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妈妈牺牲自己看诊的时间。
曾经她为了多救一个人，连没挂上号的病人都全部放进了门诊室里。
可在郭含面前，她的原则不再是原则。
半晌，蒋主任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郭含，手里按下免提，不看屏幕。
“小林啊，我怎么看见医院名单上有瑶瑶的名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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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闻言眉头紧皱，耐心已经被我耗到极限。
她飞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胸腔剧烈地喘息起来。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来干什么？让她滚出去！我不想看见她！”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郭含十九岁的生日。
更是我爸爸去世八年的忌日。
蒋主任声音沉了下来。
“张玉，这不是医院的访客名单，是住院名单！你问问瑶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或者你去你办公室里看看，瑶瑶每次过来找你都是等在办公室，这孩子不爱说话，真有不舒服的也不会告诉你。”
妈妈短时间听见无数次我的名字，耐心彻底告罄。
她烦躁地开口：“自从我老公不在，她住校后什么时候舒服过？天天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每次我去了又没事了，这是什么病？我是医生我难道看不出来她装病吗？”
“脸黄的跟玉米面一样，化妆都不知道用白色的粉，拿我当脑残？这种害死爸爸又谎话连篇的人我不认识！她的事别跟我说！”
电话那头，蒋主任被她的态度气的不轻。
“你不问我自己问！你现在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你丈夫要是活着，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对他唯一的女儿！”
妈妈也被激怒，脸上多了几分火气。
“我不会承认她林瑶是我老公的女儿！她不配！等郭含醒来我就带着她去把她的名字写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蒋主任被她气的“你你你”了半天，压着怒火说：
“老林要是活着，看见你这么对女儿，被从户口本上踢出去的就是你了！八年了，你断掉她的生活费学费，你让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怎么生活？你想过吗？你有去她的宿舍里看过一眼吗？里面各种兼职的工服比校服还多！”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对得起他在天之灵吗？张玉，在专业能力上，你是我最看好的医生，但在做人上，我对你失望透顶！”
他愤怒的声音渐渐平息，妈妈却红了眼眶。
片刻，她在医院楼道里怒吼：“别跟我提我老公！要不是因为林瑶，我老公怎么可能会改签飞机？怎么可能会死？这辈子除非她死，否则我不可能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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