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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季悠然梁云霄全文免费

季悠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裴太妃这是何意?”季悠然目光凉凉地看向她,又看向奉茶的宫女。“小心着自己的手,将茶杯碎片捡起来放在帕子里包好。去太师府给裴太师送过去,顺便将赔偿银子要回来。”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头上的九尾凤簪。“至于多少赔偿,就看裴太师开什么价了。”小宫女乖巧应下,裴太妃气得手抖。再也不想和季悠然过招了,撩起衣摆直直的朝着外面走去。“皇后娘娘,可要派人跟着太妃?”马公公恭敬地躬身小声询问。季悠然摆了摆手,“不必。”但凡裴太妃长了脑子,都不会这般冒失的冲过来。若自己是裴太妃,会将裴子亮被打残的事情记在心里,徐徐图之。更何况如今的自己手握权势,在朝堂之上也渐渐有了话语权。真要是用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怕是根本没有用。一...

主角:季悠然梁云霄   更新:2024-11-28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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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季悠然梁云霄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太妃这是何意?”季悠然目光凉凉地看向她,又看向奉茶的宫女。“小心着自己的手,将茶杯碎片捡起来放在帕子里包好。去太师府给裴太师送过去,顺便将赔偿银子要回来。”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头上的九尾凤簪。“至于多少赔偿,就看裴太师开什么价了。”小宫女乖巧应下,裴太妃气得手抖。再也不想和季悠然过招了,撩起衣摆直直的朝着外面走去。“皇后娘娘,可要派人跟着太妃?”马公公恭敬地躬身小声询问。季悠然摆了摆手,“不必。”但凡裴太妃长了脑子,都不会这般冒失的冲过来。若自己是裴太妃,会将裴子亮被打残的事情记在心里,徐徐图之。更何况如今的自己手握权势,在朝堂之上也渐渐有了话语权。真要是用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怕是根本没有用。一...

《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季悠然梁云霄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裴太妃这是何意?”

季悠然目光凉凉地看向她,又看向奉茶的宫女。

“小心着自己的手,将茶杯碎片捡起来放在帕子里包好。去太师府给裴太师送过去,顺便将赔偿银子要回来。”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头上的九尾凤簪。

“至于多少赔偿,就看裴太师开什么价了。”

小宫女乖巧应下,裴太妃气得手抖。

再也不想和季悠然过招了,撩起衣摆直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皇后娘娘,可要派人跟着太妃?”马公公恭敬地躬身小声询问。

季悠然摆了摆手,“不必。”

但凡裴太妃长了脑子,都不会这般冒失的冲过来。

若自己是裴太妃,会将裴子亮被打残的事情记在心里,徐徐图之。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手握权势,在朝堂之上也渐渐有了话语权。真要是用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怕是根本没有用。

一个在前朝都坐不上正宫之位的女人,换了一代人后又能有什么用?

当真以为她一个太妃能站在堂堂皇后的头上撒野了不成?

太师府。

刚刚让管家送走太医的裴育亭嘴角抿着,正打算动用关系遍寻名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自己的小儿子恢复如初。

裴子亮再如何纨绔不堪,那也是他裴育亭的儿子。季家权势滔天又如何?还不是要被陛下忌惮。

明日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陛下,哪怕季拓疆正在边关为北梁国拼命,不能真的让季悠然被处死。但说什么也要让季悠然脱层皮。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被脱皮的又是他。

“老爷,宫里来人了。”

裴育亭挑了挑眉,“什么人?”

“一个宫女,以前从未见过。”

裴育亭的眉目微微蹙起,“我不是派人传话入宫,让太妃近日不要有任何动作吗?”

他还以为来传话的是太妃身边的人,颇为不赞同此番宫里来人的行为。

只是一想到派了个眼生的宫女来,兴许是有要事要说也不一定。

好在自己的妹妹终于长了脑子,知道派个眼生且不起眼的小宫女出宫传消息了。

“或许是皇后娘娘在后宫做了什么事情,或是太妃娘娘知道了什么咱们都不知道的消息,特意传递出宫也说不定。”

毕竟信件这种东西很容易被人截胡动手脚,还是靠人用口述的方式更稳妥些。

裴育亭也是这么想的,微微颔首后管家便笑着退了出去,将小宫女引了进来。

“给太师大人请安。”

不愧是在宫中多年的宫女,规矩礼仪极好。比起宫外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官家之女都不差半分。

“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要传?要说便快点说,免得耽误了回宫的时辰。”

现在整个后宫都在皇后的把控之中,他可不能因为宫中缺了一个宫女的事情被季悠然死死盯着。

如今的太师府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他能用到的人并不多了。

本打算在秋闱上动些手脚,让投靠自己的举子们能够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鬼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让他参与其中。反而还说殿试时的考题保密,她亲自出题。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命人秘密收集皇后在入宫前的所有事情,揣摩她和季家人的喜好,围绕着她在意的话题圈定殿试范围。

最起码能够走到殿试那一步的举子,他是可以操纵的。大不了多选一些自己人上去,让皇后挑选。

哪怕是按照概率去算,他的人被选中的几率也能大些。

可裴太师怎么也没想到,整个朝堂的大部分官员都是这个想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小宫女笑着将帕子里包裹着的茶杯碎片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这才说明了来意。

“太妃娘娘今日到椒房殿大闹一通,还将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时摆在桌上的茶杯摔碎。这可是先帝在世时赏赐给季家的好东西,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之物。”

小宫女慢慢拨开碎瓷片,将刻着先帝私印的一块儿拿了起来,展示给裴太师看。

“太妃娘娘久居深宫,就宫里那些月例银子怕是不够她花。先帝从前赏赐给她的东西,皇后娘娘又不忍心收走抵这茶杯,毕竟那是先帝留给太妃娘娘的念想。”

“太妃娘娘无所出,在后宫本就寂寞。未来还有不少日子要一个人过,总得给她留些睹物思人用的物件儿不是?”

裴育亭听懂了,拳头在衣袖的遮掩下握得死紧。

太师府的管家此刻脸色也难看的不得了,他怎么就没仔细问问这个小宫女是谁派来的呢?

早知道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说什么也得找个合理的理由打发走。

如今人已经进府了,还说了这么一堆话。想让太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裴太师,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小宫女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您看着办就行,她相信您这么多年的肱股之臣,定然会选出一个最妥帖的法子解决此事。”

裴育亭微微低垂着头,眸子在眼睫毛的遮掩下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厉,让管家都不由抖了抖。

小宫女依然保持微笑,她在出宫前就被殷公公叮嘱过了,一定要多穿一件在里面,免得被冻着。

这不?原本有些热了的小宫女,此刻竟觉得太师府的温度刚刚好,舒服极了。

如此淡定从容的宫女,给了太师府管家内心不小的震撼。

皇后娘娘身边能人真多,自家太师的气场有多可怕,他跟在太师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适应。

这年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扛得住,还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仿佛毫无影响一般微笑!

恐怖如斯!

裴太师再次抬头时,看向了明显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管家。

有些不悦的轻轻敲了敲桌面,提醒管家回过神来。唇角缓缓动了动,做下了一个决定,让管家再次被雷在当场。


只见太后整个人都挂在了一旁老嬷嬷身上,老嬷嬷半边身子都被压歪了。

季悠然眨了眨眼,望着太后发紫的嘴唇与青灰色的脸,瞬间明白是那食盒里的食物起了效果。

“来人!传太医!”

皇帝也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走到太后身边就要拦腰抱起。

也不知是太后的身子过于沉重,还是皇帝的力气太小,最终还是几个壮实的嬷嬷抬着太后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走去。

季悠然轻轻拍了拍玉瓶的手,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默默跟在身后瞧热闹去了。

寿康宫。

太医院院正顶着满头细密的汗珠,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见到皇帝不忘行了一礼后,才在皇帝的挥手示意下走进内殿。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季悠然不由撇了撇嘴,看来皇帝和太后的母子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深。

若是现在发生意外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哪里会让院正先给自己行礼?巴不得插着翅膀直接将人给运到病人身边去。

季悠然走进寿康宫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安安静静地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皇帝紧皱着双眉,看似一脸焦急的样子。可眼底那抹责怪与嫌弃的样子却怎么也遮不住。

“表哥,姑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季悠然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这话听着倒确实像是个孝顺的,可那娇嗲的语气配上若有似无的诱惑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浑身麻麻的。

不愧是太后母族精挑细选的美人儿,细细端详一番,这副容貌的确不俗。只是这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也是和太后一样没什么脑子的草包。

自以为手段高明,殊不知早已被人看破。就连那食盒里面的菜色也不说换一换,到底是谁给的自信觉得这深宫之中没有人敢私下动手脚的?

“陛下,臣有罪。”

太医院院正颤颤巍巍地从内殿走出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皇帝脚前。

“恕老臣医术不精,太后娘娘中的毒虽可解,但若解了毒,能够抑制鼠疫的药效必将消失。”

皇帝心里咯噔一声,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拔高声音强调道:“鼠疫?宫里怎么会有鼠疫!”

厉眸不带任何温度地扫视一圈寿康宫的宫人,双手死死攥成拳,额间青筋绷起。

“寿康宫怎么会有鼠疫!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看着皇帝疾言厉色的样子,季悠然只觉得讽刺。

这番表现落在别人眼中,必然会认为他是孝顺的好皇帝。

可季悠然的眼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自然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

比如轻撇嘴角,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得知太后是鼠疫后,悄悄将手背在身后狠擦身上的龙袍,又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太后宫殿的东西,又狠狠擦着手背的样子。

“陛下!寿康宫上上下下每日都会严格清扫,连库房里都没有老鼠,又怎么会突发鼠疫呢?”

萧淑妃的脸色白了白,担心今日和太后接触甚密被过了病气。可这一幕看在皇帝的眼中,怎么想怎么觉得有大问题。

正打算开口,就听太医院院正强打起精神,努力控制着正常语调询问。

“太后娘娘今日可有什么异常?吃喝、衣衫与香料能否拿来查看一下?”

衣衫鞋袜出问题的可能性虽有,但宫里有头有脸的主子们都是每隔三天请一次平安脉。

像太后如今年纪大了,皇帝又“有孝心”,请平安脉更是频繁到一天一次。

今日一大早就是院正亲自来请的平安脉,并无任何异常。这鼠疫与中毒的症状出现的着实蹊跷了些,毫无预兆的突然发作,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

萧淑妃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皇帝的眸子再度眯了眯。

季悠然见皇帝的神色与看着的方向,放松的靠坐着看戏。

她也没想到接触传染源能病得这般快,更没想到在冷宫里长大的小毒花,威力竟这般大。

不由庆幸还好是挤了花的汁液进去,而不是将整朵花作为装饰摆在盘子里。

太医挨个物件儿查了过去,在检查到被取样儿的菜上后,突然转身激动地打开药箱,又是撒药粉又是拿蘸了药水的棉布疯狂擦拭,片刻后看向皇帝。

“陛下!就是这菜!里面不止有毒药的成分,这盘子也是特殊浸泡过的。微臣的检查若是没有出错,这盘子就是鼠疫病人们用过的!”

皇帝看着那盘菜,想起在寿康宫和母后与萧淑妃一同用膳的事情。当时母后说这盘菜是萧淑妃亲自做的,还不断给自己夹菜。

要不是自己推脱食不可过三,帝王不能贪图口腹之欲。母后不忍心拂了萧淑妃的孝心吃了大半,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萧淑妃!”

听到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淑妃吓得浑身一抖,急忙跪倒在地上,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表哥……”

啪!

“萧淑妃,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淑妃捂住火辣辣的脸,瞳孔颤了颤。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极好的皇帝表哥竟然会上手掌掴她。

萧淑妃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季悠然却早已看穿了一切。

还不是皇帝后怕自己中招,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

萧淑妃这会儿不用假哭了,眼泪止都止不住,抽噎着辩解。

“陛下,姑母……太后娘娘一向疼宠臣妾。臣妾就算是再如何嚣张跋扈,也断然不会对自家长辈动手。”

原本还想借着那盘菜邀功,给皇帝留下一个贤惠的形象。但比起毒害太后可能会得到的结果,欺君的罪过能更小一些。

萧淑妃轻咬唇瓣,只纠结了一瞬便选择了和盘托出。

“臣妾的确做了一道菜,但臣妾厨艺不精,便用了御膳房里面的菜代替。一定是有人想要借臣妾的手毒害太后娘娘,究竟是谁要这般做,还请陛下明察!”

话音落,萧淑妃的手背在身后,不断给站在门口瑟缩着肩膀的小太监打手势。


私自出冷宫是重罪,季悠然自然不会傻到主动送把柄。

可门外的食盒距离太远,只靠伸手根本够不到。

视线缓缓落在冷宫之中废弃已久的枯井上,双眼猛地一亮。

快步走过去,将垂着的粗麻绳解下缠绕在小臂上,唰的一下甩出将空食盒卷了进来。

小宫女的脸都吓白了,只见季悠然将食盒拿起仔细观察,又将盖子掀开,伸手在里面摸来摸去。

季悠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让她摸到了凸起的花纹。

仔细辨认了许久,季悠然心中有数了。

“还以为是谁这般见不得我好,真没想到又是你。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季悠然的声音再如何轻,距离颇近的小宫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白在这深宫之中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身子控制不住的打颤。

季悠然只眼角余光观察小宫女,半晌不吭声的同时,不忘释放武将嫡女自带的压迫感。

直到小宫女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季悠然略微收回些威压。

毕竟她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一味的威胁与压制并不一定会收买一个人。但将人推入深渊,在即将摔得粉身碎骨之时伸出援手,足以让人感激涕零。

“看你这害怕的样子,是担心会过了病气丢了性命吧。”

季悠然微微停顿,“唉,你有没有想过。在你选择来冷宫给我送这份饭菜后,就注定你活不了。”

小宫女眉头皱起,不明白季悠然话中的深意。嘴巴微张正要仔细询问,未来得及出口的话便被季悠然轻飘飘的语气堵了回去。

“为了那点儿小恩小惠就豁出命去,也不想想许你好处的人怎么和一个将死之人兑现承诺。”

小宫女似是终于明白过来,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无人打扫的冷宫地面上厚厚一层灰尘,没一会儿便被晕湿一大片。

“我可以帮你活下去,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小宫女的拳头攥到发白,牙齿都不受控制地发出响声。最终以头点地,声音坚定。

“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还请娘娘赐名。”

季悠然知道这样的宫女能为自己所用,同样也会被旁人用别的手段收买。奈何她用惯了的婢女根本不在身边,估且凑合着用吧。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便继续叫什么名字吧。”

小宫女摇了摇头,“奴婢是御膳房负责洗菜的,并没有名字。御厨和嬷嬷们唤奴婢都是诶来诶去的。”

季悠然平静地哦了一声,下一秒便赐了名。

“那你便叫玉叶吧。若你有了高热的症状,便来这冷宫枯井边上采一些雷公藤的嫩芽煎服,上吐下泻昏睡一晚后便无事了。”

至于季悠然自身,不知是不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

尽管小的时候身体十分虚弱,整日没精神,动一动就浑身不舒坦。但不可否认的是,任何大病和传染类疾病都找不上她。

季悠然伸手把玩着食盒,“太后宫里没有小厨房吗?”

不然的话,这个有太后宫中标记的食盒内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御膳房,从而被玉叶拎到这里来呢?

“有的。”玉叶知晓此事,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只不过最近淑妃娘娘和太后娘娘闹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在太后娘娘宫里用膳。太后娘娘担心淑妃娘娘吃不惯御膳房里面的饭菜,便日日用食盒装了小厨房的饭菜送过来替换掉淑妃娘娘的食盒。”

季悠然了然,是得给太后这个老妖婆“亿点点”教训了。

将餐盘里面拨乱但没用过的食物用筷子重新摆了个造型,随手在墙上揪了两朵开得正盛的小白花,挤出汁液滴在菜上,若无其事的将菜轻轻放回食盒当中。

“原封不动拿回御膳房就行,平日里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特意去吩咐。按照固定的宫规流程,一切都会按自己的想法顺利进行。

玉叶内心忐忑不安,心中更是明白,如此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季悠然轻瞥了一眼五官皱成一团的玉叶,声音浅淡。

“担心好不容易在冷宫捡回一条命,真的出了事情转眼又要送死是吗?”

见玉叶紧咬双唇一动不动,季悠然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提上这个食盒去太后面前告发我。当然,你拿着物证过去,死得更快。”

毕竟这有毒的食盒是太后宫中的,真的被人揭露出来了,丢人的只会是太后。

玉叶闭上眼睛,眼皮不住地跳动,似是在纠结挣扎。

就在此时,十分富态的公公满脸笑意地走进冷宫,恭敬地给季悠然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大喜!陛下刚醒,得知您被送到了冷宫,非要亲自来接您回椒房殿呐!”

“太后娘娘强硬要求陛下必须卧床静养,陛下便吩咐奴才快些赶过来接您回去。”

另一边挣扎的玉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瞬间做好了决定。

尽管太后权势不小,可年轻且有强势娘家的皇后娘娘实力更强。要知道未来的后宫之主是皇后娘娘,并不是太后娘娘。

只一眼,季悠然便看透了玉叶内心想法,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她。

“御膳房的宫人真是狠心,冷宫这种地方,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女孩子来?”

公公只瞄了一眼玉叶的方向,看到那食盒的时候,右手小指不自觉地弯了弯。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季悠然不动声色地转移视线,再次确认了送食盒的人绝对是太后。

“快拿着你送来的膳食回去吧,本宫要回椒房殿了,大早上的就如此荤腥,本宫可吃不惯。”

玉叶乖巧行礼离开,公公笑眯眯地又朝着季悠然的方向凑近了些。

“皇后娘娘快走吧,陛下还在您宫里眼巴巴地等着您回去呐。”

若换成旁人听到这样的话,定然快激动疯了。

只可惜季悠然如今对皇帝和太后防备得紧,自是不会相信的。

奈何场面话还要说,有些戏还是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皇后娘娘请看!这东珠不像北梁国的产物。北梁国的东珠虽也有如此大颗的,但花纹十分单一。而这些东珠上面的花纹过于繁复,没有人为雕刻的痕迹。”

季悠然伸手接过东珠,拿在手中仔细把玩。许久后才将东珠丢在盒中,接过玉瓶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

“去取一盆清水来,里面多放些草木灰和皂角。”

马公公动作那叫一个麻利,没一会儿就将季悠然要的东西端来了。

季悠然又示意玉瓶将东珠倒在盆中,很快,东珠表面出现了如锈迹一般或青或红的颜色。

“果然如此,就知道狗皇帝没那么好心。”

视线转向蹙眉的玉瓶身上,“你亲自去找陛下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禀报。此事事关国祚,一定要快些来才好。”

收到消息的皇帝快速赶来,尽管内心十分不满季悠然在他最忙的时候打扰他,可面上丝毫不显。

“陛下!您可算来了。宫中有奸人,还请陛下明察!”

季悠然双手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袖,拉着人走到水盆边,青葱玉指朝着水盆之中一指。

“陛下您仔细看,您补给臣妾的嫁妆里有一盒东珠,臣妾最是喜爱。因此才会伸手去触碰,却不想擦掉了上面的粉,露出了锈迹。”

“于是臣妾便自作主张,将这些东珠都泡在水中。却不想上面竟然有字迹,似乎是早些年送到皇陵之中给先帝的陪葬品!”

皇帝内心大骇,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从水盆中捞出,仔细查看。

瞳孔紧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此表现让季悠然都有些迷茫了,难道皇帝当真不知道这东珠的来历?

可这东珠就是从皇帝的私库之中来的,他这是演技又精进了?

“查!去唤大理寺卿与慎刑司总管,给朕彻查!朕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季悠然面上依然惊慌,内心却平静不已。她倒是要看看,梁云霄这个狗皇帝能装到几时!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梁云霄正处于后怕之中。刚刚让人将这些好东西给季悠然抬过来时有多么咬牙切齿,如今就有多庆幸。

幸好季悠然发现的及时,若是这有问题的东珠一直在自己的私库之中存放,日后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他这个皇位就不稳了。

自己这皇位有多来路不正,梁云霄心里清楚得很。

说是顺应天命,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皇位继承人只能是他。

可谁能知道,在他十分小的时候,就已经和母后联手害死了多个兄弟。

先帝在位时,后宫妃嫔众多。最终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香消玉殒,短短半年时间便死了半数妃嫔,无人查得出原因。

以至于先帝以为此生注定孤家寡人,生怕女人太多折了运道,后宫这才平静不已。

可只有他和死去的母后知晓,若当年没有杀害那么多人,这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梁云霄。

北梁国虽嫡庶分明,可皇位继承人选的一向是贤者。

梁云霄虽贵为中宫嫡出,但却是个平庸之人。幼年时期,就被不下五个兄弟的才华压制得死死的。

至于梁云霄为何如此害怕,自然是他亲手毒害了五个兄弟,却在下葬之时少了一个。

他总有一种预感,那个兄弟并不是死了,而是被人救走了。

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过来,将从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却在今日季悠然的宫殿里看到被当成贡品放在了私库的东珠,勾起了不堪的回忆。

梁云霄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事事压自己一头的兄长,此时正在阴暗的角落时刻盯着他,像毒蛇一般随时准备冲出来咬他一口。

“然儿,朕还有事要做。你辛苦了,回殿中好生歇息,朕晚些再过来陪你。”

看着皇帝大步流星的离开,头也不回的样子,季悠然蹙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的事情暂且搁在一旁,季悠然从不做为难自己之事。

库房的东西都登记造册收拢完毕后,季悠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傅时殷也若有所思的盯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默默出神,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快步追着季悠然的方向走去。

“娘娘。”

季悠然疑惑地转过头,见他似乎有话要说,转回头快走了几步,示意他跟上。

“想说什么便说吧,门口有玉瓶守着。”

傅时殷重重点头,“娘娘可还记得奴才的家人是如何去世的?”

季悠然虽然对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家中的人也曾提过,自然有印象。

傅时殷面色凝重,“奴才斗胆猜测,或许与这东珠有些关联。”

季悠然疑惑了,没有出声打断傅时殷,默默聆听。

“奴才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些印象,先帝在位之时病过一阵子,宫里的大事小情很多都由萧家人代为处理。”

“奴才还记得那一年有个暴雪天,叔父陪婶娘回去省亲,回来的路上抱回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虽面容憔悴又过于削弱,但腰间的玉佩十分别致。”

“若是奴才记忆没有出错,那玉佩应该是皇家的东西。或许,傅家遭遇灭顶之灾,与皇室有极大的关联。”

季悠然还是有些不懂,这事儿和今日的东珠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可脑子微微转动,季悠然突然发问:

“你叔父救下的那个孩子可还活着?”

傅时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季悠然看糊涂了,“你这是何意?”

傅时殷紧蹙眉头,“奴才也不敢确定,印象里应该是死了的,可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皇后娘娘,”玉瓶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御书房送来消息,陛下晕倒了。”

季悠然伸手按压眉心,烦躁地轻啧一声,不满地嘟囔着:“真是麻烦”。

心里又开启新一轮吐槽:得亏先帝子嗣不丰,不然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和承受能力,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去御书房。”


萧贵人的话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吐出。

伸手捂住顺着脖颈流下的血,喉咙里只发得出咯咯声。瞪圆了双眸盯着皇帝手上的剑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命妇们尖叫出声,又急又怕地捂住唇,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萧贵人如此大言不惭,想来是得了失心疯。朕为了所有命妇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出手。”

所有人都知道得了失心疯的人行为举止都不正常,能出现在这里的命妇们,又有几家后院如季家那般安静祥和的?

只是皇帝的举动还是让她们震惊。如此心狠手辣,对着枕边人,甚至还是有血亲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自家男人们在朝堂之上怕是整日都要担惊受怕。

皇帝也知他这番举动会失了人心,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若是任由萧贵人将话全都说出,灵堂就白烧了,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将毁于一旦。

“母后的丧事简办,明日一早便送去皇陵。夫人们都出宫归家吧,明日一早再来送母后最后一程。”

官家夫人们齐齐应是,能平安归家自然是极好的。待回去后将今日后宫之事说与家中男人听,可得提醒着些莫要走上萧家的老路。

椒房殿。

周院正开好了药方,玉瓶亲自送周院正离开。

玉盏守在内室门外盯着,防止有宫人听墙角,屋内只有季悠然与季家四位夫人。

将军夫人满眼泪水,再也不用顾忌场合,抱着坐在床上的季悠然呜呜地哭。

“都是母亲不好,母亲当时就应该反驳你。这深宫后院哪里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女儿,我的女儿啊!”

三位少夫人也都在用帕子拭泪,对于家中唯一的小姑子都有深厚的感情。

“母亲,隔墙有耳。这里是皇宫,并不是咱们将军府。”

孟迟令出言提醒后,也伸出手拉住季悠然的柔荑。“那彩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季悠然微微颔首,“三嫂还是如往常一般细心,什么都瞒不过你。”

将军夫人满脸泪水,闻言有些懵。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着家中被父亲和兄长们疼宠到最为单纯天真的母亲,季悠然伸手帮她拭泪。

“那彩礼抬到咱们府中后,想来母亲和父亲都没有打开仔细检查过,原封不动地混入嫁妆里带回来了。还是今日偶然发现,那彩礼有两箱问题极大。”

将军夫人虽然单纯了些,但并不是个蠢的。只心里想了想,便明白了一个大概。

“难怪灵堂会起火,萧贵人怕不是背了一口大黑锅。咱们北梁国这位皇帝还真是一个黑……”

季悠然急忙伸出一只手捂住母亲的嘴,不忘了将另一只手作嘘声状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母亲,这里是皇宫。”

将军夫人面色气得通红,眼泪又猝不及防地噼噼啪啪砸了下来。

季悠然嘴角挂着笑意,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母亲莫要伤心了,那嫁妆好似一颗不知何时就能被引爆的炸弹。如今全都被陛下亲自毁了,咱们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季悠然又笑着将压在枕头下面的嫁妆单子取了出来,在将军夫人面前晃了晃。

“母亲您瞧!虽然嫁妆被烧没了,但嫁妆单子还在。想来陛下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会想法子找齐这些东西补偿的。”

季悠然知道父亲母亲为了自己,几乎是掏空了私房银子筹备这么多嫁妆。

哥哥嫂子们也都为自己添妆,数量也不少。她怎么舍得辜负家人的心意呢?

玉瓶从外面走了进来,忙扶着季悠然躺下,不忘开口道:

“刚刚奴婢送周院正回太医院,顺便提着药包回来。在拐角处看到了陛下的身影,看着是朝咱们宫殿方向来的。”

季悠然乖巧躺好闭上双眼,将军夫人也起身抹了抹眼角,不忘将压出褶皱的被子抚平。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家几人忧心忡忡的样子,而那嫁妆单子也明晃晃地被放在了枕头旁。

皇帝抬手握住右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内殿几人的注意。

“臣妇携儿媳们给陛下请安。”

皇帝连忙迎了上去,抬手虚扶将军夫人,“岳母大人快快请起,朕虽然是帝王,可也是您的晚辈,怎能受您这般大礼?”

将军夫人顺势起身,低敛眉眼一副端庄得体的样子。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乃万金之躯,是北梁之主,岂有不敬之理?”

皇帝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季悠然的脸蛋,眼底满是怜惜。

“是朕没有保护好朕的然儿,让然儿嫁进宫里短短两日便受了这么多委屈。”

顺势拿起一旁的嫁妆单子,打开仔细查看。

当日看到那一箱箱嫁妆被抬进皇宫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清楚上面所写的东西后,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一国之主当然拿得出这么多好东西,可私库里面自然也会空掉一半。

真没想到季家竟宠女如此,明明家中有那么多儿孙,却还会掏出大半家底置办嫁妆。

皇帝很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对于补嫁妆一事直接跳过。可手已经打开嫁妆单子了,又是在寿康宫出的事,于情于理都得他补偿才行。

“然儿放心,这些嫁妆朕一定都给你补上。只是有些孤本珍品怕是没法子了,朕用其他孤本珍品换好吗?”

声音轻柔,季悠然依然闭着眸子没有回应。

季家女眷心里清楚,皇帝这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只要她们说一句不必了,皇帝一定会顺势同意。

若是从前,季家当然会选择不要身外之物,只为了在宫中的女儿一切安好。

但这两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让季家人气愤不已,自然不会让狗皇帝一身轻松。

“臣妇代爱女多谢陛下厚爱!想来皇后娘娘醒来后知晓此事,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皇帝气急,可又不敢发泄怒火。为了自己的形象,只能选择微笑。“朕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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