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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楚静沈仲全局

雾都少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是网络作者“雾都少女”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楚静沈仲,详情概述:她原本只是去捧场闺蜜的浪漫婚礼,却意外被一位“江湖传闻”中的渣男盯上。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溜之大吉,谁料一年后,在老公的应酬晚宴上,冤家路窄再相逢!这次,她没能“溜之大吉”。在他的连环套路下,她竟不由自主地掉进了他布下的甜蜜陷阱。本以为他是她平淡26年里的最大“坑”,结果,是他带着那个曾被过往牵绊的她,一起“打怪升级”,冲破迷雾,走向新生。...

主角:楚静沈仲   更新:2024-12-12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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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静沈仲的现代都市小说《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楚静沈仲全局》,由网络作家“雾都少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是网络作者“雾都少女”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楚静沈仲,详情概述:她原本只是去捧场闺蜜的浪漫婚礼,却意外被一位“江湖传闻”中的渣男盯上。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溜之大吉,谁料一年后,在老公的应酬晚宴上,冤家路窄再相逢!这次,她没能“溜之大吉”。在他的连环套路下,她竟不由自主地掉进了他布下的甜蜜陷阱。本以为他是她平淡26年里的最大“坑”,结果,是他带着那个曾被过往牵绊的她,一起“打怪升级”,冲破迷雾,走向新生。...

《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楚静沈仲全局》精彩片段

楚静知道不管是讲道理还是不讲道理,她都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讨到半点好处。
而且谈判本身也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求生本能就是屈服在环境下顺其自然。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她仰头看着沈仲,发白的嘴唇轻颤着吐出这几句。
沈仲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
那晚的灯光太暗,她脸上的脂粉太浓,将她本貌掩去了不少。
比起浓妆艳抹的她,清雅的淡妆更适合她。
上次的素颜也不错,更对他的胃口。
她恐怕不知道吧,她越害怕,他就越兴奋。
他也觉得很奇怪,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只是想起她居然跑了这事觉得有点气不顺,所以想要把这个气给出了。
不管是她还是杨萧,都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乐子罢了,转眼他就将这些事给抛到脑后了。
如果她不一而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不得不说她很会示弱,光是站在那里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勾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的怜悯心。
难得的,他打算放她一马,这事就此揭过不提。
毕竟再好吃的肉,出现在别人的碗里,也很让人倒胃口。
可偏偏她非要自己撞上来。
这样说也不对,她也是无辜的。
可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三番五次的非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他只能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吧。
“离婚吧。”
楚静瞳孔睁大,盯着沈仲张了张口,嘴唇微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不堪的,屈辱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离婚。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他之前也是,开口就是让她分手,说得好像只是让她别吃晚饭一样轻松。
可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提离婚?
就算离了,杨家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对楚家?
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吓成这样?”
她的脸都白了,看得沈仲都不忍再逗她了。



他的头发微长,额前的头发落下来可以盖住眉眼,让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添了一丝禁忌的欲感。

“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想起来了。”

她这话落,沈仲对着手机伸出了手,随后镜头画面天翻地转,似乎是被他拿在手里走动。

他的声音也没停下,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了,那就想想怎么弥补吧。”

楚静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她实在是没有精力跟资本与沈仲抗衡下去了。

唯有服从他,才是她现在唯一的路。

她应道:“我会离婚的。”

话落,镜头再次翻转,镜头里重新出现沈仲的脸,他似乎是坐进了沙发里,背后是空旷的大厅。

楚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上次她走错的那个别墅。

沈仲接下来的话拉回了楚静的思绪,让她如坠深渊。

“可惜,太晚了。”

楚静想要开口求他,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求他放过那些不相干的人。

可话还没开口,屈辱让她先红了眼眶,眼睫上沾上了少许的泪意。

她垂下头,看着地面,极力的压制住上涌的泪意后,哽咽着开口乞求道:“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这次一定会听话的。”

“抬起头来。”沈仲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从对面响起,语气里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她立即抬起头,看向镜头里的他。

从一开始沈仲的表情都不好,阴沉冷漠,叫人看着心里就发怵。

但这次他看着楚静,看着看着,嘴角撩起了一抹笑。

在楚静惶恐不安的眼神中,他慢条斯理的开口。

“如果在我一开始让你分手跟离婚时,你能乖乖照做,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的事了。”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给别人第二机会,可我都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你怎么可以再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第三次机会呢?”

“做人可不能既要又要还要,从你无视我的话时,你就应该想到这些后果。”

楚静紧着抿唇,从他的话跟转变的态度里,看出了点不同。

虽然他话是这样说,但没有刚才那样没有商量余地的冷漠了,而且,若他真是不打算给她机会,想必也不会再接她的视频。

他是在看她的态度吗?

可他到底要的是怎样的态度?

楚静看不懂他,她都已经答应离婚了,已经卑微到一点自尊都没有了,却还是不行。

那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压制的泪意彻底的崩溃。

那些被她强大的忍耐死死的压制着屈辱,委屈,难过,瞬间涌了上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冒出来,迅速的划过她的脸颊,从下巴滴落下去。

泛红的眼眶,微红的鼻尖,挂在脸上的泪珠 ,以及煞白的唇瓣上未拭干净的血渍。

这一幕印入沈仲眼中时,让他眼眸微动,心里似乎被扯了一下,泛起一些微妙的异样。

“求你了,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第一次,她带着微重的鼻音哭着求他。

沈仲微微眯眸,看了她好一会没开口。

沉默如同一把架在楚静脖子上的大刀,让她惶恐不安,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落到沈仲的眼中是一道怎样的风景,可以轻易的就撩起他的本性,让他扼住不住体内的冲动,想要将人从屏幕中抓出去,狠狠的按在怀中。


楚静到家后家里的灯已经灭完了,大家都睡了。

她回到房间后,床上整整洁洁的,不见杨萧的身影。

楚静已经习惯了杨萧最近常常晚归,平时都不会催他,也不会打电话过问他的行踪。

但现在,她心里总觉得十分的不踏实,总觉得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定不下心来。

她想见杨萧,想要他陪在她的身边。

他现在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依靠跟归属,他应该能让她安心的。

她立即给杨萧打了个电话过去。

连着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一直到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才被接起。

但没人说话,且背景声音嘈杂,听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楚静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心里顿时冒出了许多不好的念头。

“老公?”她自己都没发现,问出声时,她的声音带着微哑。

听筒里传来一声低笑,声音里带着慵懒的嘲讽:“怎么,你的老公没有在家等你吗?”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楚静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血液顿时凝固住。

她吓得立即将电话挂掉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随后只觉得全身发冷,寒意从脚底慢慢的爬了上来。

怎么又是他!

怎么又是他!

他怎么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楚静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的蹲坐在地上将自己抱成一团。

整个人都在发抖。

两只手绞在一起,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指尖上的肉,直到皮开肉绽,鲜血将指头染红。

她却毫无知觉,整个人都失神了,眼神空洞得可怕。

好久好久后,神智才慢慢回归,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已经被血给染红了,跟杀人了似的,满手鲜红。

地上也滴落了好几滴。

她无言的站起身,去卫生间洗去了手上的血,又找出创可贴将出血的指头包上后,再去收拾地上的血渍。

等到她收拾完后,再一抬头,才惊觉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而杨萧又是彻夜未归。

若是平时楚静不会担心杨萧,只当他是又喝多了就在外面开房睡了。

但这一次,他是跟沈仲在一起的。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后,现在她的理智回归了,想明白沈仲昨晚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公司的楼下。

想来从那时候这一切就都在他的策划当中,他知道杨萧不可能在家,但他就是不点破,以此来玩弄她取乐!

现在比起她,杨萧更危险,说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来。

楚静的第六感在好事方面少有灵验的时候,但在坏事上,向来准的可怕。

这个念头才刚起,她的电话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

此时这个电话如同来自深渊一般,让她打心底里抗拒。

犹豫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请问是杨萧的家属吗?”

这话让楚静心下一紧,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从对方嘴里说出什么吓人的话。

“对,我是,你是?”

“杨萧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麻烦你来一趟...”

挂掉电话后,楚静都顾不得洗漱了,抓上车钥匙就去了医院。

等她到了医院后,在病房里不仅看见了昏睡中的杨萧,还看见了两个警察守在他的床前。

她步子一顿,心里的担忧加剧,忙问道:“这是?”

其中一名警察见到她,问道:“你就是杨萧的家属?”

楚静点头,“对,我是他的妻子。”

“是这样的....”

在警察的解释下,楚静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萧是今天早上被会所的员工在公共卫生间里发现的,当时他浑身通红的晕倒在了地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而地上散落着一些疑似违禁品的注射工具。

于是员工便报警了。

等到将杨萧送来医院后,经过检查才发现他不是昏迷了,而是喝多了睡着了,身上的血痕是因为酒精引发的疹子太痒他自己挠出来的。

至于违禁品的注射器...

楚静立即道:“不可能!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警察道:“你先别急,刚才你丈夫的尿检已经出来了,确实是没问题,那注射器里也没有违禁品的成分。”

“不过这个看起来是像是有意的恶作剧,这种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也是违法的,等你丈夫醒后,你们可以想想有没有这个恶作剧的嫌疑人,有线索的话可以联系我们。”

送走警察后,楚静脑袋一阵昏沉,要不是身后有墙靠着只怕她就一头栽下去了。

刚才她真的差点吓死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恶作剧的怀疑人,不用怀疑,她已经可以肯定就是沈仲了。

但无凭无据的,她也没法报警。

就算她有证据,这点事对于沈仲来说,压根就算不上事,不仅不能惩罚到他,还会得罪他。

杨萧没一会就睡醒了,在回家的路上,楚静踌躇着开口问道:“你昨天,怎么会跟沈仲在一起?”

杨萧此时人还有些昏沉沉的,闻言有气无力的道:“我没跟沈仲在一起啊,你怎么这么问?”

楚静蹙了蹙眉,顿了一下后才回道:“昨天我给你打过电话,是别人接的,听见有人叫沈仲的名字。”

杨萧想了想,“你听错了吧,叫的应该是沈总吧?昨天有个客户恰好姓沈,应该是在叫他。”

楚静眼神微敛,没再开口。

她肯定不会听错的,接电话那人就是沈仲的声音,也只有沈仲才会对她说那句话。

这样看来,杨萧并不知道沈仲昨晚拿过他的手机。

这下她的心里更沉重了。

她完全猜不到沈仲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报复,那直接冲着她来就行了,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整出这么多事来?

闲得慌吗?

此时闲得慌的某人正在床上睡得沉,床头上的电话屏幕在这时亮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条信息,来自备注老王。

老王:“人已经回去了。”


说到这,林淼狡黠一笑,“但是有一种女人例外,那就是沈仲的女人。”

“只要是沈仲的女人无论什么类型他都要下手。他现在的老婆袁知溪以前是沈仲的女人,后来不知道怎么跟黄浩勤搞一块去了。”

楚静暗道果然,那晚在楼梯间撞见两人时她就知道里面肯定有点什么。

“那沈仲那种呢?他应该更过分吧?” 楚静试探着问道。

林淼平时最不屑的就是沈仲的私生活了,但这次居然摇了摇头。

“沈仲不搞强取豪夺这一套,更不会看上有对象的女人。”

楚静皱眉,对林淼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沈仲不搞强取豪夺?

沈仲不会看上有对象的女人?

那她是什么?

楚静犹豫着开口:“你...确定?他看着不像这么有原则的人。”

林淼非常肯定开口:“我确定,他这人懒得很,压根就不喜欢在人际交往上费心思。况且他也无需费心思,都是别人主动扑上去。”

“而且他有点那方面的洁癖,虽然他爱玩,玩得也花,对对方也没有经验上的要求,但是他不喜欢跟别人同时睡一个女人。”

“是...是吗?”楚紧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淼点头:“沈仲的脾性怪得很,喜怒无常寻常人都摸不透他,但唯一有一点是公认的,他这人领地意识很强,自己的东西别人是碰不得的。有对象的女人他没兴趣,若是他有兴趣的女人,你觉得他能让对方有靠近其他男人的机会?”

“世事无绝对,那万一他就是看上了一个有对象的女人呢?”

林淼:“那...只能祝那个女人自求多福了。”

楚紧心里一沉,连林淼都没有办法吗?

林淼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工作室的小姑娘遇上的真是沈仲这种,那她想要过安生日子,只有两个办法。”

“一,主动跟她男朋友分手,乖乖听话,等那富二代腻了后,自然就不为难她了,或许还会给她些好处。”

“二,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对象,两人也有结婚的打算的话,那就在那富二代对她下手之前,赶紧怀孕。”

“这个圈子确实人渣烂人很多,但是真的烂到没有人性的也没几个,大部分的人还是有点人性在的,他们会对已婚的女人下手,但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孕妇下手。”

林淼说得这第二点,确实是现目前最适合楚静的方法了。

她本来就已经结婚了,怀上杨萧的孩子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但这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楚静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跟杨萧的夫妻生活,可以用清汤寡水来形容。

别人新婚燕尔恨不得不出婚房,她跟杨萧则是一个星期都难有一次,每次也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事情。

两人素得都可以当兄弟了。

更别提最近了,从上次扬萧在倪园宴请沈仲喝得烂醉的那次过后,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两人一次都没有过。

每天他都喝得烂醉才回来,一到家就人事不省了。

别说交作业了,他连作业本在哪儿都搞不清了。

她是个有常识的成年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杨萧的生理方面是有问题的她很清楚。

之前她并不在意,反正她对这方面本来就没什么需求,暂时也不打算要孩子,还乐得清净了。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确实得解决一下了。


X城的夏季多风,海风刮过沿岸的每一栋建筑,吹得院子里的树叶哗哗作响。

除此之外,旁的什么作用都没有。

既带不走夏季的炎热,还留下满室海水的咸腥。

楚静趴在栏杆上,正看着沙滩上拍摄夜景的一对新人,看了没一会,就失去了兴致,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初初从事婚纱摄影这个行业时,她还是一个未婚的少女,对婚姻有着天然的憧憬,带着热情与对幸福的向往踏入了这一行。

现在两年过去,生意越做越好,她的那股子劲头倒是越磨越小。

她亲身体验了婚后的生活,也见多了拍着拍着就散伙的新人,无论是婚姻的本质,还是拍婚纱照时新人短暂的幸福,都让她失去了新鲜感。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晚上八点半了。

“静姐,你怎么还没走?”结束工作的化妆师西西路过大厅时看见了阳台上的楚静,出声问道。

楚静回头朝她一笑:“你姐夫还在应酬,我等他一起,你先走吧。”

西西狡黠一笑:“啧啧,原来是要等老公,那我就先走了哈!”

“好的,路上小心。”

送走了西西后,楚静拿起一旁的包,掏出手机看了看,见仍然没有消息,手指顿了顿,落到了包里的一个硬壳烟盒上。

正欲掏出来,电话似有感应地响起。

正是她丈夫杨萧的消息。

“静静,把我的药送倪园来,快点。”

看到这条消息后,楚静的手指从烟盒上移开,转而拿出了里面的一个药瓶。

杨萧每次喝完酒身上就会发痒,奇痒难耐,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他每次喝完酒后就得吃一粒药止痒。

今天他出门出的急忘了带药,楚静本来一早就打算给他送去的,结果一直没回她的消息,她便等到了现在。

杨萧会想起给她发消息,想必是已经感觉到不适了,不再耽搁,她拎起包便出了工作室。

倪园是X城出了名的高端私房餐厅,据说创始人曾经给皇帝当过御厨,一代代的传承下来,距今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

有名头有格调的东西自然就免不了一个贵字,倪园也不例外,在一众高级中西餐厅中,硬是将X城本土菜抬到了台面上,做成了普通老百姓吃不起的样子。

就连吃个饭都得提前一星期预约,简简单单一顿饭下来,就得五位数打底。

但味道嘛,她觉得也不过如此。

倪园离她的工作室不远,开车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将车停好后,她便急匆匆的拎着包进了大门。

给工作人员告知了来意后,工作人员便领着她穿过中式的游廊,停在了一间包厢前。

工作人员替她敲了门,得到允许后,打开门说明了来意。

楚静站在工作人员的身后,透过他的身体将包厢内的景象看了个大半。

除了靠着门口坐的杨萧,其中还有两个他工作上的同事,其余的都是生面孔。

“没错,是我太太来给我送药,麻烦了。”杨萧屏退工作人员后,朝着楚静招手。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跟在座的打个招呼才行。

楚静走进包厢,朝着众人微微点头,笑道:“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我来给杨萧送药。”

说着,她的视线在桌上粗略的扫了一圈,当视线落在主位上的那人时,身子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很快她便敛回视线,将药递给了杨萧。

桌上的几人纷纷都笑道:“杨总好福气呀,娶了个这么贴心的太太。”

杨萧也笑着附和。

楚静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没打算多待,客套了两句后,就打算走了。

“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各位继续,玩得开心。”

今天这个场合算不上正式,好几个男人身边都坐着几位妆容艳丽姿态妖娆的女人,必然不可能是正室。

楚静一个正经太太留在这里自然是不合适,也就没人强留她。

杨萧起身将人送到门口,叮嘱她回去开车慢点后,才回到了座位上。

众人都在打趣他夫妻感情好,只有一人始终没开口。

他的视线自楚静出去后就一直落在门口的方向,直到杨萧朝着他举起了酒杯,他才敛回视线。

“沈总,一直听沈岸提起您,今日您能赏脸是我的荣幸,这杯敬您。”

主位上的男人掀起单薄的眼皮,神情散漫的眉眼扫到杨萧的身上,端详片刻后,才扯了扯嘴角,饶有兴趣的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开口。

“杨总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杨萧微顿了一下,这样的夸赞他听过无数,也说过无数,不过都是酒桌上的场面话罢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众人口中难搞至极的男人居然也会说这些场面话,要知道他从坐上这张椅子开始,这人一直都显得兴致缺缺,搞得他开始怀疑今天安排得是不是不够到位。

现在这人笑了,也跟他开起了玩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所求之事有望?

想到这,他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谄媚道:“论福气哪能跟沈总比,身边大把的美人围着您转!这杯酒敬您,我先干了,您随意。”

说完,他仰头就将手中的酒一口干了。

他在兴头上,压根就没去注意到别人夸的都是楚静贴心,唯独这个男人,夸得是她漂亮。

平心而论,以楚静的容貌,在美女云集的上流圈子里,楚静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五官端正。

眉眼温婉有余,精致不足,是让人瞧不出什么缺陷却也记不住什么特征,转头就忘了的那种长相。

而且她身姿丰韵,不似时下流行的纤细身材,若是在对身材稍微苛刻一点的人眼中,她甚至算得上是微胖。

这样的容貌跟身材,放在普通人群里,或许能得到一两句赞美,但落在这群见惯了美女的男人眼中,就不够看了。

不提远了,就是今日这桌上陪同的几个,个个都比她精致耀眼得多。

在这样的对比下,夸她漂亮,委实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男人听了杨萧的话嘴角嘲弄的勾了勾,意思意思的浅抿了一口酒杯便放下了,捏着酒杯的指尖摩挲着杯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深谙,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


“我...我当初也没有答应你要分手。”

沈仲歪头看着她,“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还是你的记性只能记住你想记住的事情?”

“放过你的前提,是你得先补偿我。”

“但你不是跑了吗?”

“既然承诺的补偿没有到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选择了分手?”

楚静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了一起,指甲扣着手指头,浑然不觉指尖上的疼痛。

到底是谁在玩文字游戏呢?

楚静知道不管是讲道理还是不讲道理,她都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讨到半点好处。

而且谈判本身也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求生本能就是屈服在环境下顺其自然。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她仰头看着沈仲,发白的嘴唇轻颤着吐出这几句。

沈仲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

那晚的灯光太暗,她脸上的脂粉太浓,将她本貌掩去了不少。

比起浓妆艳抹的她,清雅的淡妆更适合她。

上次的素颜也不错,更对他的胃口。

她恐怕不知道吧,她越害怕,他就越兴奋。

他也觉得很奇怪,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只是想起她居然跑了这事觉得有点气不顺,所以想要把这个气给出了。

不管是她还是杨萧,都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乐子罢了,转眼他就将这些事给抛到脑后了。

如果她不一而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不得不说她很会示弱,光是站在那里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勾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的怜悯心。

难得的,他打算放她一马,这事就此揭过不提。

毕竟再好吃的肉,出现在别人的碗里,也很让人倒胃口。

可偏偏她非要自己撞上来。

这样说也不对,她也是无辜的。

可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三番五次的非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他只能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吧。

“离婚吧。”

楚静瞳孔睁大,盯着沈仲张了张口,嘴唇微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不堪的,屈辱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离婚。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他之前也是,开口就是让她分手,说得好像只是让她别吃晚饭一样轻松。

可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提离婚?

就算离了,杨家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对楚家?

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吓成这样?”

她的脸都白了,看得沈仲都不忍再逗她了。

“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哪里来的勇气逃跑呢?”

“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说着,他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笑出了声。

楚静不知道这话哪里好笑,她看着沈仲笑得开怀,只觉得诡异跟害怕。

他是疯子吧?

所以才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道德跟底线。

沈仲笑,是在笑楚静,多半她现在肠子都得悔青了吧,对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会不会想着,当时如果不跑,乖乖的跟他睡一晚,他吃到嘴后,自然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楚静确实是这样想的,她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后悔自己低估了沈仲的报复心。

但她还是想错了,遇上沈仲,她就不可能有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楚静从倪园出来后,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心跳都没有平复得下来。

刚刚在看清那男人的面孔时,她是真的被吓到了,险些就表现了出来。

要是知道杨萧今日宴请的人是他,就算让杨萧痒死,这药她都不会送来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楚静抬手搭在眼睛上,只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沈仲呢。

她与沈仲说起来也只有过两面之缘,其中一面还只是她单方面的看见,而另一面,是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羞耻,恨不得将那些记忆全都删除掉的。

第一次遇见沈仲时,她还不知道他是谁。

那是六年前,楚静20岁那一年,在林淼的生日宴会上。

林淼是楚静大学时交到的好友,X城豪门之一的林家独女,可谓是出生便站在了人生巅峰,得万千宠爱,她的生日宴会自然也是办得盛大。

楚静与林淼不同,她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要不是有着同学的这个身份,她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样的圈子。

能跟林淼当上朋友,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此之前,对于所谓的豪门富二代,所谓的上流圈子,她唯一的了解都是来自于电视里那些狗血偶像剧。

而那场生日宴会,让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势可以逼死人。

那场宴会上来了好多好多人,除了班上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同学外,其余的人看上去个个都是身穿华服,带着名贵的珠宝,随随便便的一个配饰,都是他们几年生活费加起来都买不起的价格。

衬得她们这几个穷学生如同落到了金雕玉砌的宫殿中的鹌鹑,畏畏缩缩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瞧着又寒酸又可笑。

林淼今晚没空招待她们,只是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忙去了。

同楚静一起来的那两个女同学忙着到处拍照,而楚静则只对餐桌上那些造型各异的甜点感兴趣。

来之前林淼就曾说过,今天的甜点全是从国外聘请来的顶级甜品师手作的,她光是听的时候就馋得不行。

楚静嗜甜,对甜食的热爱远超一切食物,这也是她瘦不下来的原因之一。

意见有分歧的三人便各自行动了,另外两人去参观拍照,而楚静则端着餐盘从头吃到尾。

那晚的甜点确实很好吃,是她在此之前吃到过最好吃的甜点,虽然最后全都被她吐了出来。

吃饱后,楚静一个人待在宴会中有些无聊,便去找寻自己的两名同伴。

得知两人在二楼的露台上拍照后,她便一路寻了过去。

林淼的生日宴会是在一栋类似古堡的酒店里办的,这栋建筑很大,就跟西方中世纪电影里的城堡一样,一楼是宴会厅,二楼便是可供休息的房间。

房间的尽头处是一个超大的露台,外面便是悬崖,下面是波涛的海浪。

这栋建筑是修建在海边悬崖上的,还真有了电影里的那个感觉。

她刚走上露台,两名同学便打算要走了。

“小静,我们还打算去楼下的花园拍照,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俩真是精力充沛得很,从来到现在拍了得快两个小时了还没累。

甜品吃多了有些犯困的楚静拒绝了两人的邀请,“你们去吧,我在这上面吹会风。”

待两人走后,她在露台上转了一圈,挑了个角落的沙发打算坐下休息一会。

屁股还没碰到沙发呢,一道人影便从露台的门口处跌落了进来。

闷哼声从他的嘴里响起,下一秒,几个身穿西服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楚静是一个危机感很强的人,很多时候无需动脑,她的身体下意识便能替她选择当下最适合保命的举动。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蹲在了沙发旁边的桌下躲了起来,在那几个男人进来的同时。

这个露台很大,那群人在最中间,楚静躲在右边最角落,又有沙发挡着,只要那些人不四下到处看,一般来说是发现不了她的。

而且楚静对这种场面向来是敬谢不敏,也没有任何的好奇心,她只想明哲保身,因此头都不敢伸出去,生怕被眼尖的人给发现了。

她不敢看,但钻进耳朵的痛哼声还是让她的心都被捏紧了。

类似的场面楚静并不陌生,她曾经见过,也经历过许多次。

楚静不是X城人,她是J省某贫困县的人,她的初中是在那个县城最差的中学念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她不知道对不对,但那些穷乡僻壤里的学校管理松懈散漫,校园霸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频繁到每一个年级,每一个班,每一天,都有人在忍受着侮辱与疼痛,在拳打脚踢谩骂羞辱中小心翼翼的生活。

此时的场景,让她联想到了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也勾起了她的恐惧。

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指头,那群人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只期盼着他们能够早点结束。

没一会,挨打那人的痛哼声便暂停了。

楚静屏住呼吸仔细听了那么一两秒,突然那边又响起了动静,下一秒,耳边炸开了一阵哗啦声。

一个脑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砸到了一个盆栽上,直接将花盆给撞碎了。

这一下太过突然了,吓得她心脏猛地的一下收紧,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她捂着嘴一脸惊恐的往角落里缩了缩,企图将自己藏得更深一些。

但这个角落就这么点,再藏也藏不到哪里去了,她只能祈祷着那些人不要走过来。

刚祈祷完,脚步声就响起。

由远到近,一声又一声,走得并不急促,好似颇有闲情逸致一般,缓慢又慵懒。

一直到她的眼中出现了一双皮鞋,脚步声才停下。

紧接着,脚的主人蹲了下来,他的侧脸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楚静的眼中。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应该跟她差不多大。

男人伸手拍了拍地上那个人的脸,语气轻慢带着笑意:“哥呀,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看来,得让你长得记性才行啊。”

说着,男人抬手伸向了桌面上,拿下了一个烟灰缸,朝着地上之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楚静还没预判到他下一步的动作,地上那人的惨叫声便响彻了她的耳膜。

鲜血飞溅,甚至有一滴沾到了男人的眼睫上。

男人不悦的啧了一声,侧脸闭眼,抬手去拭眼上血渍。

那张带血的脸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楚静的眼中,也勾起了楚静心里压制了多年的恐惧,身体不受控的开始颤抖起来。

男人擦完眼中的血后就将脸转了回去,他有没有看见楚静楚静不知道,或许没看见,也或许是看见了但并不在意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男人起身后,那几人很快便离开了露台,没有人来找楚静的麻烦。

但那一晚的记忆,让楚静将他的脸,他的声音,牢牢的记在了脑中。


“你放心,沈仲既然说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就不会说什么的,我去去就来。”

楚静起身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待在这。”

杨萧急着下去见人,见楚静这样就有点不耐烦了,他拉开楚静的手,语气有些重了:“静静,现在每一个机会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我不要求你能帮上我什么,但你不要拖我后腿,好吗?”

他这话一出,楚静顿时无话可说,松了手。

杨萧见她松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重了些,但他现在真的很着急,也没空来哄她了,便伸手抱了抱她,“我就去一会,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跑,就好好在这里休息。”

说完,也不等楚静做出回应,就匆匆走了。

楚静看着那扇开了又关的房门,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一面是对杨萧的失望,一面是对沈仲的恐惧,一面是对自己的懊恼,让她焦虑得完全静不下心来。

手指绞在一起狠狠了抠了几下后,她打开了自己的手包。

在里面没有看见那熟悉烟盒,才想起自己今天没有带。

烦躁的将手包扔到了沙发上,她将视线放到了这房间里。

沈仲是抽烟的,想来这房间里应该有烟吧?

她现在很需要抽一根烟,来缓解一下她心理的焦躁,但同时她也很清楚,她应该离开这个房间。

但离开了这间房,她想要抽烟就得自己下去买了。

这附近没有便利店,酒店倒是有烟,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去买烟。

犹豫了几番后,她快步朝着卧室走去,

她就看一下有没有烟,没有她就立即走,有的话,她就拿一支再走。

拧开了卧室门后,她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这卧室很大,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床头上的烟盒。

动作迅速的进了房间走到床头柜前,她拿起了那盒烟。

楚静虽然抽烟,但她并没有什么烟瘾,烟对于她来说只是她缓解焦虑的心理上的需求,所以她对烟并没有什么了解。

每次也都只买同一款。

这包烟是她没有见过的名字,也没有在卖烟的地方见过它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款不常见的烟。

她也顾不得是什么烟了,只要能抽就行,她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

刚抽出来,门口处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在干什么?”

楚静拿烟的手指一顿,险些就松开了手。

无需回头她都知道来人是谁,他的声音已经刻在她的脑子里了,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指尖下意识的捏紧,手中的那支烟被掐成两截,其中半截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吓到你了?”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在她耳边了。

楚静应激一般回头,沈仲那张脸映入眼中后,她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膝盖被床给绊住,让她跌坐在了床沿上。

手里的那半截烟也被她捏碎,烟丝散了一地。

两人现在的身高差距更大,沈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她惶恐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撩起唇角,笑得肆意:“我有这么吓人?每次见着我都跟见鬼一样。”

楚静见他哪里是跟见鬼一样,完全是跟见阎王一样,沈仲一出现,她总有种自己离死不远了的错觉。

他太危险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楚静只想远离他。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进了你的卧室,我这就走。”


沈仲闭了闭眼,将眼里那蓬勃的欲念压制下去后,才再次开口。

“别哭了。”

他现在的话对于楚静而言就跟圣旨一样不可违抗,抽泣了一声后,她立即乖乖的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如此的听话,乖巧柔顺得让沈仲更心痒了。

“机会可以给你,但是你先前的错,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一笔勾销了吧?”

楚静见他终于松口,立即道:“有什么要求你提,我一定尽力去做。”

她以为沈仲会提让她离婚等之类的要求,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先前她自己也主动提了。

但没想到沈仲居然只字不提离婚这事,而是道:“孩子就先别要了吧。”

沈仲这话再次让她背脊一凉。

原来他都知道,怪不得杨萧最近忙得离谱,想来是他故意的,就是不给两人去医院的机会。

别说是去医院了,两人连同房的机会都没有。

她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开口:“我跟他,从倪园见过你之后,就没同过房了。”

对于这个答案沈仲并不意外,毕竟他都给杨萧安排了那么多活动,哪怕是个铁人都吃不消,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同房。

但这话从楚静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他的心情舒爽了不少。

“那么,接下来就乖乖的接受我的惩罚吧。”

说了这么一句让楚静心惊胆战的话后,沈仲便挂断了视频。

楚静心里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拧得更紧了。

她不知道沈仲到底会怎样惩罚她,除了让她离婚,除了找杨家跟楚家的麻烦,还有什么是能惩罚到她的?

难不成,他并不打算放过楚静跟杨家?

也对,他刚刚在视频里并没有说他会放过楚家跟杨家。

正在她脑子混乱之际,手机响了,沈仲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别忘了每天要做的事。”

她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想起了他让她增肥这事。

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问他,得得到他亲口的承诺她才能放心。

咬了咬唇,正要打字时,手机再次响了,这次是楚伯母的电话。

楚静心下一颤,害怕是出了什么事,赶紧接通了电话。

“小静,你去哪儿了呀?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我就在楼下,这就上去。”

“欸,快回来吧,你伯父的事解决了,没什么问题了。”楚伯母的声音里透着喜气。

楚静微愣,“解决了?”

“嗯嗯,刚才公司那边打电话来了,说是联系上那个结账的年轻人了,他说是你伯父记错了,不是他付的钱,而是他看你伯父醉得太厉害了才帮你伯父拿的卡去结账,是他拿错卡了。”

“真是虚惊一场,你快上来,咱们今天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挂断电话后,楚静看着还停留在跟沈仲的聊天界面的屏幕,心里思绪纷飞。

沈仲的动作居然这么快,想来是刚挂掉视频就去处理这事了。

明明事情解决了她应该轻松才对,但心里那股无力感更重了。

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局,在这些掌握权势的人手里都能成为致人于死地的理由。

她们这些的小人物,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成为这些人手中的玩物。

招惹上了沈仲,她以后的日子还会有平静可言吧?

她明明只想过平稳安定的生活,过大部分百姓正在过着的生活,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


在林淼家又坐了—会后,楚静就坐不住打算要走了。

“等我—下。” 林淼匆匆去了地下室,再上来时,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礼品盒。

“喏,都拿去。”

楚静看着那些大红大绿的盒子,瞧着就很昂贵,便问道:“这什么呀?”

林淼朝她挑了挑眉:“补品!我妈最近催着我要小孩,给李濯买了好多好多那方面的补品,补得李濯天天流鼻血,别说,这补了后确实是挺血气方刚的,你拿回去给杨萧试试。”

楚静也没跟她客气,反正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拿了她多少东西了,拎着礼品盒就回家了。

送楚静离开后,林淼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车身,慢慢的蹙紧了眉头。

工作室的小姑娘?

林淼从小就混在这些做生意的人精当中长大,自然不可能是人傻好骗的傻白甜。

楚静这个问题—问出口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又明里暗里的打听沈仲的事,再结合沈仲最近对杨萧那不寻常的举动,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之所以没有拆穿楚静,是因为她太了解楚静这个人了。

胆小,怯懦,自我保护机制太强,很难给予别人信任。

但林淼丝毫没有在意楚静对她的不信任,但凡是了解过楚静过往的人,都只会心疼她。

正出神时,李濯回来了,看着站在大门口出神的林淼,他疑惑道:“你站这干嘛?”

林淼没头没脑的对他说了—句,“沈仲是冲着楚静去的。”

李濯立马便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惊讶道:“冲楚静?”

这不怪他惊讶,实在是以他的审美来看,楚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这个圈子里都太过普通,况且还是已婚,他不明白沈仲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他—直知道沈仲这段时间的反常不对劲,私下也问过他,但他都闭口不谈。

他想过很多原因,唯独没有将这个原因想到楚静身上去。

但现在不是去试图理解沈仲的审美的时候。

他知道楚静是林淼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林淼将他看得很重,她会跟他说这事,也就是想让他帮帮忙了。

李濯没法拒绝自己老婆的请求,进屋后就给沈仲打了个电话过去。

楚静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回家后,当天晚上,她就炖了—盅大补汤给杨萧喝。

将汤端给杨萧之前,她好奇的尝了下味道,难喝得她差点吐了出来,—股子难以形容的腥味。

扬萧本来就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哪里喝得下去,被她强硬的灌了—半后,最后的那些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楚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捏着鼻子—口给闷了。

补两个人总比补—个人好吧?

喝完后,两人便上床了。

杨萧—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她,燥热的不行,做了—晚上不可描述的梦,—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那股劲都没消。

也不知道是这药效分人还是杨萧已经彻底的没救了,他也不是没反应,早上起来就流鼻血了,说明确实是补过火了。

但该有的反应那是半点没有。

而楚静,做了—晚上的梦都没消停,早上起来看着杨萧的眼睛都在发绿光。

她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如饥似渴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了。

看来指望杨萧是彻底的指望不上了,想要怀上孩子,多半只有上科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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