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窗外天色微亮。
所有账簿翻完,唐忠盛恭敬的向楚征元弯了弯腰,“老爷,这些账都是准确的。”
“府内近些年的支出往来,每笔都有记录,一部分是大小姐掌家时,与小人一起对的账簿,一部分则是曲姨娘这几个月来,与小人一起对的账。”
听到准确二字,楚征元的神情并未松懈。
曲氏今夜能一口气给曲弘方一千五百两,那么平日,数目也定不会少。
何况,问曲氏要钱的,并不是只有曲弘方一个人。
楚征元往紧闭的库房门看去。
随即下令,“再多招些人手过来,我要照着库房里所剩的数目,逐一盘点!”
话一出,又是一阵静谧。
照着库房里的数目逐一盘点,加之这六年来堆成山的账簿,这得是多大的工程量?
账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即便是一些不明所以的小徒弟,也察觉到了府中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否则侯爷怎会突然要逐一盘点库房。
楚征元吩咐下去后,管家便出门去找帮忙的人,护卫胡齐则是去给楚征元的早朝告了病假。
所有人都待在不算宽敞的账房里,等着结果。
唯有曲氏,在楚征元提出逐一盘点时,一颗心几乎紧张的要跳了出来。
完了!
这回她怕是真的要完了!
库房内,一列列高大的木架上摆放着各式珍宝,从名贵的玉器到稀有的药材,无一不彰显着楚家这些年荣华与底蕴。
一整日,从晨光微熹到暮色昏黄,账房里的人忙碌到快要晕厥,终于在天黑之前,唐忠盛颤颤悠悠的上前禀报。
“启,启禀老爷,都盘点完毕了。”
唐忠盛话落,跪在地上,浑身发寒,带着哭腔,“小人罪该万死啊,小人失职,库房里,竟足足少了……”
“六万三千两银子啊!”
闻言,楚征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
楚闻月瞥向唐忠盛,“这么多的数目,你这个账房平日究竟在干什么?早上不还说你的账簿没有出错,怎么一盘点,差了这么多的银子?”
“莫不是,都被你给私吞了?”
楚闻月声音冰冷有力,染满质问之色,唐忠盛连连摇头,“二小姐,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豹子胆,小人也不敢私吞那么多银子啊!”
楚闻月冷哼一声,“那这么多银子哪去了?”
唐忠盛被堵的哑口无言,眸光下意识的要往曲氏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