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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 番外

罔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又重复了一次。余赧蹙眉想了想,肯定道:“我不认识他。”这怎么可能?姜万宁不是余赧的白月光吗。这么重要的人,就算喝到酩酊大醉也该记得吧。我又准备接着细问。“不行……”余赧突然起身,抓住我的脖领,“想吐……”我和余赧回到家时。已近凌晨,我把她放在沙发,盖好被子就上楼去了。卧室是余赧的禁地。钥匙平日里都挂在身上。未经允许绝不让别人进。我也不例外。今夜,对我而言,注定难眠。从结婚开始算起,整整五年光阴相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夜与余赧看星星的半小时,来得开心舒畅。人生若只如今夜……我想我就该舍不得与世长辞了。我想,余赧平素里的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让我在死前,没有半分眷恋。怕死怕死,归根究底,怕的不就是难再见吗。“嘭嘭嘭。”...

主角:余赧顾松   更新:2025-01-03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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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赧顾松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 番外》,由网络作家“罔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又重复了一次。余赧蹙眉想了想,肯定道:“我不认识他。”这怎么可能?姜万宁不是余赧的白月光吗。这么重要的人,就算喝到酩酊大醉也该记得吧。我又准备接着细问。“不行……”余赧突然起身,抓住我的脖领,“想吐……”我和余赧回到家时。已近凌晨,我把她放在沙发,盖好被子就上楼去了。卧室是余赧的禁地。钥匙平日里都挂在身上。未经允许绝不让别人进。我也不例外。今夜,对我而言,注定难眠。从结婚开始算起,整整五年光阴相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夜与余赧看星星的半小时,来得开心舒畅。人生若只如今夜……我想我就该舍不得与世长辞了。我想,余赧平素里的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让我在死前,没有半分眷恋。怕死怕死,归根究底,怕的不就是难再见吗。“嘭嘭嘭。”...

《病入膏肓,总裁妻子天天折磨我 番外》精彩片段


我又重复了一次。

余赧蹙眉想了想,肯定道:“我不认识他。”

这怎么可能?

姜万宁不是余赧的白月光吗。

这么重要的人,就算喝到酩酊大醉也该记得吧。

我又准备接着细问。

“不行……”

余赧突然起身,抓住我的脖领,“想吐……”

我和余赧回到家时。

已近凌晨,我把她放在沙发,盖好被子就上楼去了。

卧室是余赧的禁地。

钥匙平日里都挂在身上。

未经允许绝不让别人进。

我也不例外。

今夜,对我而言,注定难眠。

从结婚开始算起,整整五年光阴相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夜与余赧看星星的半小时,来得开心舒畅。

人生若只如今夜……

我想我就该舍不得与世长辞了。

我想,余赧平素里的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没什么不好。

至少能让我在死前,没有半分眷恋。

怕死怕死,归根究底,怕的不就是难再见吗。

“嘭嘭嘭。”

我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短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打开门,是余赧站在外面。

她已不复昨夜的娇俏,冷若寒霜的目光审视着我。

“李铭说昨晚是你把我送回的家?”余赧果然是为昨晚的事而来。

看来她并不记得喝醉后发生的事,同时对自己酒醉后的品性,没有清晰的认识。

“嗯。”我点头承认:

“李铭说公司有事,托我帮忙。”

余赧抿了抿发白的唇,道:“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我摇头道:

“你全程都在睡觉。”

“那就好。”

余赧不再紧张,吩咐道:“收拾收拾,今晚跟我去参加阿宁新剧的发布会。”

熟悉的余赧又回来了。

“不去。”

我拒绝道:“余董,在公众视野里,咱们已经分道扬镳。”

“没必要再演深情的模范夫妻人设。”

“你没看今早的新闻?”余赧问。

“什么新闻?”我刚睡着没多久哪有空看新闻,可余赧的神情却给我不好的感觉。

我转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余赧今天早上居然在社交媒体发了篇澄清帖。

晒出结婚证照片证明自己没有跟顾松离婚。

当网友问及原因,余赧则避而不谈,仅用只言片语暗示,没有离婚是因为顾松在民政局哭着求她。

我翻了几条评论。

不出所料。

——都在骂我不要脸,利用余赧的善良,棒打她和姜万宁这对苦命的鸳鸯。

我成了全民声讨的软饭渣男。

姜万宁则立住深情及爱而不得的落寞人设。

互联网没有记忆,昨天有关姜万宁出轨的数条热搜,今天就已无人再提。

我愕然看向余赧。

她这是在拿我当洗白姜万宁立悲情人设的工具?

“阿宁刚从国外回来,舆论压力很大。”

余赧替姜万宁辩解道:

“不就是被网友追着骂几句吗。”

“你大度点。”

“余赧。”

我压抑熊熊怒火,质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洗白情人,败坏原配的声誉。”

“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东西!”

“你不愿意?”

余赧问道,我回以神色不善的点头。

她都多余问,这样的事,落在那个男人身上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余赧和姜万宁成了这段感情里的受害者。

而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

却成了全网群嘲的罪魁祸首。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顾松。”

余赧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盖棺定论般道:

“这是你欠我的。”

以往,同样的手段,余赧屡试不爽,最终都以我妥协而宣告结束。

但这次我没有。

我平静的望向余赧,问:


她天不怕地不怕,被父母宠爱的很好。

我温柔的看着她,像哄孩子般轻声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咱们回家好不好。”

余赧戒备的双眼,扫过我全身,没有觉察到危险后,小鸡啄米般点了点脑袋,“好……”

我抓着余赧柔弱无骨的爪子,穿过人流,经过已经这么多年,再次碰到她,我依旧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喂。”

走出酒吧,余赧盯着我嘀咕道:

“你长得好像我前夫。”

我知道余赧现在依旧是醉着的,放下平日里的戒备,问:“你前夫是谁。”

余赧脱口而出道:“一条狗。”

我苦笑问:“那他现在人呢。”

余赧道:“死了。”

我不再问,让余赧钻进车里。

正要驶向别墅,她却在后排探来脑袋道:“我不想回家。”

“不行。”

我强硬拒绝道:“你喝醉了必须马上回家休息。”

余赧在车里乱蹬,撒泼道:“就不就不就不就不!”

她按下车窗,把脑袋探出去吹着冷风,“你要是送我回家,我就跳下去。”

我妥协道:“你想去哪里?”

余赧钻回车子里,笑盈盈道:“看星星,去有星星的地方。”

看星星……我一阵恍惚,以为那时候的余赧真的又重新回来了。

夜幕,星河灿烂。

我把羽绒服披在余赧背上,和她坐在半山腰里抬头看星星。

余赧分辨着每颗星星的名字,卖弄般的说给我听。

这些却都是我从前教给她的。

“这颗是牛郎……”

“这颗是织女。”

“我用了好久才记住他们的位置。”

我点头,余赧说的没错。

“那银河呢。”我问。

余赧指向牛郎星和织女星中间的星河。

她本不错的情绪也因此而变得低落,不再看星星,手撑着下巴,望向山腰浓郁的黑,小声嘀咕:

“顾松。”

“你怎么突然就不爱我了呢。”

我吓了一跳,以为山腰的冷风让余赧的酒醒了,已经做好准备承受她的冷嘲热讽。

可余赧却依旧是那副困惑不解的表情,直勾勾向前望。

她没醒。

“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

我和余赧明明并肩坐在山腰,却像置身于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突然去国外就不要我了呢。”余赧问,此时的神态像极了当初,骤然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小姑娘。

我吸了口凉气,抹了把迷蒙的眼,侧头望着余赧,细若蚊吟道:

“因为可以让你更幸福……”

发呆的余赧觉察到我的目光,突然转头问:

“你嘀嘀咕咕是不是偷偷摸摸说我坏话呢。”

“没有,真没有。”

我依旧望着余赧,已经泪眼婆娑。

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现在的余赧才是当初我喜欢的那个她。

“你咋哭了呀……”

余赧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安慰,索性直接躺倒在山坡上,哼道:

“婆婆妈妈烦死了。”

我破涕为笑,便也学她躺下。

我们并肩望着漫天星河。

我突然道:“余赧。”

“要是有人不告而别肯定有他难以言喻的苦衷。”

“你要相信他爱你。”

余赧问:“你也不告而别过吗。”

“嗯。”

“那是种什么感觉。”

我闭上眼回忆,不该被触及的记忆碎片,令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我紧忙睁开眼道:“痛,很痛,非常痛。”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仅仅只是回忆,就让我痛彻心扉。

不想再去回忆。

余赧正努力理解究竟有多痛的时候,我突然问道:“余赧。”

“你和姜万宁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真的是你的白月光吗。”

“你说谁?”余赧没听清就又问道。


“查到什么了。”我收回目光问。

“白血病。”

李铭放缓车速,苦口婆心的劝:“这么严重的病,至少应该让余董知道。”

“现在医疗科技很发达,我相信,没有治不好的绝症。”

“说了。”

我再度望向窗外,想起那天,不由苦笑道:“她不信。”

李铭道:“那是因为余董没看到确诊书!”

“李铭。”

我按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问:“你觉得余赧在乎吗。”

“在乎……吗。”李铭喃喃自语,发现自己也不能确定。

我把手伸出窗外,感受风的自由,“综艺录制结束,我和余赧就离婚。”

“白血病的事别告诉她。”

李铭想都没想就拒绝道:“那怎么能行,余董就算不在乎,可她有钱。”

“有钱就能治得好病。”

我收回胳膊,重新关窗,道:“我和她结婚五年。”

“她怎么对我你有目共睹。”

“告诉她我的病你觉得我还能离得成婚吗。”

不能……李铭心里有答案。

以余赧的性格会用强硬的手段把顾松绑在自己身边。

“所以别告诉她。”

“谢谢。”

我说完,又望向窗外。

“今天的酒会对我非常重要。”

“千万别掉链子。”

“否则你知道后果。”

余赧挽着我的胳膊,脸上是浓情蜜意的恩爱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不寒而栗。

“嗯。”

我强作笑意。

我对余赧唯一的作用或许就只是她忠于婚姻的证明材料。

以此在上流社会装出家庭和睦。

余赧和酒会上的商业大佬们推杯换盏。

我偶尔抿笑寒暄。

并不亲热亦不疏离,保持极佳的社交距离。

这也是余赧喜欢带我来这种场合的原因。

两个字,体面。

“姜万宁?你怎么来了。”

余赧一眼就在宴会厅里看到姜万宁。

“赧赧。”

姜万宁笑着大踏步走来,“只准你收到邀请,我就不能吗。”

“再者,你向来胃不好,我特地带着解酒药和胃药,以备不时之需。”

余赧紧张的神情因此而柔和。

我端着酒杯看姜万宁演贴心人设,阴阳怪气道:“需要我回避吗。”

正说着,几位临江有名的政商大佬向余赧走来。

闲聊几句后,他们看向姜万宁问道:“这位是?”

“姜万宁。”

余赧抢先一步介绍:“最近炙手可热的明星,顾松的朋友。”

我正要否定,余赧不动声色的扯了把我的西装。

“演艺部门新签的小明星。”

“没怎么见过世面,我带他来长长见识。”

我就改换说辞,云淡风轻道。

姜万宁勉强陪笑,捏着红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顾松。”

等那几位政商大佬离开后,余赧指向贵妇、名媛扎堆的角落,

“你陪万宁随便逛逛。”

“我去聊几句。”

余氏集团能在临江屹立不倒,余赧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嗯。”

发展余氏集团是余赧的梦想,我不想影响她。

“你的地位本来应该是我的。”余赧走后,姜万宁再无顾虑,说道。

“你想要?”

姜万宁哼道:“不是我想要,而是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有什么可洋洋得意。”

我坐下抿了口柠檬水,耸耸肩道:“你想要,我也想让给你。”

“可惜呀,余赧她一直不松口。”

姜万宁却不相信。

傍得上余赧的大腿,谁舍得说松手就松手。

“顾松。”

姜万宁咬牙道:“我绝对会把赧赧抢回来。”

我懒得做声。

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余赧又不是商店货架上零食。

就算是,她现在也不属于我……

姜万宁扬长而去,我则乐得清闲,小口小口啄着柠檬水。

酸酸甜甜的口感让我想起多年前跟余赧看过的一部电影。

身患白血病的配角,天天桔子不离身。

时过境迁,那时看来颇有感触的电影,最终应验在了我身上。

“沈眠?”

我正胡思乱想,抬头时,居然看到余赧的闺蜜沈眠站在我面前。

数年未见,她变化极大。

五官依旧清秀,穿着打扮却比当初成熟许多。

发型也从曾经的马尾变成成熟知性的栗色大波浪。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岁月从不败美人。

“真巧,刚回国就碰到老朋友。”

“赧赧也在吗。”

沈眠端着杯香槟坐在我对面。

我点头,指了指正在富婆圈子里谈笑风生的余赧。

“她还是和当初一样。”沈眠莞尔一笑,问:

“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想说很好,留几分老朋友的体面,却实在难说出口,便应付道:

“凑合。”

就在会场里闲逛的姜万宁,突然看到顾松正跟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相谈甚欢,嘴角一扬,就走向余赧。

“赧赧。”

姜万宁用胳膊肘撞了撞余赧,指向另一张桌上的顾松。

余赧斜睨一眼,接着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下来。

千防万防,没想到顾松还是见到了回国的沈眠!

“二位,聊的挺开心哈。”

余赧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她的声音,我不知为何,心里一慌。

“赧赧。”

沈眠大大方方起身,向余赧伸出手,

“好久不见。”

余赧置若罔闻,直勾勾瞪着我,道:

“你跟我来。”

我没得选,就跟着余赧走向会场一角的逼仄仓库。

“顾松。”

余赧色厉内荏问:

“你究竟要不要脸。”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咱们俩还没离婚呢,就急着找下家?”

我被余赧逼到角落,解释道:

“我和沈眠没有任何关系。”

“你当我是傻子?”

余赧撇嘴冷嗤:

“你当初不告而别不就是因为她?”

“不是……”我脱口而出。

我当初不告而别,仅仅只是因为与家族签订的契约。

“那是因为什么。”余赧追问。

我沉默了,这件事,我并不想告诉余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以后咱们俩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在阴间守护你,你在人间继续气势如虹……后面的话,我没说。

余赧听到我这敷衍的回答,怒气瞬间被点燃,她扬起胳膊,重重向我扇来。

啪!

这是她第二次打我,掌痕在我脸上留下的烙印,清晰可见。

我捂着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余赧,她让我感觉到陌生。

相比肉体的疼痛,更多的是心寒。

“余赧。”

我强作一抹苦涩的笑意,“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面露难色。

我的全部积蓄以及借余赧的钱都用来救豆豆的命了。

现在身无分文。

偏偏这个时候余赧拒绝支付住院费用。

我懂,这是睚眦必报的她,给我的惩罚。

“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强忍羞耻问。

“抱歉,不可以。”护士笑的礼貌而谦和。

我无奈道:“医院不都是提前交钱吗,你们怎么拖到我出院才补缴。”

护士道:“余董曾表示负责您的住院费用。”

“可今天却突然改口。”

果然是她。

她这是笃定了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找她。

“稍等,我打个电话。”

而我的确仅有这一条路。

走向楼梯间前,我望向主治医生,“有烟吗。”

他给我一根,我在楼梯间点燃后,猛吸一口,借着那一瞬的眩晕,鼓起勇气,拨通余赧的电话。

我明明不想活着,却不得不为了活着而低声下气。

“余赧。”

电话接通后,我生怕后悔犹豫,一口气道:“住院费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上。”

“我会尽快还你。”

“不能。”

余赧的回答如她这个人般雷利果决。

“你不是翅膀硬了吗。”

“自己想办法。”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我嚼着烟蒂,试图掩饰借钱失败的尴尬。

就在我无计可施,准备联络沈眠的时候。

李铭发来五十万和一条语音。

“先生。”

“你和余董的电话我都听到了。”

“钱不多,你先救急。”

“千万别跟我客气。”

望着转账,我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雾蒙蒙一片。

我和李铭接触不多。

最后却是他,撑住了我作为男人为数不多的体面。

“谢谢。”

“我尽快还。”

我走向护士,缴纳住院费用,顺利办理出院。

冬日渐深,医院前的积雪被扫清,铺着层凝结不久的冰,我小心翼翼走在上面,很怕滑倒。

以前我孑然一身,生死无非一念。

但现在,反而有些不敢死了。

毕竟,至少要在死以前还清李铭的钱。

我知道,五十万对身为余赧特助的李铭而言,不算一笔巨款。

可要是不还掉这笔钱。

就算身在九泉之下我也良心难安。

我挣钱的手段只有写歌,写上一两首还算不错的精品,就能还清欠李铭的钱。

我想清楚以后,就试图主动联系曾经的经纪人。

“鸿渐?”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罗颍陌生的声音。

他是圈子里的金牌经纪人。

我道:“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

简单寒暄后。

我道明来意,“我想重新写歌还能卖得掉吗。”

“兄弟。”

罗颍苦笑道:“你可太小看自己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了。”

“只要挂上你鸿渐的名字。”

“就算是首口水歌也能随随便便卖七位数!”

我长舒口气,看来还清李铭的钱,不会太难。

罗颍打开话匣子,接着说道:“我认识一个商界大佬是你的铁杆歌迷。”

“我牵头搭线咱们一起吃顿饭?”

我只想安安静静写歌,对应酬不感兴趣。

但毕竟有求于罗颍,便答应了这桩饭局。

电话挂断后,我略沉吟,回到余赧的别墅。

无论怎样。

至少现在,那里依旧算是我的家。

余赧意料之内的不在。

她其实很少回家。

我换鞋的时候在玄关鞋柜上看到姜万宁的‘手术确定书’。

右下角是余赧的签名。

关系一栏则填着妻子。

我呆滞片刻,随即便释然一笑,收回目光,回到属于我的一隅之地。

常有人说,失恋是词作家的灵感来源。

事实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

我坐在书桌前,窥伺荒芜心绪,灵感翻飞,下笔极快。

曾经,独在异乡,我写的所有歌,字里行间都透露对旧爱的怀念。

现在,我要试着说再见。

同余赧说再见亦同世界说再见。

高达百层的余氏集团写字楼下,李铭拿着大衣,把余赧迎进车里。

上车后,余赧卸下女总裁的光环,揉了揉镌刻疲惫的眉心,问:

“那笔钱顾松收了吗。”

李铭道:“收了,先生说会尽快还给我。”

余赧笑道:“我出钱倒是让你做了顺水人情。”

李铭笑了笑,沉吟沉吟,正要将顾松身患白血病的事,告诉给余赧。

身后的总裁就先一步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查清了吗。”

李铭咽下梗在喉咙的话,点头道:“查清了。”

“沈眠在国外攻读法学,近些年来接了几桩大案都处理的不错。”

“因此闯出了些名声。”

“这次回国是因为接到一起继承权纠纷案。”

余赧听后,不屑冷哼:

“原来是因为钱才回来。”

“行了,回家吧,我太累了,先眯一会。”

李铭不再言语,准备等以后有机会再说白血病的事。

三天后。

到了与罗颍约定的日子。

我将这几天写的两首词装进包里,穿上得体的西装,准备出门。

客厅里。

余赧刚从衣帽间出来,穿着天鹅绒质地的淡紫色长裙,脚踩高跟鞋,气质出尘,姿容冷艳。

无论再看几遍,我依旧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穿得人模狗样。”

“准备背着我跟别人偷情?”

余赧一张嘴,那股五官赋予的宛若广寒仙子般的冷艳气质就荡然无存。

“你也不差。”我淡淡道。

“呵。”

余赧冷笑,她今天心情不错,懒得跟顾松一般见识,踩着高跟鞋,走出别墅,上了李铭的车。

去饭店的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的想,能让余赧如此煞有介事去见的人,究竟是谁。

姜万宁?

亦或者又有新欢?

车上。

李铭不解问道:“余董,这个鸿渐对您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余赧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期待着与鸿渐见面的时刻,点头道:

“很重要。”

她没告诉李铭。

当初,父母亡故,爱人不告而别的枯寂日子里,她就是听着鸿渐写的歌,才没从高达百米的写字楼上纵身一跃。

李铭自然不能理解这份重要究竟有多刻骨铭心。

他将车子停好后,看了眼后视镜,顾松刚从网约车上下来。

“余董。”

“咱们和先生好像是同一个目的地。”


“急性白血病。”我淡声道,没有骗余赧。

我大可以随口胡说。

但自数年前,我迫不得已瞒着余赧,偷偷出国,伤透了她的心以后。

我就发誓,以后再不骗她。

我同时,悲哀的期待,余赧听到绝症时的反应。

会不会有一两滴泪为我而流。

余赧起初,呆若木鸡,愣在房车门口,如同石化。

但在几秒以后,她便重新恢复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戏谑表情。

“顾松。”

余赧自以为参破了丈夫的谎言,嗤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下流龌龊到要用莫须有的病来换我的怜悯了。”

“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绝不再骗我?恶不恶心。”

她嫌弃至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泡在泔水桶里的垃圾。

我就不应该再对余赧有所期待……

每次满怀热烈的期待,最终的结果都是,垂在婚姻的屠宰场里。

亲手被余赧割去几块我曾经爱她的骨肉。

“余董冰雪聪明,慧眼如炬,厉害厉害。”我无悲无喜,平静说道。

“五分钟以后,来厨房。”

余赧像是不想跟我多做纠缠,言简意赅的说。

“剧本里好像没有男嘉宾要做饭的桥段。”我说。

余赧蹙眉,不悦道:“你是演员吗,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得跟着剧本走?”

我没忍住,道:“演了五年,难免入戏太深,余董见谅。”

说完,我就在心里忍不住的悲叹。

归根究底我还是在乎的。

否则,一句实话,何须介怀,轻轻揭过,皆大欢喜。

我已默默做好,狂风暴雨骤来的准备,认命般的等着。

然而,余赧却像没有听到,说道:

“阿宁胳膊脱了臼,你的黄酒炖猪蹄做的不错,做给他吃。”

“想都别想!”我直接拒绝。

让现任给白月光做滋补晚餐。

余赧,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人。

“想离婚的话就去做。”

余赧突然转身望向我,残忍笑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好,我做!”我认命般的含怒点头,不愿再跟余赧同在一个屋檐下,疾步走向剧组临时搭建的厨房。

目送着我离开,余赧叫来特助,嘱咐几句。

李铭记录在册,准备离开前,拘谨问道:“余董,恕属下冒昧,您真的要跟先生离婚?”

“怎么可能。”

余赧脱口而出道:“他欠我的,还没有还完,现在说走就要走,哪那么容易。”

“就算是死,他也必须被囚在我身边,死在我眼前!”

李铭听后,不寒而栗。

在不被摄像机捕捉的厨房里,我烹制着余赧要求的黄酒炖猪蹄。

我望着沸腾砂锅里炖煮的软烂食材,回忆自结婚以后与余赧的点点滴滴。

奇怪的是,我竟想不到半分,余赧所待我的不好。

全部都是苦中作乐的甜蜜瞬间。

一个未掺恶意的笑、一句随口道出的关心……

便让我坚持了整整五年。

我想,我就跟眼前炖在锅里的猪蹄,没有任何区别。

早就被腌渍入味。

所幸,十几天以后就能离婚。

趁着所剩无几的活着的时间,嗅一嗅,生活里没有余赧的滋味。

傍晚,结束录制。

我回到房车。

姜万宁紧跟在身后,笑道:

“赧赧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我本来是不信的,今天尝了尝确实不错。”

他把卑鄙的卖弄写在脸上、藏在字里行间。

我停住脚步,笑道:“是吗,喜欢就好,全吃完了?”

姜万宁点头道:“赧赧特地嘱咐你做的,哪舍得剩。”

我重新走向房车,用仅仅只有姜万宁能听到的声音,暗自雀跃嘀咕道:

“太好了,泻药没白放。”

姜万宁听后,神情巨变,冲进卫生间,手动催吐。

第二天,录制时,姜万宁脸色很差,全凭厚厚的粉底掩遮。

“大冬天的设计徒步的剧情这不明摆着折磨人吗。”陈漫悄悄吐槽。

今天,参与录制的嘉宾将在野外徒步并夜宿荒山。

节目组全程仅派数架无人机及医疗小组的负责人做基本的安全保障。

美名其曰,通过户外活动,亲密协作,使夫妻重新唤醒恋爱时的悸动。

我和陈漫都明白,说辞都是假的。

节目组的真实目的是,协助姜万宁凹‘荒野求生’的人设。

“顾松。”

驱车至市郊荒山后,余赧喊停了我。

“阿宁胳膊脱过臼,你帮他分担分担。”

说完,不等我答应,就把姜万宁的野营包蛮横的塞给我。

他们并肩越过所有嘉宾,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在最前面。

我望向怀里的浅褐色野营包,苦涩一笑。

数十斤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余赧是一点没想过我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

姜万宁胳膊脱臼……

可我的病要比他严重的多得多啊!

她眼里只有姜万宁哪能再看得到别人呢。

我用尽全力,才将姜万宁的野营包背至胸前。

急性白血病早就潜移默化的掏空了我的全部气力。

我举步维艰的跟上他们。

陈漫看出我的勉强,低声道:“你把轻点的包给我,我帮你背一截。”

小姑娘心肠素来不错。

再者,同为各自婚姻、家庭关系的‘演员’,理应抱团取暖。

余赧回头,正巧看到陈漫正跟自己的丈夫,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样,看得她怒火高涨。

“顾松。”

余赧把自己的背包也塞给我,道:

“有空朝三暮四的闲聊不如多拿点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陈漫吓得噤若寒蝉,跟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我像枚图钉,快要被远超我身体所能承受极限的重量,砸进地面。

余赧依旧我行我素,说完,不管我的死活,重新回到姜万宁身旁。

陈漫怕得罪余赧,断了日后的星途,不敢再提要帮我分担的事。

我就只能再紧咬牙关,右肩挎上余赧的包,亦步亦趋的跟上他们。

等到山腰营地,寒冬腊月我竟满头大汗。

后脊彻底被冷汗沁湿,一阵山风,便有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我感觉我的肺像破旧的风箱,每次呼吸都隐隐作痛。

我知道这是白血病在作祟。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顾松。”

我正准备坐着休整,就听余赧吩咐道:

“你把帐篷搭起来,我和阿宁在附近捡点干柴。”

她半分休息的时间都舍不得给我。

我直勾勾望着余赧,一时恍惚,不太明白,她是看不见我累到大汗淋漓的样子吗。

彻底把我逼死,她就满意了吗。

“好。”我点头答应。

既然余赧这样想,那我就让她如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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