆里。
贺擎州也是个不被爱的孩子,他的母亲不爱他,将他推到了梁家,他的父亲不爱他,从未关心过他,他就这样被付婉雯虐待,被梁牧之欺负,他也不是没有崩溃过。
只是他的崩溃都是无声无息的。
郁璃初三那年,贺擎州快要高考了。
虽然后来梁正国重新给了他家里的密码,但那时他其实已经不太回梁家了,然而寒假他无处可去,还是在春节前夕回到了梁家。
那一年,梁家人决定旅行过年。
但是他们的旅行计划里,不包括贺擎州。
用人也放假了,贺擎州一个人被留在宅子里。
除夕夜,郁璃站在窗口望向梁家宅子,整栋宅子都是黑漆漆的。
她乐观地想,或许贺擎州也不在梁家,回他妈妈那边了,然而当接近午夜,烟花四起,她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二楼一间屋子的窗口,像暗夜里的幽灵,他望着外面璀璨绚丽的烟花,却没有为自己开一盏灯。
那一晚郁璃都没睡好,她没法想象贺擎州一个人是怎么过年的。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清早,赵念巧和许何平的开年第一吵就发生了,郁璃在家呆着也很烦,她将冰箱里用人包的饺子偷偷装进饭盒里,想去送给贺擎州。
不过她过去时,正碰上贺擎州出门。
他看到她,只是淡淡移开目光。
郁璃做贼似的,跑过去将手中的餐盒往他手里塞,“这是饺子,你回去自己煮一下就能吃了。”
贺擎州闻言,又瞥了她一眼,瞳仁黑沉,像一潭死水。
不过,他还是没理会她,也没接餐盒,他转身就朝着小区侧门方向走。
郁璃气得跺脚,扭头想回自己家,但走了两步,又回头。
贺擎州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孑然一人,看起来孤零零。
她踌躇几秒,一想到回去许何平和赵念巧可能还没吵完,干脆折回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大过年的,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如果是找朋友玩就好了,那她也能放心一点。
贺擎州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一直不停地走,他好像也没有目的地。
郁璃跟得有些累了,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开放的街心公园,贺擎州顺着九曲桥走了上去。
他是想逛公园吗?她怀疑他是太无聊,大年初一这个时候,公园里人都没有。
她追上了九曲桥,心想再送一次饺子吧,这次还送不出去,她就扔路边垃圾桶,反正现在回家,许何平和赵念巧应该也吵完了。
然而,变故发生得非常突然。
九曲桥中段被一座假山遮挡,郁璃刚刚拐过弯,就看到贺擎州已经站在九曲桥的扶手上。
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跳了下去。
落水声传来,郁璃睁大双眼,手中的餐盒掉落在桥面上。
她不太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扭头往湖中看,先看到的是旁边一块标识牌:水深三米,禁止游泳嬉水
“贺擎州!”她听见自己惊叫出声。
大冬天的,湖水表面原本结了一层薄冰,此时碎了大块,郁璃看到有水泡浮上来。
她不会蠢到以为贺擎州这个时候下去是玩水游泳,她趴在栏杆上,慌得六神无主,又喊了一声贺擎州,跟着喊救命。
没有人回应,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翻过栏杆也跳了下去。
郁璃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我就算喝了酒也不至于变个人。”
贺擎州唇角轻轻勾了下,没说话。
这是个冷笑,郁璃有些心虚,她决定不再追问昨晚的事情,她说:“昨晚谢谢你照顾我,回头请你吃饭。”
她总是用这招,贺擎州已经习惯,他道:“就昨晚你做的事来说,请我吃一顿,可能不够。”
郁璃愣了,“啊?”
贺擎州:“得包月。”
郁璃闭了闭眼,“我干脆给你打钱,你自己去吃吧。”
“你觉得我缺钱吃饭?”贺擎州顿了下,想起什么,“确实,我出国之前,你给我房间里塞了钱。”
郁璃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贺擎州没有立刻说话。
大学期间付婉雯断了他的生活费,他不得不半工半读,后来要出国,付婉雯根本没有给他钱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去找梁父谈这件事。
那个假期他一直在打工存钱,某天回到家里,房间地面上躺着个信封。
一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沓美金。
能出入梁家的人,十根手指数得过来,除了郁璃,其他人都瞧不起他,又怎么可能会塞钱给他。
这些钱他带走了,但是并没有用,一直压箱底,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也会想象,那时的郁璃是怎么拿着钱去银行换美金,又怎么将钱装进信封塞到他房间的,她在想什么?以为他会饿死在美国吗?
郁璃问完,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梁家人要给他钱,没必要偷偷摸摸。
她再开口,话说得有点吃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万一你在美国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拿出来用一下……”
她怕伤害到贺擎州的自尊,毕竟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像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贺擎州“嗯”了一声,“你帮过我,我照顾你,算扯平。”
他好像没有想那么多,郁璃暗暗松口气。
吃过饭,郁璃将蜂蜜水也喝完,头痛缓解了不少。
她要回学校,贺擎州看了一眼手表,“我正好去分公司,顺路送你。”
郁璃没拒绝。
她对交际圈里的安全距离有自己的准则,经过昨晚,她觉得贺擎州和周赫也算是她的朋友了。
路上她问起周赫,“你和周赫关系很好吗?”
贺擎州开车,直视前方回答:“没有。”
郁璃觉得他口是心非,“我好像没见过你和谁那么亲近。”
贺擎州:“那叫亲近?”
“嗯,”郁璃回想着,唇角浮现笑意,“多好啊,你话少,有个话多活泼的朋友不是很好吗?我觉得周赫挺好玩的。”
贺擎州微微蹙眉,抽空瞥她一眼,“周赫那人,很花心。”
郁璃没明白他怎么说起这个,“花心对你又没什么影响,你和他做朋友,又不是谈恋爱。”
贺擎州沉默下来。
他现在觉得自己话多。
郁璃又想起一件事来,“我问你个事儿,你不要生气。”
贺擎州:“说。”
郁璃深吸口气,“就……梁牧之之前打架的事儿,我告诉你之后,你有和别人提过吗?”
贺擎州:“没有。”
他说完,意识到什么,“你怀疑是我让梁牧之受罚。”
“没有!”郁璃赶紧摇头,“我就是一问,其实我觉得也不太可能是你告诉梁叔叔和梁阿姨的。”
贺擎州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收紧,“你相信我?”
“对啊。”郁璃觉得这没什么好怀疑的,贺擎州和梁家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如果打小报告的人是他,付婉雯第一个刁难的肯定也是他。
贺擎州这会儿思路却非常单纯,只是脑中几个字明晃晃:她相信我。
他的唇角就有些压不住了。
郁璃古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笑。”
“我都看见了!”
贺擎州不说话了。
郁璃心情挺不错的,昨晚到此刻,一切体验都前所未有,但单就这会儿来说,她有一种交到新朋友的新奇和愉悦。
虽然认识贺擎州已经很多年了,但,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另一面。
车子靠近学校南门,郁璃望着车窗外,忽然出声:“停车。”
贺擎州放缓车速,“你在这里下?”
距离校门还有一段路,她神色紧张,“嗯,赶紧停车。”
贺擎州踩下油门,顺着郁璃的视线望过去。
他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么紧张,坚持要在这里下车。
南门外停着一辆醒目的蓝色法拉利,梁牧之就倚靠车身站着。
车子停在路边,郁璃解开安全带,立刻伸手推车门,又觉得这样匆匆离开不太礼貌,说:“等我专业课考完,请你和周赫吃饭吧,就这周周末,我生日那天,我还收了你的生日礼物呢。”
贺擎州觉得,她这一见到梁牧之就巴不得赶紧迎上去的样子,挺不值钱的。
他没接她的话,而是话锋一转:“你很怕梁牧之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是陈述,不是疑问。
郁璃愣了下,明白他也看到梁牧之了,她说:“我……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是看到了,肯定又要和我闹腾。”
梁牧之那性子,被惯得眼里容不了一粒沙子,他厌恶贺擎州,就要求他身边所有人都不能和贺擎州来往。
贺擎州“嗯”了一声,“下车吧。”
郁璃犹豫两秒,还是推开了车门。
她发觉贺擎州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明明刚刚车里面氛围还挺好的。
她也知道这都是她的问题,因为看到梁牧之,就急匆匆要下车,他又不是个出租车司机,他是她的朋友,好心送她回来,她却一副急于摆脱他的模样。
但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梁牧之冲动起来,在校门口和贺擎州打架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夹在梁牧之和贺擎州之间两头为难。
关上车门,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顿步回头。
然而,贺擎州已经将车子调头,她只看到车子绝尘而去。
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愣了数秒,才回头,就看到梁牧之已经朝着她大步走过来。
郁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迅速就get到了贺晋庭的脑回路,她的脸一下子涨红,“我、我是说,你比较高!”
她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张破嘴!
贺晋庭默了默,“你和谁说话都这样么?”
郁果:“不是的!”
“那就是只对我开黄腔?”
郁果要疯了,复读机一样重复:“不是的!”
“那就是……”贺晋庭顿了下,“对着别人也开?”
“啊!”郁果抓狂,“我是说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的意思是你身高比较高,是高!”
她臊得慌,“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脑子里才都是黄色废料呢!”
贺晋庭也不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双眼。
郁果感觉自己简直无处遁形,触及男人视线,她赶紧别开目光躲闪。
但很快她又察觉不对,再看回去。
贺晋庭唇角浅浅勾起,眼底也淬了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你笑什么,你……”郁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出来是要做什么的,转身就往卧室跑,“你好讨厌啊,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声还挺响。
贺晋庭坐在沙发上,脑中还是她小脸通红的模样,他低下头,忍不住又笑了。
郁果返回卧室,这下好了,她确实不再想有关于梁牧之和陈婧的那些糟心事,因为她的脑子全都被贺晋庭占据了。
他这个人看着清清冷冷的,怎么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也那么多啊,她又羞又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
外面安静下来,就连灯也被关掉了,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在黑暗里悄悄起身。
这床上除却被子,还有一条崭新的毛毯,她拿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沙发跟前。
房间很安静,她听见了男人的呼吸声,贺晋庭应该是睡着了。
这里太暗,她看不太清,抖开毛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又站了两秒,确定他没被吵醒,她做贼一样,又悄悄回到了卧室。
这下总算安心,她闭上眼,困意很快袭来。
这个夜晚,梁牧之并不好过。
做少爷做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人,陈婧躺在病床上一会儿哼哼唧唧喊疼,一会儿要喝水。
这些不是特级护理的工作范畴,梁牧之被折腾半宿,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就是想要砸钱找护工都不行。
陈婧也看出他有些疲惫,适可而止地安静下来,不多时又睡着了。
梁牧之在陪护床上躺着,毫无困意。
他想起下午郁果离开之前对他的控诉,她哭泣的脸,颤抖的双肩。
她走的时候有点迟了,回市区的可能性不大,他猜测她应该会在酒店另外开一间房。
是他带她来的,也是他将她赶走了。
他闭上眼,心口窒闷,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理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冷静下来回顾,里面疑点也确实不少,郁果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
陈婧怎么可能会自己摔下去?她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很包容的女朋友,从来不介意他和郁果往来,郁果说她在摔下去之前说的那些话,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可信度。
思考不出结果,直至凌晨,梁牧之迷迷糊糊睡了一阵,早上起来之后,他同陈婧打商量。
这里毕竟是景区医疗中心,很多事都不方便,他建议回市区。
陈婧这个伤,没必要住院,请个住家的特级护理,加上一个保姆,问题应该就都解决了。
陈婧也没反对,不过梁牧之没立刻动身,他和陈婧说要去滑雪场找个人,然后短暂离开了一下。
他去的是景区总安保部。
这里有滑雪场的所有监控视频,他直接去找了安保部部长。
安保部部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听梁牧之表明身份和来意,有些诧异,“刚刚小梁总带着个姑娘过来,正在看昨天滑雪场的监控视频呢,他们要看的也是梁少您说要看的那个场地。”
梁牧之一愣,“小梁总?”
“对,就是……”安保部部长顿了顿,话说得小心,“在梁氏上班的那位。”
梁牧之面色铁青。
这些人叫他是“梁少”,叫贺晋庭是“小梁总”,明明他才是梁氏正统的继承人。
贺晋庭当初要进梁氏的时候,他很不爽,曾问过梁正国为什么要让贺晋庭进公司,天知道这人安的什么心。
梁正国当时反问他:“那你进公司?”
他当然不愿意,他没玩够,不乐意像梁正国一样成天忙碌。
梁正国说:“你不进,总得有家里人进去,活儿得有人干。”
于是在他脑中,对贺晋庭的定位就是个干活的,他也一直没有问过贺晋庭在梁氏是什么职位,没想到才两年多时间,贺晋庭已经被人以“小梁总”相称了,说明职位不低。
他觉得得回家找梁正国谈谈。
不过眼下还有个问题,贺晋庭为什么要看昨天滑雪场的监控视频?还有他带着的姑娘是谁?
他心底隐隐有预感,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郁果那次当着他的面,跟着贺晋庭走了,但他认定那是她赌气,为了刺激她刻意为之。
毕竟过去这么些年,他和郁果无话不谈,从没听她提过贺晋庭。
小时候他撕贺晋庭的课本泄愤,郁果甚至还在旁边帮忙。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都扯不到一块儿去。
他决定去监控室探个究竟。
安保部部长安排人带梁牧之过去,监控室门被推开,梁牧之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一时间顿在原地。
他的拳头缓缓攥紧了。
整个滑雪场的监控都在这里,房间很大,有工作人员坐在操作台前看实时监控,而贺晋庭陪着郁果在房间一侧的电脑上看昨天的监控视频。
来看监控是郁果提出来的,到底还是不甘心蒙受不白之冤。
贺晋庭带着她来这里,有他的身份在,他们很轻易就进来了。
只是监控很多,需要细细找,眼看要找到,监控室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郁果听见声响回头,看到梁牧之,微怔了下。
四目相对,梁牧之一眼看到她眼睛还是红肿的,明显是哭过许久。
他感觉心口被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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