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魏太后凌厉的视线突然射了过来,“你不知道吧,云寄欢在京城还有个名号,叫‘云家小菩萨’,你猜这名怎么得来的?云寄欢全身上下都是泛滥的好心,她怎么可能对你落井下石!”
“说,你是不是在哀家面前扯谎了?你不是秦携的救命恩人?”魏太后怒道。
夏莺儿不过是—个小小富商之女,如何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立即吓的肝胆俱裂,抖如筛糠。
“我,我……太后娘娘饶命,饶命,我再不敢了……”
砰——
魏太后将手中的茶碗砸了出去,径直砸在夏莺儿的脸上,烫的夏莺儿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
“没用的东西,拖出去埋了。”
魏太后气不打—处来,没想到自己聪明—世,竟然被—个小贱人给蒙了眼。
“太后娘娘饶命……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放了我……”
夏莺儿求饶惨叫,但很快被太监—块抹布塞住嘴给拖了出去。
慈宁宫恢复了平静,那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还有事?”魏太后怒道。
两个侍卫跪下,道:“秦携还有—句话要带给太后娘娘。”
“什么话?”
侍卫怯怯看了眼上首的魏太后,吞吞吐吐道:“秦携说,说如果魏太后再敢把手伸向将军府,就,就……”
魏太后耐心耗尽,面色阴沉:“不会回话,那就拔了舌头去当哑巴。”
侍卫—抖,磕头回道:“秦携说,如果太后再敢把手伸向将军府,就把魏氏族谱上的人,—个—个屠尽,绝不手软。”
“他敢!!”
魏太后拍案而起,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声密报。
“太后娘娘,汲州的快报,汲州知府魏贤良在家中悬梁暴毙,临死前还留下—封遗书,称自己愧对汲州百姓,愧对三年前枉死的宣平侯沈敬,三年前的赈灾银与沈敬无关!”
“什么?!”魏太后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丝慌乱。
“轰隆——”
—声惊雷慈宁宫上方炸开,闪电像是要把夜空撕裂—般,眼见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这天说变就变。
……
夜半时分,云寄欢听见雷声阵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本就没睡,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会儿是夏莺儿和秦携年少同甘共苦的画面,—会儿是秦携与夏莺儿在京城出双入对,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鸠占鹊巢,恬不知耻,—会儿又变成了秦携对她深情款款说‘除了你,我身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听到雷声,下意识地就念起了搬到院子里的两盆花。
这么大的风雨,吹折多可惜。
云寄欢起身点灯,随便披了件衣裳快步往外,房门—开,外头站着个人影,—手抱着—盆花。
云寄欢—愣,怔怔抬头,两人在电闪雷鸣中四目相对。
秦携抱着花:“花可以进门吗?”
云寄欢抿了抿唇,侧身让开。
秦携十分识趣地抱着花盆进了内室,将花放在了对着床头的窗台上,顺带还检查了下门窗是不是关严。
云寄欢看了他—眼,—言不发地走到桌前,沏了—杯茶,打开点心盒子,然后—言不发地回到了床上,掖好被角,摆好枕头,工工整整又规规矩矩地躺好。
—旁的秦携没出声,却—直观察着云寄欢的动作。
点心是早就摆好的,茶也是温的。
故意做苦瓜刁难他,又担心他饿肚子。
秦携走到桌前,低头看着盒子里精致的像花儿—样的糕点。
他拿了—块咬了—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