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天牢之中，我见到了父亲。
他满身是伤，堂堂卫国国君一朝之间竟沦为阶下之囚。
他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不断地重复着报仇二字。
我记得，那天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
我作为蜀国质子走进了朝阳殿。
谁都不曾料到，那温润如玉的蜀国质子原是女儿身。
01
天牢中，刺骨的寒气逸散在所有的房间角落里，我走到一处房间前停下，那蜷缩在暗影中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父亲，灵儿来看你了！”
声音落下，角落中的人挣扎着起身，待他蹒跚走出阴影才看清来人，赤裸的双脚上冰冷的锁链缠身，一身的单薄囚衣也早被鲜血燃尽，贵为卫国国君如今蓬头垢面。
“父亲！”我看到父亲的模样泪如雨下，身处越国天牢之内我不敢大声喧哗，只能跪下低声痛哭。
“甘灵，此仇不共戴天，切莫忘记！走吧。”我看了一眼那慈祥而又坚定的眼神，拜了三拜迅速退出了天牢。
我坐在前往蜀国的马车之上，狠狠地盯着那巍巍城门，那颤巍的身躯中发出的低吟，我永世都无法忘记。
卫国的鬼魂迟早会回来复仇的。
“姑姑，您就让我去吧，为了卫国，也为了父亲，我求您了！”
我跪在一个身穿华服的美妇人面前，她是我的姑姑，卫国国君的妹妹，蜀国雍王的王妃，今日是蜀国挑选质子的日子。
身为蜀国的王室，自然不愿意送自己喜欢的孩子前往别国为质，可毕竟是王族之人，家中子嗣宫中皆有登记造册，所以各王室成员都在送往宫中挑选之时，那些优秀的王族子弟更是会被重点关注。
“可你身为女子，如何使得？”
“姑姑出嫁蜀国时，我还未出生，莫不是忘了当年你秘密说给父亲的话了吗？”
她惊诧的看了我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脸。
“莫非卫国那死去的甘凌太子也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