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牛仔出门前一日她就接小妹来家做伴,或干脆回娘家住两天。
董友昆自那回失态后老显得郁郁寡欢,说话做事也常魂不守舍,等回过神来问他怎么了,总也说没事;尤其面对俊芳时,神态别扭面有愧色,俊芳的冷漠更令他痛苦万状,深恐泛滥的爱意溢于言表令牛仔察觉。
叔嫂二人僵冷的互动,再怎么大意的人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况且牛仔并不糊涂。起初他不动声色,睁只眼闭只眼,俊芳接小妹来家住或回娘家,他也只随口问她怎么回去那么勤,她说想家,他也好像信了。
有一晚临睡前,牛仔故意叹口气,说:“三番两次跟我说想搬出去自己住,你想怎么样?”
以往无论对内对外或大或小的事,牛仔从没找她商量过,夫妻间自有一层默契,她能决定的事他极少过问,至多问家里短缺什么,钱够不够用;相对的,凡是他坚持的事她既无权干涉更没有置喙的余地。俊芳突然听见他这么问自己,便知道他一定看出点什么来了。
她一则心中坦荡,二则无意隐瞒,停了一会儿想清楚,不疾不徐地说:“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意见,我想,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是应当学着出去独立的,再说 ——” 她停了停,望着牛仔无视她的眼睛说:“你又不是天天在家,” 俊芳话没讲完,牛仔就打断她说:“我知道了。” 接着躺下背对着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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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友昆搬离之前,想方设法找缝隙跟俊芳独处说一会儿话,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前一晚,牛仔夫妻备了一桌酒菜为董友昆饯别。
虽然他租的屋子就隔几条街,随时见面吃饭不成问题,但各人心底都晓得,这以后三人同桌的机会是不可能了。
有裂痕的情感很难置诸度外,除非时间。
席间牛仔斟酒劝菜一如往日,董友昆一杯杯往愁肠里灌黄汤,脸色愈喝愈白;俊芳藉故在厨房忙进忙出,难得坐下来吃两口。
几巡烧酒下肚,牛仔终于醉昏了趴在桌上打呼,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