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知遥苑明皙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家暴男,嫁给高冷大领导! 番外》,由网络作家“苗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怕什么?咱们多点一些东西。坐着也就心安理得了。”何抗抗笑道,他心情当真是好,笑容收都收不住。“何院长真是大手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晚上我请客。”肖乐在外面办事一向是慷慨,再说,这地方是她找的,饭局也是她张罗着,她压根也没想让别人付账。曲知遥也说:“我请我请。”他们三个停好车,往酒吧里走的时候还在争论着晚间谁请客的事情。不想被来来往往忙活着的马燃听到了。“你们还当真是捧场,这东西还没吃,酒也没喝呢,就要争着请客了。”看着有陌生的男人同行。马燃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这位是?”肖乐马上说到:“何抗抗,我们的一个好朋友。”“快快里面,给你们的位置已经留好啦!”酒吧的风格颇有些失恋博物馆的味道,是曲知遥喜欢的调调,她同肖乐手拉着手转了...
《退婚家暴男,嫁给高冷大领导! 番外》精彩片段
“那怕什么?咱们多点一些东西。坐着也就心安理得了。”何抗抗笑道,他心情当真是好,笑容收都收不住。
“何院长真是大手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晚上我请客。”肖乐在外面办事一向是慷慨,再说,这地方是她找的,饭局也是她张罗着,她压根也没想让别人付账。
曲知遥也说:“我请我请。”
他们三个停好车,往酒吧里走的时候还在争论着晚间谁请客的事情。
不想被来来往往忙活着的马燃听到了。
“你们还当真是捧场,这东西还没吃,酒也没喝呢,就要争着请客了。”
看着有陌生的男人同行。马燃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这位是?”
肖乐马上说到:“何抗抗,我们的一个好朋友。”
“快快里面,给你们的位置已经留好啦!”
酒吧的风格颇有些失恋博物馆的味道,是曲知遥喜欢的调调,她同肖乐手拉着手转了好几圈,这才坐下点东西。
演出是晚上9点开始,还没等到演出开始,曲知遥已经喝了两杯她叫不出名字的酒。
有点晕晕的她,看见马燃急匆匆的走过来。
“肖乐,小曲,有个麻烦事,你们无论如何得帮忙!”马燃的语气很是为难。
“马主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啊?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是这样,我之前给单位同事发名片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苑县长,就给了他几张,也根本不奢望人家那种大人物会来光顾,结果,人苑县长刚才打电话说马上就到,让我给留个位置。可你们看哪里还有位置?但我总不能说,县长,没有位置了,你别过来了!”
“苑县长说他们就两个人,你们这是六人台,我合计,你们就勉为其难,和他拼一桌吧!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
曲知遥的酒瞬间醒了。
苑明皙这种大人物居然要来这种地方?过元旦的时候,他难道不用回枫城和家人团聚么?
为何要如此接地气,来这种小酒吧?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一遍,“你说的苑县长,是咱们静海县的苑县长?苑明皙?”
马燃:“不是他还是哪个?”
“他,要来?他……要和我们坐在一起?”
马燃觉得曲知遥有些有些奇怪,好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他还以为只要他一说,曲知遥就会点头答应呢?
他也知道,和领导坐在一起,哪里又和朋友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自在,更何况苑明皙还是个很有压迫感的领导,和亲切随和完全不沾边。
可这是江湖救急的事情,他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开口的,哪里想到曲知遥会这般支支吾吾,别扭至极。
肖乐似乎是喝懵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苑明皙要来,你说他们是两个人?”
马燃:“嗯,说是和外地来的朋友。”
“外地来的?天,不会是我哥吧,我得打个电话问问。”肖乐说着话,便风风火火地给肖航打电话,“哥,你说什么?家里没出什么事,你没来安顺么,我抽风,抽什么风,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正在肖乐和自家哥哥一顿掰扯的当口,马燃的电话又响了,“喂喂,小邱,你们已经到门口了,那里可以停车,你把牌子拿走就行,我这就出去迎接。”
他说完,又不放心地回身对曲知遥说:“小曲,有困难克服克服,苑县长到了。”
何抗抗也大概明白是谁要来,便说:“是你们领导要来吧,没事的,下了班,不用那么拘谨了,你不用考虑我到底的,人多人少我都不会不自在的。”
“你说说看,肖乐是怎么一回事?”
“企业说她态度恶劣,并将这件事投诉到12345平台,证据是一段合成录音。企业说,想让肖乐公开道歉,若不如此的话,就不会满意。营商局也就不会顺利将此事办结。肖乐他们局里给的处理意见的先将她停职,进行批评教育,考察合格之后,才让她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而且,此事正巧被现场办公的周副市长知道,营商局说要严肃处理。”
“哦?既然是合成录音,为何不解释清楚?”
“据说,已经拿到第三方机构去检测了,结果说是原始录音。”
“怎么?安顺只有一家能检测的第三方机构?”好像是知道曲知遥要说什么一般,苑明皙皱着眉头说道。
“领导,这里面还有好多别的事。咱们县里千方百计地要留住企业,不愿得罪企业,想出的办法也都是息事宁人的。不是那么在乎这录音的真伪。而且,这企业很是在乎肖乐的态度。他们是故意的。”
“这么说,肖乐好像是得罪了人。有人要故意整她。”
“嗯。是的,领导,”
话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宋文了。可若是要解释宋文癫狂的行为,也势必要说出自己之前是在撒谎。她不敢确定苑明皙听完之后会不会震怒,可是为了自己的破事不影响肖乐,她也只好不管不顾了。
“实不相瞒,那家企业是安顺市很有名的欣欣家具厂。他们在静海县建分厂的负责人,叫宋文,就是他要对付肖乐。”
“宋文?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苑明皙不动声色。
“我和你说过,这个宋文曾是我的男朋友。”
“哦?”苑明皙挑了挑眉头。他心说,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确,出了这种事,定是因为曲知遥的感情状况出了问题。他心痒难耐起来,可仍是努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好奇。
“我有点不明白。你的前男友为什么要去找肖乐的麻烦?”
“唉,领导……”曲知遥叹了口气,讲话的声音更小了。
可苑明皙并不介意她的声音小,他将头微微向前探,迫切地想要离她近一些。
听到眼前软乎乎的人无措唤着领导,他的心跳似乎停了几拍。
“乐乐是被我连累了。其实,领导,我骗了你。我和宋文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也都是相安无事,可谁知道,他竟突然要来找乐乐的麻烦。”
尽管苑明皙听了这些话之后,通体舒畅,可仍是没有忘记解决眼前的事情。
“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地去找一个小姑娘的晦气。定是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你前男友没来找你谈条件么?”
“他的条件是,让我下个月八号嫁给他!”
曲知遥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更觉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起身给苑明皙倒水。
她浓密的头发随意挽着个发髻。俯下身的时候,苑明皙将目光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若是在今天以前,他定会快速移开目光。可现下,他允许自己的目光有这么些许放肆。
再加上听见曲知遥嘴里说出结婚两个字。
他的情绪就更不受控了。
见苑明皙毫不忌讳地盯着自己看,曲知遥险些将水都洒了出去。
北方的取暖期已经到来,屋子里温度很高,曲知遥坐在客厅那个很小的沙发上,额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自己的沙发实在是太小了,一坐下来,几乎就要挨着苑明皙。她本想另搬一把椅子,可又怕太过刻意。
从川柳回来之后,曲知遥忙到飞起。肖乐几次催促着,让曲知遥搬到玫瑰之约去,可她迟迟没有动作。
曲知遥一来没时间,二来是因舅舅封闭培训还没有回来。
她想着怎么也要等舅舅回来再搬走,若是现在搬,倒显得舅舅不在家,她便住不下去了。这样办事,太让舅妈下不来台。
毕竟,她这份工作不是说扔掉就能扔掉的。她还要一直在静海县待下去。
临到十一,朋友圈的人都是兴高采烈地做着要去游玩的攻略。
只有她每天要面对着一大摞材料。而孙涵美在前两天去省城滑雪摔伤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谁知道还要休上多久?
十月三日,离李隆镇不远的新开镇要准备举办一年一度的苹果采摘节。北方的水果种类不是特别丰富。在整个安顺市来说,新开镇的苹果品牌还是能叫得响的。
原本,一个镇级的活动,他们县文旅局会到场,可并不会过多参与。
但今年就不同,一是正赶上这个采摘节是十周年,遇上整年头,难免是要隆重些。再来就是活动内容较以前丰富许多,特别是有个“我在新开有果树”的认养活动,在县里、镇里的相关公众号的报名人数,都很可观。新开镇便将这一预热结果汇报给了县里。
县里很是重视,便决定由县文旅局全程参与、跟踪服务。
活动规模大了,参加领导的规格也就高了。开幕致辞的领导正是苑明皙。
目前,苑明皙还没有专职秘书。他的材料暂且由刚刚提拔不久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马燃负责准备。
以往,这种讲话材料,都是由各局起初稿,再由县长秘书加工润色。
这次也不例外,起初稿的工作交给文旅局。很自然地,落到了曲知遥身上。
曲知遥文笔好,写散文、写小说都有两下子,可却没想到这种文采对于她写公文来说,却没太多帮助。她刚上班时,对于写公文一头雾水,下过苦功之后,才好一点,可公文写作仍旧不是她的强项。
这种讲话稿对她来说,更为得心应手。写的过程中,她心想,也许这就是她和苑明皙之间唯一能产生交集的地方。说也奇怪,只要想到是他要读她的稿子,想着这一字一句都要从他那清冷的声音里传出来,她便金句频出,写得很顺畅,甚至还有点脸红心跳。
不到一小时,她就将这初稿发给了马燃。
那天,马燃也在会议室目睹了曲知遥的文采,暗暗佩服。对她传过来的讲话稿也没做什么修改。便拿给了苑明皙过目。
“苑县长,这是三号那天的讲话材料。您看看是否需要修改?”
“这是文旅局提供的原始材料?”苑明皙扫了一眼,看着这讲话稿文采飞扬,可读性极强,突然想到了那天曲知遥在会议室里如何出口成章。
是她的风格,应该没错。
“是,就是那天的在会议室做汇报的小曲写的初稿。”马燃特意说道,他对曲知遥有好感,便想着有机会在领导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
“嗯,放这里吧。”
苑明皙便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致志地读起这个讲话稿来。他读了好几遍,很想从中挑出些错误来,最好是个大错误,需要将提供原始材料的人叫来的那种。
很可惜,他研究了半天,这篇稿子从排版到标点都没有半点疏漏,徒劳无功,苑明皙很是郁郁。
他想再让反馈给马燃,说稿子完成度不错。可他做事挑剔,从不轻易赞美,这会不会有些突兀?
要不,直接给曲知遥发个微信夸她一下?
可一个讲演稿而已,她会不会觉得他太没见过世面?
十月三日那天,天空不作美,扬起了小雨。活动的开幕时间是十点五十八分。市里有个紧急会议,结束之后,苑明皙便匆匆往新开镇赶。
可因下雨路滑,再加上国庆期间出行的人多,西桥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四车连撞。
苑明皙的那辆帕萨特就堵在西桥上。
尤天放以及新开镇的党委书记吕友简直要望眼欲穿,都没等到苑明皙到来。
因开幕以后,还有个派送小礼物的环节,各地赶来的游客越聚越多。
“小曲,你快给马燃打个电话。看看苑县长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开幕咱们是不是要延时?”
曲知遥连连点头。拨通了马燃的电话,可却无人接听。
原来,因西桥堵得厉害,车已停了长长一列。李燃担心领导着急,便下车去看看情形。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恰巧是马燃下车的时候。
听见铃声响了又响,闭着眼睛想心事的苑明皙,不经意用余光扫到了马燃手机上的来电提醒。
是曲知遥。
他的思绪被完全打乱了。自枫城之后,已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在日料店,他发微信,等到快睡觉了,也没等到她的消息。
她真的是完全无视他。
看见了她的名字,他很是不舒服。
此时的曲知遥正焦急地回答者尤天放,“尤局,我打了好几次,马燃主任就是不接电话。要不,您给苑县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她正说着话,手机响了。尤天放赶紧说道:“快接,快接,一定是马燃。”
曲知遥看了手机一眼,却怔住了。
来电话的不是马燃,而是苑明皙。
“你到底……你到底……”陈娟心中的惶恐更甚,她不明白面前这个这个年轻人称的一样大是什么意思。即使从她捉奸那时算起,冯宝玲也不可能生出和宋文一样的孩子。除非……
“陈董事长,你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也不用我全都点破了。这件事你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想必你也都不会愿意我出门大肆宣扬。我会守口如瓶,前提是你们企业要撤了12345的平台投诉。还有要去静海县营商局给被你们冤枉的工作人员道个歉。”
静海县文旅局很不幸地在临近岁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被县巡察办选中为本年度最后一轮接受巡察单位之一。
这叫整个办公室都忙得人仰马翻。就连平时爱挑拣活的张静、王晶才略微抱怨了几句,就被潘远图驳斥了。
“你们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找局长,别和我说,我也不想听。”
王晶则是不咸不淡地说:“主任,我们干活也是行,可是小孙摔伤可是好一阵了。四个人的话让我们三个人干,怕是也不能保质保量,要不你还是和领导商量一下,从乡镇借调了人上来,暂时顶替小孙。”
“就知道你们要说这些话。小孙明天就来上班了,人家说了,就算是拄着拐过来,也不能耽误工作,给大家增加工作量。”
王晶听了这话,不在意地撇撇嘴,“这么敬业最好了。”
可是除了应付巡察组,准备他们要的各种资料,曲知遥还要准备局长年底各种场合需要用的材料。尤天放初次当一把手,很重视一年的收口工作。
曲知遥头不抬眼不睁地干了三天,这才理清了些眉目。她这才想起,几天没和肖乐联系了。
她给自己捡的小猫取名叫满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捡到它的那天,碰巧望见了月上中天的一轮满月。满月经何院长的诊治,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她担心肖乐心情不好,说自己工作太忙,让肖乐照顾几天满月。自打将猫送过去,两人就断了联系。
她想着晚上说什么也要早些回去,去看看肖乐还有满月都怎么样了。
可肖乐却兴高采烈地打了电话给她,都没有如常般问她讲话方不方便,就直接说道:“你知道么?遥遥。刚才陈娟来局里了,特意来给我道歉,说是他们公司在这件事上犯了错误,她一查明,就撤回了在12345平台的投诉。她还说我的服务很到位,还给我送了一面锦旗来。”
“什么?竟有这种事?那宋文呢?”曲知遥知道,陈娟平时最惯着宋文了,宋文决定的事,她怎么又会来拆台呢?
“不知道宋文干什么去了。听说,来静海县建厂的事情也不用他负责了。怕不是生病了吧。”
“好端端,生什么病呢?”曲知遥这才想起,这几天,宋文竟再也没和他联系,之前恨不得没事就打语音骚扰她。事情有了这么大的反转,实在是像幕后有高人在操盘,她想起了,那天苑明皙从她家离开时,说的那句:“肖乐的事我心里有数。”
可是那人自打那天离开之后,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乐乐,忘记问你了,宋文的事情你和你哥哥说过么?”
“我倒是想和他说,可是他的嘴巴那么大,肯定要和我妈说的,她老人家还不马上从海南飞回来?我当时就想着公道自在人心,人人头上都有青天……”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临近生产的陈娟,还是同宋大兴回了他的老家,那个比安顺市更为偏北的城市,且要落后许多的城市,桓城。也就是在那里,她生下了儿子宋文。
记忆中的那天大雪封门,她从清晨开始搅痛。可宋大兴家是个极为偏远的小村子,去医院根本就叫不到车。若是坐马车颠簸着去镇上,人可能冻个半死不说,她还有可能在将孩子生在马车上。
一时无法,宋家人只好找来了村上的赤脚大夫为她接生。生产的时候,胎位有些不正,她遭了许多罪,昏迷了好久。回到安顺之后,因家里多了个小生命日子更是捉襟见肘。陈父还是未伸出援手。
陈娟当时还没有停薪留职,仍在邮局上班。宋大兴厂子的效益正是不错的时候。他们两个白天上班,根本没人帮着带孩子。宋大兴提议说,老家有个远房亲戚叫做冯宝玲,是个爽利人,能帮着他们带孩子,做家务都是一把好手。陈娟采纳了这个建议,她见到人之后,才发现宋大兴倒是少说了一点,这个冯宝玲长得很好。
冯宝玲来到他们家之后,的确是任劳任怨。特别是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格外上心,陈娟有时候觉得,人家做的比她这个当妈的还好。
若不是出了她将这两个人堵在床上的龌龊事……
不过,出了这种事之后,她都是快刀斩乱麻,同宋大兴离了婚。抱着孩子回了娘家。很快就离岗创业,并选对了投资项目。这么多年同孩子父亲也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后来辗转听过,宋大兴回老家之后到底是和这个冯宝玲结婚了,说是也有个男孩。
如今,在她都差不多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居然又收到了匿名短信。
送走市台记者,她还是回了个电话,她想着,居然有人要翻将近三十年前的旧账。那一定不是闲聊那么简单。
发短信不是别人,正是苑明皙的棋友姜陵。
“想不到陈董事长很有风采的么!”
两个人约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陈娟很不喜姜陵语调里的轻佻,很警觉地问:“你到底是谁?约我出来做什么?那你怎么认识冯宝玲?”
“陈董事长自己看吧。”
他顺手甩了一大摞照片给陈娟,照片都是冯宝玲和宋文,大多是冯宝玲在拉扯宋文,而宋文却是很厌弃地企图甩开她。
陈娟二十多年没看冯宝玲了,照片中的她老了许多,从穿着打扮上看,她过得不好。
可是,若是她人来了安顺,为什么要找宋文呢?虽说她之前带过宋文,可那时宋文也还小,再说,那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并且,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又是做什么的呢?
“年轻人,有话不妨直说,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瞒陈董事长说,我的时间多的很,而且专门爱打听别人家里的事。这照片上的小伙是你儿子么?长得倒是不赖,人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可我看他并不像你。”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娟无端地惶恐起来,她样貌普通,个子也不高,虽说现在看着倒也还不错,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脸上砸了多少钱。儿子则是高大帅气,比他的父亲还要耐看……
“陈董事长,我听说,照片上这个女人和你倒是有些渊源。听说,她也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
因为宋文的一跪,曲知遥成了安顺市静海县政府综合楼的名人。
“遥遥,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着捧着一大束玫瑰,跪在县文旅局办公室门口,几乎要声泪俱下的宋文,本就怯懦社恐的曲知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曲啊,你们年轻人之间谈朋友,吵吵闹闹很正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宋人长得帅气,家庭条件又好,该原谅就原谅哈!”说话的是曲知遥的直属领导,静海县文旅局办公室主任潘远图,“再说,要是尤局长路过看见了,也不太好吧。”
曲知遥无法,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宋文的身旁,小声说道:“你快点起来,有话出去说。”
“你原谅我了?”见曲知遥出来,宋文便换了一张脸。这张脸正如方才潘主任所说的那般,白皙透亮,棱角分明。
可谁又能想到,私底下,这张脸却是那么狰狞可怖?
昨晚,吃完烤肉的两人在街上散步。迎面遇上一外地中年大哥打听人民公园怎么走。曲知遥性格好,见问到了自己头上,便很有耐心地回答。那位大哥自然也是诚恳道谢。
可立在一旁的宋文却怒视她,重重地抛出了句:“狐狸精!”
曲知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他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便问道,“你说什么?”
“狐狸精,狐狸精,你做得出,还不让别人说了?”宋文嗓门很大且理直气壮。
夏夜里,出来遛弯的人很多。曲知遥见已有路人侧目,不想当众丢人,便转身离开。
谁知,宋文却追了上去,紧紧抓住她的右臂,用力地拉扯。她白皙的胳膊上瞬间就有个清晰的红痕。
北方人无论男女,都爱伸张正义。因旁边有人呵斥,曲知遥才得以脱身。
回去之后,她没有接宋文的电话,只是发了一条微信:我们分手吧!
宋文这样,并不是第一回。他们交往了四个月,美好的回忆并不多。
约会的时候,宋文总是偷偷查看她的手机,且愿意在朋友面前打压她,说些难听的话。可是,动手还是第一次。
夜里,想起宋文眼里的凶光,她还是很害怕。若当时不是在街上,若是周围没有正直的路人,那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次日起床之后,她想将这件事告诉给舅舅、舅妈。
今年27岁的她,三年前省考,考取了离家三百多公里的安顺市静海县文广旅局的公务员。
之所以会报考这里,是因为她的舅舅、舅妈都在静海县工作。舅舅林振任县公安局政委,舅妈鲁晓梅在县妇联下属的妇女儿童事务服务中心任主任。
相较于舅舅家的风光,曲知遥家里的光景就很是惨淡。她四岁时,父母离异。母亲去了外市。她只能跟着父亲生活。不久之后,父亲也再婚了,继母还带着个小她一岁的女孩。在她小升初那年,父亲和继母生了一个男孩。
多年在复杂的环境中生活,她变得寡言敏感,有些轻微社恐。
如愿考上公务员,并暂时住在自小对她不错的舅舅家,她心里是高兴的。
可没有想到,和她一起参加省考的舅舅家的表姐林琳却没有上岸。
等到表姐三战仍没有上岸时,这个家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尽管舅舅很护着他,并因官职高,在家能压制住舅妈,可仍是有些话会传到曲知遥的耳朵里。也无非是说她不会打扮、见人又不会说话,一点也不像工作好几年的样子。
这些年,这种话她听得多了。每次和继妹有争执的时候,继母总会含沙射影。小时候她还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大起来之后便学会了堵住耳朵,就算是堵不住,也当做是耳边风。
虽说舅妈说话直率些,可对她的个人问题还是很上心的。妇联组织单身联谊活动时,她每次都叫曲知遥去参加。可曲知遥没有恋爱经验,又有些轻微社恐,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谈情说爱,便浑身不自在,便拒绝了舅妈的好意。
一年前,舅妈开始热衷给她安排相亲,介绍的也都是家境不错的县里、或是市里的公务员。她的样貌、身材还是能拿得出手的,男方也都还比较满意,可总是见了一面都没了下文,曲知遥知道那是男方家里挑剔她的家庭情况。
直到五个月前,舅妈将闺蜜陈娟的儿子宋文介绍给了她。
陈娟在安顺市小有名气,开了很大的一间家具厂,是女性创业的典范。她只有宋文这么一个儿子,将在静海县建分厂的事情都交由他打理。她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并不在乎曲知遥是单亲家庭。经常说,他们做生意的人,就想找个工作稳定的对象,挣多挣少没有关系,他们家也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宋文今年30岁,长相不错,说话办事也很外场。连一向严肃的舅舅都对他赞不绝口。曲知遥想着,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在这种小地方,这种家庭就算是好家庭。所以,尽管之前她已经察觉宋文在人前人后的做派很不一样,甚至还有过鬼鬼祟祟的行为,也想着再观望观望。
可这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了。他们两个人这还没怎么样呢,他就能当街和她耍狠,这往后下去还得了?
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句话还是深受其害的妈妈同她说的。
曲知遥打定了主意之后,就不想再更改。
若是这个大阴谋想要达到什么意外的效果,她也不觉得奇怪。可谁能想到,宋文的最终目的是要和她结婚!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这一晚上,曲知遥也没怎么合眼,她的小猫也不知是吊瓶打太多了,还是怎的,也瞪着两个猫眼儿的溜溜的乱转。
这一人一猫在漫漫长夜里,倒是能互相陪着作伴。
曲知遥想,宋文说的不错,如今企业家特别是这种能真金白银拿出钱的企业家,在县领导眼里自然就是香饽饽。他舅舅不分管这一摊儿,说话不一定多么有分量。再说若是这事儿是她出的,舅舅还可能舍下脸儿来替她周旋,她若说出事情只是自己的同学。以舅舅谨慎的性格不一定会伸出援手。
再者说,他们家和宋文家的本身就有私交,这种糟心事是自然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便是舅舅有心帮忙,舅妈也会在一旁竭力劝阻。
何苦,她都从人家里搬出来,又要因为她的事情惹的他们家鸡飞狗跳吗?
她不乐意这样。
她想,宋文之所以会将她的军,是因为宋文很是确定,曲知遥一个外地人在静海县认识最大的人物就是她舅舅。日常打交道的也只是文旅局的几个领导。
那些,自然是帮不上忙的小人物。
他根本没有想过,曲知遥会有机会认识什么别的大人物?
大人物?
想到这几个字,心里见了点亮。
她也是刚刚才想起。自己还算认识别人。
恰巧这个人也是个大人物。
只是不久之前,她信誓旦旦的和人家划清关系。这会子再去求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而且在人家面前刚刚把宋文夸的天花乱坠。这会儿又去说这些,估计苑明皙看她的眼神,会同她看宋文差不多,会觉得她也有点大病。
想到这里,刚刚望见了一点曙光的她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她知道今晚这觉是一点儿也睡不成了。
次日清早,肖乐晕晕沉沉地走进了单位,就听见窗口的几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
想也知道,就是在议论她的事——
“这个企业的人做得挺绝的呀,平时咱们也遇到过这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的,可也无非就是甩甩脸子,说几句重话。哪里有这么极端的人啊。”
“是啊,咱们当时遇上这事心里也是委屈,可趴在桌上哭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真是,真是,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听说陈局昨天发了好大的火,把肖乐都训哭了!”
“不会吧,陈局佛爷似的一个人,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说他也是被上面骂个狗血淋头……”
“说是咱们局成立以来,肖乐是第一个被投诉的代办人员……可真够倒霉的!”
几个小姑娘平时都和肖乐关系不错,讲话的语调都有些沉重,颇有些兔死狗烹的伤感。
众人看见了肖乐进来,才默契地住了口。
“肖乐,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在这种大局,一把局长不经办公室的人传话,自己亲自来找一个小科员,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不高。可见,陈局想找到肖乐的心是多么迫切,简直是一刻也不能等。
“小肖,你是不是给局里上眼药呢么!你自己说说,这事到底怎么处理?咱们上个月才邀请市营商局平台科室和管理人员座谈、沟通,人家还大张旗鼓地夸赞咱们的代办人员零差评……”
国考之后,表姐林琳就从枫城的考公培训班搬回了家。
舅舅家面积不小,按理说,曲知遥和表姐也能做到互不干扰。
可因表姐不上班,作息和其他人不同。再加上家里人总是问她考试的事情,导致她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舅舅、舅妈可以正点上班,可曲知遥不行,她要早些出门,起来自然也早。难免会吵到黑白颠倒的表姐。
可矛盾的真正爆发还是源于一只流浪猫。
十月下旬,北方已经满是凉意,不耐冻的人甚至都要穿上棉袄。
加班回来的曲知遥整个人都缩在呢子大衣里。
路上还不住想着潘远图的话:“小曲啊,我也知道最近是忙了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孙的腿伤还没好。这苑县长新官上任,难免想法多些,不过不要紧,再怎么说也是个挂职领导,能待多久?你也是辛苦这段时间,你的辛苦,领导们也都看在眼里呢,你放心,年底考核那个优秀我们也总是优先考虑工作踏实认真的人。”
她倒是不关心潘主任给她画的大饼,她知道自己在文旅局的服务时间也没满,目前也不能调动。还不如踏实将活干好,以后再想去别的地方,也是经得起别人打听。虽说舅舅在县里,可舅舅年纪还有不到五年时间就退休了。
人走茶就凉,余下的时间还要靠她自己才行。
可是有一句话,她却入了耳、过了心,就是那句,苑县长是挂职领导,能待多久?是啊,他能待多久?自那日仓皇从苑明皙怀里逃出,这人就和她再也没有交集,也没有再打扰她。
她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
直到前天,马燃找到她,告诉她,苑县长不住这个房子了。
“怎么?他要回省里了?是挂职提前结束了么?”
“不是,说是另有住处。”
曲知遥脑子想了想,他那天提到的别墅,想是他还是住不惯这个小房子,搬到他应该去住的地方了。
“马主任,我将租金退给你。”
“不是,小曲,不是这个意思。这房子我们租了也是租了,苑县长住不住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来告诉你声,房子你自行处理。你愿意继续住也行,愿意再继续出租也可以。”
“这一年,我不会再往外出租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办公室给苑县长租的房子。虽说现在领导另有去处了,可咱们这个合同也没有到期,我再转租出去就不太好了。”
其实,马燃也是这意思,可是他愿意在曲知遥面前托大些,不愿意让她觉得他连两万元都做不得主。
“嗯,这样最好。苑县长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虽说可以搬进来了。”
“谢谢马主任。”
这对曲知遥来说,本是个利好消息。舅舅已经封闭培训回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时日一长,她和表姐的矛盾就会升级。这时候搬出来是个明智之举。舅妈自然也高兴,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舅舅总认为他有照顾她的义务,每次她提搬出去住。舅舅根本听不进去话。她也不愿意将自己和表姐之间的隔阂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舅舅也会以为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问题也很是困扰她。
她边想着这些,边朝着舅舅家走,在楼道里却发现了一只白色的胖嘟嘟的布偶猫,静静地趴在那里,叫声很是凄厉。
曲知遥本不甚在意,继续上楼,可那猫却跟着她的步伐,紧紧随在后面。曲知遥原地站了会儿,见没有人找来,便拍了猫咪的图片发在小区的物业群里,可是也无人响应。
这猫咪不是被遗弃了吧。她认真观察了下,猫咪的爪子不是很脏的,身上的白毛也很是顺滑,看着是被精心饲养过的。
可怎么又会被遗弃了?
她想着应该将猫抱到苑明皙刚刚腾出来的房子,或是肖乐那里。可又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并由着猫咪跟了进来。
这只猫很是无精打采,跟着曲知遥进了屋子,也并没有上蹿下跳。而是就趴在门口的脚垫上。
饶是这样,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林琳还是发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曲知遥,你从哪里带回来的猫?”
“就是刚才,在楼道里看见的。”
“什么?你捡回来的流浪猫!”林琳拔高了声音,“捡的猫你就敢往家里领,它身上有跳蚤没,打疫苗没?你现在真是……爸,你看曲知遥把什么带回来了!”
“遥遥,这是怎么回事?”林振听着女儿吱哇乱叫,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舅舅,我看这猫很干净,应是谁家走丢的,我也拍了图片发到了图片,若是谁认领了,就再还给人家。外面太冷了,咱们能不能收留它一晚上?”曲知遥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林琳没有任何迟疑,“爸,你要是听她的,你信不信这就离开?”
一直没吭声的鲁晓梅这才开口:“我的小祖宗,你要去哪里?”她和林振结婚八年,才有了身孕,所以林琳的年纪比同学家孩子都要小上一些。千辛万苦才生下这个宝贝疙瘩,她自然心疼。很怕女儿受委屈。
鲁晓梅之前对曲知遥也没有恶感,也觉得这孩子命不好,一大家子人,有血缘的、没血缘的,相处起来不容易。让这孩子住在她家,她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可坏就坏在,曲知遥一次就考上公务员,她本就担心自家闺女想起这些会心窄,可偏那个好面子的丈夫觉得女儿没考上是打了他的脸,没事就拿外甥女怎么就能一次就考过这种事来敲打闺女。让自家姑娘受委屈的事情,她可是零容忍。
“遥遥,这活物可不要随便往家里拿了。”
“嗯,我知道,可能不能就收留它一夜……”
“不行,不行,你马上让它走!你也走!”
“林琳,你说什么呢?这话哪里有你说的份儿?”林振斥道,他也想让外甥女将猫扔出去就算了,可又想着,小女孩就喜欢小猫,况且那孩子住进来之后,从来不提什么要求。这样开口阻挠,他也实在开不了口。
“舅舅,这样,我先带着她肖乐那里,等找到失主再说。”曲知遥说。
“我开车送你。”林振想着自家闺女,也只能无奈地说。
“不用,舅舅,你辛苦一天了。我用打车软件打车很方便的,到了之后我给你发微信。”
“好像是个清吧。”
“就冲这个名字,咱们也要去凑凑热闹。”
苑明皙对凑热闹丝毫不感兴趣。他想的是马燃能给本单位的人发,势必也会给外单位的人发。跨年那天,保不齐会遇见县里的熟人,这本就是很尴尬的事情。
可是他又想马燃同肖乐、曲知遥都熟识,万一她们也存着同姜陵一样的好奇心……
“同事亲属开的店,你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去坐坐。不过你要管住嘴,即使失望的话,也不要说三道四,给人留些面子。”
姜陵:“我又不是什么暴发户,怎么会跑到你的地头上挑肥拣瘦。大领导来静海县一段时日了,有没有什么新朋友,叫出来一同去呗,跨年么,人太少了,有什么意思?”
姜陵本就是为了那个传说中让苑明皙神魂颠倒的女孩而来,可是他话不能说的太直接。
“新朋友?”苑明皙摇了摇头,“和副市长周也接触比较多些,可原来在省里的时候就认识,也不算是新朋友,你想见见他?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不过跨年时候他应该回枫市内,今天晚上不知有没有时间……”
姜陵:“副市长?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平时应付客户都叫我头疼,好容易休息了,还要应酬领导?我又不走仕途。你就没认识平常一点儿的,没有什么官职的,接地气的新朋友吗?”
“没有。”苑明皙斩钉截铁,“一直在忙。”
其实就在将姜陵问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了曲知遥的脸。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
姜陵所说的冷处理,他倒是照做了。可是一旦冷处理下来,这个人真的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在元旦前真的很多事情要忙碌,分散了他惦记她的心。
“再见爱情”酒吧在安顺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如同肖乐所说的那样,何抗抗接到邀约完全没有推辞,他甚至专门去做了发型。
原来他的卷毛是自来卷儿,大概是怕肖乐再称呼他为卷毛,他居然将头发拉直了,可拉直的效果并不好,他便一鼓作气的剪成了寸头。
曲知遥看着骤然换了发型的何抗抗莫名有些想笑,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型看起来比之前干脆利落的多,人也显得更加成熟了。其实何抗抗长得不错,只是因娃娃脸看着有些像小孩,剪了这个硬汉的发型倒是改变了他的气质。
何抗抗:“肖乐,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
“何院长,你这句话怕不是真心的。要是没我在场,你可能会更加高兴。”
“这是哪里话?跨年总是人多才热闹。”
这天的天气很好。是安顺市入冬以来少有的暖和天气,走在街上不用戴手套,也不觉得冻手。这一路车开过来街上已满是新年的气氛,成群结队的年轻人脸上都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不管日子过得如何,辞旧迎新总是最美好的愿景。
“不知道好不好停车?”曲知遥总是会在应该很高兴的时候忧心忡忡,她不停的给肖乐递眼色,不让她将话说的那么直接,免得大家尴尬。
肖乐:“怎么会没有停车位?我早就告诉马燃,给咱们占好位置了,还有座位也是好位置。不是说晚上有节目么,我让他安排个离舞台近些的。”
曲知遥道:“会不会太麻烦马主任了,今晚人家生意肯定好,我们就三个人,占了那么好的位置。”
进来的男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比曲知遥大不了几岁,可穿着打扮极为成熟。曲知遥瞧这人有点眼熟,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肖乐!”来人很客气地冲着曲知遥点了下头,就将目光越过她,叫出了肖乐的名字。
“哎呦!这不是马主任么!”肖乐与人打招呼,素来有一惊一乍的毛病。
“什么马主任,你叫声马哥就可以了。”马主任一笑,方才一本正经的气质瞬间消失了,仍旧是个小年轻模样。
“遥遥,这位是县政府办的马主任。”肖乐赶忙介绍,“马主任,这是我闺蜜曲知遥,县文旅局的。”
“我叫马燃,只是个跑腿的,你别学肖乐,叫我马哥就成。”马燃说道,“我说看着你面熟呢!原来也是县里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肖乐是个人精,看出马燃对曲知遥有些好感,也难怪,她这闺蜜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段有身段。只是穿着保守,性格又过于内向,导致交际面太窄。若非如此,又怎会因为没有男朋友天天被她那个舅妈念,又怎么要靠相亲认识宋文那个渣男?
这时,中介大姐冷冷道:“就说你们认识吧,还真没冤枉你们。”
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马主任,不会是你要租房子吧。”
“算是吧。”马燃打了个哈哈,将目光看向曲知遥,“这房子难道是你的?咱们这就签合同吧,我一会儿……”
“马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房子我不想出租了!”
“是的,我闺蜜有点难处。”肖乐也跟着帮腔。
“可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马燃为难道,沉吟一会,才说:“也不瞒你们了,这房子不是我租,是办公室给省里来挂职的苑县长租的,他家是枫市的,在静海县没地方住。按理说,你们不租也无所谓,可偏巧苑县长看过这房子的图片和视频,也点头了……不过,若是你们实在为难,也没事的。”
肖乐问:“这苑县长是不是不会在咱们县里呆太久啊?”
“挂职么,一般是两年,若是有特殊情况,一年多也是很可能的。”
曲知遥刚要开口,就被肖乐扯了衣角,“遥遥,忍一忍,一年很快过去的。我妈妈整个冬天都要在海南呆着。你住在我那里就可以了。既然领导都看好、定好了,咱们再变卦,不是叫马主任坐蜡么?”
曲知遥欲言又止,心想,肖乐是干部家庭出身,这种事自然看得比她透。再说,副县长那种大人物,她也惹不起。只好机械地签好了合同。
马燃很高兴地同曲知遥加了微信。说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会和她联系。
当晚七点半,仍在单位准备着十一活动方案的曲知遥手机铃声响了。
她见是异地号码,就掐断了。可又担心是行踪飘忽不定的妈妈打来的,又拨了回去。
“喂?”
一冷冽的男声传了来,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冰窖里或是雪山顶端。
倒是让有些困倦的曲知遥精神了起来。
“你是?”
“我……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听着来电话的人不是妈妈,曲知遥这才放了心,心想,对方八成是拨错了号码。
“刚才?”对方倒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房东?”
“嗯嗯,我是。”
“浴室跳电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过去修。”曲知遥撂下电话,就将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的稿子保存。再接着便关上了电脑。
她家的热水器是即热的,当时安装的时候只图节省空间和美观。却忽略了并没有预留出足够的电源线。她之前就想忍痛换掉,可之前的住户是位单亲妈妈,非常温和,总是说可以将就将就。
找人上门维修价格很高,曲知遥总是不舍得,她是个有心人,便学着自己动手。时日已久,她也熟能生巧,房子有什么水电气暖的小问题,她都不在话下。
此时的北方,夜幕早就降临了,综合楼的大厅只亮着应急灯,曲知遥靠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才勉强刷上脸。
走出政府综合楼后,她才后知后觉,方才打电话的人并不是马燃。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年少有为、孙涵美赞不绝口的那位苑县长?
一向不热衷八卦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有点好奇那位副县长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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