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肥肥胖胖的脑袋这一钻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可看清模样我又松了口气。
“马先生,你不是明天才来吗?”
李宝忠有些狐疑的看着我,眼睛在我身上打了几转。
随即他把房门打开:“先进来聊,进来吧!”
房门打开,他让我跟着他进去。
一进屋,李宝忠给我端茶递水的:“马先生,我这里没什么好烟,这天色太晚了……”
他递给我一盒烟,我看了一眼,这烟盒竟然还没有拆封。
十块钱的黄金叶?
经常住在这种凶宅里,我变得谨慎了许多。
眼睛在这周围瞅了瞅,旁边的烟灰缸里放着一些烟头。
不过我也算是资历深厚的老烟民,这一看烟头,便知道这烟的牌子。
利群?
便宜一点的利群也在十五块钱之上。
这让我多少有了一些怀疑。
如果他家中常备十块钱的烟,很正常,普通人家招待别人,谁还不备两盒,可以一点的。
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至少拿得出手!
然而这时,他却用这种方式招待我,多少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另外,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吗?
见我的目光在这屋子里乱撇。
李宝忠赶紧在身上擦了擦手:“我媳妇他们,因为害怕这房子,所以提前就搬出去了!”
“这屋子里就剩我自己了!”
我回答了一声,随后起身卫生间走去。
李保忠跟我说,碎尸的地方就在卫生间内。
所以我先打算进去看看。
死过人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
卫生间的格局不是很好也不大,只有四五平的空间。
一进来显得有些拥挤,但偏偏就在这拥挤的地方,有一个小孩的浴缸。
这浴缸上面有不少的血迹。
李宝忠急忙凑过来,拿几块毛巾,将那些血迹遮盖住:“卫生间里最凶,这几天我老是能看到一些东西。”
“你那是心理作用吧,我睡了这么久的凶宅,还没见过什么脏东西。”
“不管怎么说,把这套房子卖出去就行,麻烦您了!”
说实话,我倒不是因为一盒烟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差劲,两个细节让我很不爽。
第一个就是他收烟的问题,第二个便是他刚刚盖住血水位置的举动。
我皱了皱眉说道:“我看你这屋子也没太大的问题,我改日再过来!”
“额,等等……马先生,你瞅瞅,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这样子出去,我担心你会感冒。”
“我这家里,老婆孩子都不在,两个大老爷们住着也无妨,要不……你就委屈一下,先在我家住下吧?”
我看他神色躲躲闪闪,以为他只是害怕了,这才说道:“好吧!”
其实外面的雨确实下得太大了,路上积水严重,我的车子也熄了火。
估计是车厢内进水了,也只能在这里呆着。
“马先生饿吗?要不你先抽根烟,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
我见他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烟给我拆开,连忙摆了摆手。
这会儿我也确实是有些困,所以便说:“不用准备那么多了,我先在这里睡一觉,明天你就搬出去。”
我们这种试睡师要保住自己的名声,就只能自己在这里睡。
不然的话谁还会相信我们,今晚我只是来这里探探路,踩踩点。
李宝忠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露出一副笑脸:“那我不是得去外面租房子吗?”
“你到底愿不愿意把这房子卖出去,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我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李宝忠连忙摇头,跟我道了几句歉,这才给我收拾了一间屋子。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也到了人最困乏的时候。
所以这一刻,我打了个哈欠。
刚刚闭上眼睛,就已沉沉陷入了梦乡之中。
但是睡着睡着,我突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了一股细风。
很痒,就好像被一只小虫子钻进去了一样。
我睡得正香,刚刚有这种感觉时,也就只是伸手抓了抓,又接着睡了过去。
可是没几分钟的时间,我耳朵里又传来那种酥麻的感觉。
外面的雨声倒是没了。
我一股脑的坐了起来,可这一抬身子,却发现我这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面镜子。
窗帘也变成了白色。
难怪我刚才觉得睡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凉爽,特别的舒服。
窗户不知道何时打开,风正是从那窗户里吹进来的。
除此之外地上有一团油腻的东西?
刚才住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看到这些。
哗啦一声!
我正关注着周围的变化,浴室之中却响起了一阵,水流滚动的声音。
好像有人拧开了水阀,打开了花洒正在洗澡。
我来的时候,李宝忠就已经换上了睡衣。
这足以证明他已经洗完澡了,更何况哪个人洗澡不开灯?
可是此刻浴室的灯却并未打开!
不光浴室的灯没有打开,除了流水的声音之外,没有听到其他的东西。
李保忠这是搞什么鬼?
做了这么久的试睡师,我的胆子其实还是蛮大的。
虽然今天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但我还是披上了外套,伸手去开旁边的床头灯。
按了几下键没反应,我干脆抓起旁边的手电打开了。
照在浴室的时候,借着手电反射的光,我终于看到,就在这浴室里面,有一个体型肥胖的家伙,正在洗澡。
那样子和李宝忠的体型十分相近。
还真是他?
这么说,刚才这些窗帘什么的都是他给换的?
他有毛病吗?我之前警告过他,我们这里有三不睡!
地上出现尸油不散不睡,屋子内镜子多不睡。
就在我睡觉之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但刚才我看了一下脚底上那团油渍,很像是一个人趴在那里。
我刚才用手指戳了,闻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尸油味,味道十分呛人。
突然之间,我心情就很不爽。
看着浴室里洗澡的胖子,我忍不住喊了一句:“李宝忠,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抽什么风?”
我这人脾气有些暴躁,加上近来我的身份地位都比较特别,自然而然的,也就养成了这种臭毛病。
但我喊了一声,浴室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