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御垂眸回忆片刻,依旧没能想起来他那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当初这婚是他父王定的。成亲当天,他只来得及挑开新娘的盖头看了一眼,一道圣旨就将他派往边关。后来他在边关连打胜仗,宫里和其他同僚又陆陆续续往他后院里送了不少人。同僚之间相互送美妾,是人情,也是拉拢关系的手段。他在边关领兵,朝堂上也需要同僚帮衬,所以那些送来的美妾,他全都收入了后院。多几张嘴吃饭罢了,他又不是养不起。说来可笑,普天之下,恐怕他是唯一一个妻妾成群,却从未享受过齐人之乐的大冤种。“相公。”温婉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他转头看她。温婉抿唇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毕竟是大将军的家眷,咱们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在里面和赵氏撞上,那...
《咸鱼小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沈御垂眸回忆片刻,依旧没能想起来他那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当初这婚是他父王定的。
成亲当天,他只来得及挑开新娘的盖头看了一眼,一道圣旨就将他派往边关。
后来他在边关连打胜仗,宫里和其他同僚又陆陆续续往他后院里送了不少人。
同僚之间相互送美妾,是人情,也是拉拢关系的手段。
他在边关领兵,朝堂上也需要同僚帮衬,所以那些送来的美妾,他全都收入了后院。
多几张嘴吃饭罢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说来可笑,普天之下,恐怕他是唯一一个妻妾成群,却从未享受过齐人之乐的大冤种。
“相公。”
温婉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他转头看她。
温婉抿唇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毕竟是大将军的家眷,咱们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在里面和赵氏撞上,那就麻烦了。
沈御也还在想找什么借口避开,听她主动提起,顺水推舟立刻应下。。
“也好,那就听娘子的。”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达成共同的目的,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
临近晌午,高翎带着商队在驿道前方停下歇息,就见两人一马折返回来。
沈御翻身下马,又张开双臂握住温婉的腰,托着她从马背上下来。
盈盈一握的腰软得不像话,沈御松开的时候,指尖不自觉颤了颤。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翎诧异的问题,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沈御眸中的异样。
他随口解释,“娘娘庙里有贵客上香,现在进不去。”
“贵客?”
高翎怔了怔,想不明白,在这边城还有什么贵客值得他沈御打道回府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沈御多说了一句,“沈将军的夫人在庙里。”
“哦……谁?”高翎满脸震惊。
沈御警告的视线扫来,高翎又悻悻的收敛神色。
“呃,如果是将军夫人的话,咱们避一避,也是应该的。”
沈御面无表情,“嗯。”
提起沈将军,温婉转头看向沈御,“周校尉,说起来,这沈将军正是你的上峰吧?”
沈御硬着头皮应声,“对。”
温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沈将军为人怎么样啊,脾气好吗?好不好说话?”
她的身契还在将军府,将来要赎身的话,还得求沈将军放人的。
知己知彼,她自然是想多探听些关于沈将军的消息的。
她这话问出口,沈御和高翎都沉默了。
温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高翎抬手一指,“我和沈将军不熟,你问他。”
“……”沈御嘴角扯了扯,“你觉得我脾气怎么样?”
温婉冷笑一声,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沈御:“将军和我差不多,脾气好、处事周到,刚正不阿、英勇非凡,对人对物都……”
“行了。”温婉摆摆手,“算我问错人了。看得出,你跟沈舟一样,也很崇拜沈将军,不过……”
温婉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沈御略微犹豫,附耳过去。
温婉:“就算你家将军千好万好,有一点,你可千万别学他。”
沈御挑眉,“哪一点?”
温婉左右看看,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好色!”
高翎:“??”
沈御:“……”
温婉压低声音,“你们别不信。我告诉你们,那沈将军家里的女人可多了,听说啊,最少这个数。”
她夸张的手指张开,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比划的。
准确数字是十八个,身为其中之一的小妾,在这方面,她是有发言权的。
她拍了拍沈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
“好色的男人,容易肾虚。肾虚之后,哪有力气拔剑杀敌?从长远来说,我是不看好沈将军的。”
“小伙子,你努努力,万一哪天沈将军在战场上肾虚腿软,一不小心死在敌人刀下,那你就是下一个大将军!”
说完之后,温婉摆摆手。
“我饿了,去马车里吃点儿东西,你好好体会体会我说的话吧,都是为了你好。”
沈御:“……”
直到温婉的身影消失不见,高翎才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这是哪里来的姑娘,说得……说得也太有道理了!”
“咱们相交多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肾虚……”
沈御一个眼刀过去,高翎才堪堪将嘲弄的话给吞回肚中。
好色?肾虚?
沈将军这个身份在她眼里,居然是这种形象?
沈御眉头一拧,莫明觉得心头烦闷。
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另一件事来。
“我那个将军夫人你安置在哪里了?怎么人到了娘娘庙,你都不知道?”
前阵子赵氏来边城的时候,沈御刚经历漠北人围困,死了不少兄弟,哪有心情见她,就让高翎安置的赵氏。
高翎也是唏嘘不已,“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的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扔给我。幸亏我为人正派,兄弟的女人,我绝不会多看一眼。”
“废话真多!”沈御的手按在了腰间软件上。
高翎悻悻的往后退一步。
“人是你正头娘子,我能怎么安置,把人恭恭敬敬的迎进你后院了啊。怎么,都这么多天了,你没去见过?”
沈御:“……”
高翎冲他竖起大拇指,“牛!小婉姑娘料事如神,目前为止,她只在你身上看走了眼。”
他话锋一转,戏谑道:“你啊,哪里是好色,分明是个柳下惠!”
说完之后,高翎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沈御报复的机会。
沈御气得肝疼,犹豫片刻,他抬脚往罪魁祸首走去。
马车边上,温婉从锦盒里拿了一块糕点。
她咬一口,眼神顿时一亮。
见沈御过来,随手扬了扬手中的糕点。
“你也要吃吗?盒子里还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御恶狠狠的张开嘴,就着她手上的糕点一口咬下去。
温婉:“……”
这块是她吃过的喂!
上面还有她的口水啊!
完了,间接接吻,这下尴尬了!
金木推着沈御走在前面,温婉跟在他们之后。
到了书房门口,沈御头也没回,冷冰冰的说:“无关人等,就不要跟进来了。”
温婉愣了一下,回头就看见了她身后的小尾巴。
“温恩,我们有正事儿要办,你先在院子里等我吧。”
面黄肌瘦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牵着温婉的衣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闻言,眸中光芒一暗。
“嗯。”他低声应了,这才悻悻的放下手。
温婉看他一副难过委屈的模样,心头一软,语气也放轻了一些。
“好啦,你个子比都我高一个头了,怎么比我还会撒娇!乖啦,等我办完正事,给你买好吃的点心怎么样?”
她哄人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宠溺。
温恩像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有些移不开视线。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这次不准再跟过来哦。”
不等温恩回应,温婉转身走进书房,冲他摆摆手后,关上了房门。
房门挡住了温恩的视线,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如果温婉还在,就能发现,此刻的少年,哪里有半分委屈可怜的模样。
他神情阴霾,一双眼睛里只有麻木和冷漠。
他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握了握拳头,稍用力,手腕上就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他叹了一口气,眼神瞬间沉到谷底。
*
一寸长的锦盒摆放在书桌上。
“打开吧。”
沈御沉声命令,金木上前将锦盒打开,开锦盒的时候,金木下意识的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很轻松。
许是还不知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等她瞧见了,就不可能是如此轻松的模样了。
盒子打开,一层红色锦帛中间,露出三个黑色的零件。
一根拇指长的圆管,一个指甲盖厚度的环形圆片,还有一个锯齿状的长条方块。
“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古董呢。”
出乎金木的预料,温婉表情一点儿没变,甚至比刚才更轻松。
金木嘴角一扯,嘀咕道:“我就说小婉姑娘一个姑娘家,肯定不知道这几个东西的重要性,真正懂行的,肯定会惊为天人……”
他还没抱怨完,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温婉已经伸手拿起三个零件摆弄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只听“咔嚓”一声。
锁扣卡紧,三个零件组成了一个。
金木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不就是个弓弩上用的小东西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你懂?”金木满面惊骇。
温婉扬唇浅笑,“略知一二,不算很懂。”
金木:“……”
沈御:“……”
现在他们对“略知一二”这四个字,已经无法正视了。
沈御目光犀利的盯着她,“说说看,你知道的关于它的一切。”
“好的,我尊贵的榜一大哥!”
给钱的就是大爷,温婉拿出赚钱营业的温和态度,开始进行专业介绍。
“这是一种连击弩的关键部件,寻常弓弩只能射击一轮,下一轮射击的时候需要长时间短箭的更换,而连击弩可以携带更多的短箭连续进行射击,杀伤力当然更强。”
这连击弩,还是温婉当初从一本古代兵器演变文献上看见过的。
那时候她手痒,还对照图纸,找材料一比一复原过其中一款。
在冷兵器时期,这种连击弩属于那个时代的高端设备,足以改变战场战局。
她信口拈来,语气轻松,摆弄零件的时候也很随意。
这份随意,和沈御的沉重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御:“你见过这个……连击弩?”
“我……”温婉蓦的注意到沈御的表情,她顿时惊醒,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怀璧其罪,古往今来皆是一个道理。
如果只是一个寻龙定穴的风水大师,她对他们来说,是可以利用的普通工具。
可如果是一个能做出厉害武器的匠人,那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把利器,如果不能为己所用,也势必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温婉敢肯定,只要她说见过,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控制她,绝不会让她获得自由。
“我当然是没见过的。”
温婉话锋一转,语气淡淡的说:
“我也是在书上见过介绍而已。这三个是关键部件,我刚才看见的时候,就按照书上说的试试拼接,没想到还真拼上了。”
“人家也很意外的呢~”
温婉双手一摊,又拿起茶杯战术性喝水。
沈御和金木都一直盯着她看,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温婉心跳雷如战鼓,面上却不显。
许久之后,沈御收敛情绪问:“那本书在哪儿?叫什么书?”
“呃……”温婉硬着头皮说:“我说了你们可不许生气。”
沈御没吭声。
温婉:“那书被我不小心掉进火盆烧掉了,当时我师傅也很生气,给我一顿好打,我屁股上现在都还有个疤。”
她屁颠颠走过去,弯腰凑到他耳边说:“我说真的,你要不看看?真有疤的。”
看,看什么?
看屁股?
看疤?
沈御脑袋一懵,刚才那点儿严肃和深沉,瞬间被她一句戏弄的话给冲散了。
一旁的金木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小婉姑娘霸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冷声对金木道:“你先出去。”
“是!”
这种情况,金木怕多听一句之后,都遭来将军的报复,所以快速的退出门外。
连击弩不连击弩的,哪有小命重要。
屋子里,沈御冷着一张脸,“满口谎话,以为用这种方式打个岔,我就能被你糊弄过去?”
温婉的确是准备开个黄腔,然后把这个送命话题糊弄过去的。
再被他问下去,她交代不清楚啊。
“呵呵,”温婉干笑两声,“哎,这不是被英明睿智的周校尉给拆穿了嘛。”
“少贫,”沈御严肃表情,厉声道:
“赵小婉,这件事很重要,你不说清楚连击弩的来源,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道门。”
四目相对,眼神之间火光四射。
率先败下阵来的,当然是温婉。
她眨巴着眼睛,然后眼眶越来越红,接着再狠狠的吸吸鼻子。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沈舟不是说过,阿柴这人最怕女孩子哭?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吧。
这样想着,温婉期期艾艾的往地上一蹲,然后埋着脑袋开始耸肩。
“干什么?哭了?”沈御狐疑的低头看向蹲在他膝前的女人。
娇娇小小的丫头,脑袋上两个璇儿,发旋儿周围一圈不听话的小绒毛。
老人常说,两个发旋儿的孩子,最是调皮捣蛋。
这丫头也一样,古灵精怪,活像个小狐狸,使心机的时候,招数层出不穷。
温婉粗声粗气的说:“没哭!”
沈御一听,眉头皱了皱,手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才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
于是,温婉的表情就变得很滑稽。
肉嘟嘟的脸颊被他捏得变形,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温婉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挤出眼泪,这下好了,他手劲儿这么大,捏她脸,直接给疼哭了。
手指似是被她的眼泪烫了一下,他赶紧松开了她的脸。
“还真哭了。”
沈御烦躁的摸索着指尖残留的泪渍,“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个什么劲?”
温婉吸了吸鼻子,“你还没说什么?你刚才明明吓唬我,让我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门。你要把我关起来,你要囚禁我,你、你……”
她说着说着,情绪真的调动起来了,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哭的时候,她还用余光注意着沈御的反应。
她都打算好了,如果这招没用的话,大不了就说那书还在“师傅”的手里,回头给他们一个乱七八糟的地址,让他们满天下找去。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新身份怕是没戏,边城也待不下去了。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眉宇间挣扎得很明显。
终于,他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粗鲁的一巴掌盖在了温婉的脸上。
“鼻子擦一擦,哭得丑死了!”
温婉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你还说我丑……我哪里丑?你仔细看看,我哪里丑?”
她仰着头,奶凶奶凶的和他对视,似乎即便是哭得停不下来,也要在这个所有女人都非常在意的问题上论个输赢。
沈御就见她双眼蓄积着莹莹水光,偏偏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开合合,莹润又漂亮。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移开目光。
“好啊,你说我丑,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刺眼……”
沈御:“……”
女人吵起架来,都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沈御回过头,长长的,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你不丑。”
温婉:“你敷衍我!”
沈御:“……”
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有种不知所措的失败感。
温婉见好就收,又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别关我了,行不行?那本书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别逼我了,好不好?”
沈御抬眸看她一眼,妥协的点了点头。
温婉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周校尉是个好人!”
沈御捡起锦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说不让你出这道门,的确是吓唬你。”
这点,他不否认。
“不过,连弓弩这件事是真的重要。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参与进来的,你不愿意坦诚相告,我不勉强你,但是……”
顿了顿,他沉声道:“你知道连弓弩来历这件事,不能再泄露给他人,否则,恐引来杀身之祸。”
温婉连连点头,“我知道的。”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沈御唏嘘的问。
温婉应声,却因为蹲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时候禁不住身形一晃往他身上扑去。
沈御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疼得额头上冒冷汗,“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温婉跌坐在他腿上,尴尬得脸都红了,“误会,误会,真的是腿麻了而已。”
沈御叹气,“还不起来?”
“哦。”温婉撑着他肩膀站起身,却尴尬的发现他腿上的袍子上有鲜血浸出。
他的伤口,被她坐裂开了!
温婉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巴巴道歉,心虚的不敢看他的脸。
沈御瞧她那鹌鹑样儿,气就消了一大半。
“架子上有红木盒子,把它拿下来。”
温婉闯了祸,哪里敢耽搁,立刻取了盒子抱到他跟前。
沈御将盒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些小瓷瓶和裹伤口的棉布。
“帮我换药。”
温婉听话的拿起棉布和金疮药,突然想起什么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我帮你换药?”
她没记错的话,他的伤是在大腿根处的,那么敏感的部位。
沈御挑眉,“怎么,难道要叫金木进来,然后告诉他,是你一屁股把我伤口坐开了?”
这话,她好意思说吗?
传出去像什么样?
温婉几经挣扎,在全部人面前丢脸,还是在一个人面前不要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
金木在门外等了很久,书房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温婉红着脸冲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去。
沈御坐在轮椅上,脸上是金木看不懂的戏谑神情。
“总算是赢了她一回。”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金木听得一头雾水。
沈御却浑身轻松。
小妖精,每次都逗得他面红耳赤,这一次,总算轮到她不好意思了。
“将军?你的袍子上怎么有血?”金木眼尖的注意到了异样。
沈御清了清嗓子,“伤口破了一点儿而已,不碍事。”
金木:“那属下帮您换药?”
沈御嘴角一扬,意味深长的说:“不用了,已经换过了。”
换过了?
将军行动不便,自己可换不了。
那就是……
金木想明白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难掩惊骇的表情,“将军,连弓弩的事情,您问清楚了吗?”
沈御白了他一眼。
金木懂了,“将军,您不会是中了小碗姑娘的美人计吧?”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沈御:“……”
他高兴早了,死丫头先前分明是故意的!是个连环计!
连弓弩没的事没问清楚就算了,他还被她看光了?
他哪里赢,分明是又输了!
还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温婉骨子里好歹是具现代灵魂,不会傻兮兮的以为一个姑娘和人说几句话,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有什么。
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沈御的反应。
人家姑娘闪烁着钛合金一般的大眼睛,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他愣是冷着一张脸,用手里的剑鞘将姑娘推远了一些。
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姑娘捂着脸哭着跑了,想来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直男啊,丝毫不讲情面!”
温婉摇头感慨,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这么比较起来,他对我已经算是态度好的了?”
“不,也不对。他还骂过我好几次呢,要不是我内心强大,也会跟那姑娘一样哭着跑掉。”
只有不断的反思和复盘,才会让自己变得优秀,温婉对此深信不疑。
她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温恩的肩。
“恩恩,他这是反面教材,你可千万不能学。这种直男,是活该单身一辈子的。”
温恩自然是乖乖的点头,一副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模样。
温婉对温恩这态度满意极了。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沈御已经进了远处的铺子。
“妙手回春”四个字,挂在铺子的正上方,一看就是间药铺。
温婉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温恩却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走,直接给她做了决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是很无奈啊。
*
当天晚上,边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温婉是第二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在巷子口听几个妇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古往今来,女人只要聚在一起,总能绘声绘色的讲述各种故事。
听她们说,是前几天火烧首饰铺的那伙贼人,原来竟是藏在了一间药铺里。
昨晚上衙门和边城守军一起将药铺给围了,那伙贼人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时候伤了不少人,据说还逃走了几个。
也不知道逃走的贼人藏在了哪里,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温婉听完,也顾不上买菜了,转身往回走,直接去敲了隔壁院子的门。
阿贵打着哈欠来开门。
“你家校尉回来过吗?”温婉急切的问。
阿贵:“没有啊,这几天校尉都住在营房里。小婉姑娘有事要找校尉的话,可以让信鸽带信过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城里出了乱子,所以过问两句。”温婉解释道。
阿贵安抚道:“小婉姑娘是担心校尉吧,您别担心,咱们家校尉厉害着呢,他要是出事了,整个边城早乱成一锅粥了。”
温婉不信,“你们家校尉这么厉害?”
“那可不。”阿贵又叮嘱道:“小婉姑娘,这几天城里不安生,您要出门的话,可以叫上我,我家校尉专门交代了,让我护着你们。”
温婉一听,乐得笑了笑,“你……护着我们?”
倒不是她看不起小厮这个身份,实在是阿贵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温恩结实呢,实在是很难给人安全感。
阿贵拍拍胸脯,“小碗姑娘,我很厉害的,你可别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
温婉没把阿贵的话放在心上。
阿贵见她提着菜篮子,“小婉姑娘要去买菜吗?”
温婉似有些犹豫,家里的确是没菜了。
“小婉姑娘,我陪你去吧。”阿贵是个机灵的,“城里这么大,不至于运气那么糟,买个菜还能碰上贼人,再说了,有我陪着呢,出不了事。”
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
两人刚走进菜市场,才挑了两样青菜,整个菜市场就因为有贼人闯入而兵荒马乱。
“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温婉一边吐槽,一边找可以躲避的铺子。
这种时候,她一个小女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阿贵护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看见一个正在关门的铺子,动作灵活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躲了进去。
这铺子老板心善,又等几个避难的妇人进来之后,才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一群人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岔路口,两个蒙面人从猪肉铺子里冲出来,拿着那么长的刀,一刀下去就把一个小兵的手砍断了。”
“贼人那么厉害?好吓人哟。”
“可不是,那领兵抓捕贼人的,还是个校尉呢,那校尉武艺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仗义,眼看小兵受伤不敌,贼人杀来,他直接就替小兵挡刀。”
“哎哟,那个鲜血哦,喷了一地!”
“说起来,我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小校尉长得很俊。”
“长得俊还有情有义?那回头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要是他没成亲,我女儿还未出阁呢,万一有机会成好事呢。”
温婉躲在角落里,越听越心惊,脸色也白了。
小校尉,长得俊,有情有义。
这不就是说的周校尉吗?
她心里慌乱,忍不住往边上挤,那里有个通风的小窗,兴许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阿贵以为她是觉得屋子里闷才往边上靠,便护着她往那个方向去。
好不容易挤到窗边,温婉抬手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窗外的街上,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倒是有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似乎正是奔着这个方向的来的。
不一会儿,一群身穿铠甲的边城守军就出现在了温婉的视线里。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凛然的将军,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一把长剑,速度极快的从街上穿过。
从温婉的角度,看不见那将军的脸,但是她隐约听见他身后的人唤了他一声“沈将军”。
温婉一惊,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想瞧个仔细。
那就是沈将军?她名义上的夫君?
沈将军听见身后人喊他,猛地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又溅起尘沙阵阵。
马儿停下后,坐在马背上的沈将军缓缓的回头。
温婉已经屏住了呼吸,只要他再转过头来一点点,她就能看清他的长相了。
温婉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上次小校尉辱骂她,这笔账她一直记着呢。
她趁小校尉因为震惊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手捧着他的脸,再次缓缓凑过去。
双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温婉吐气如兰,魅惑的要挟,“现在,还敢把我恬不知耻吗?”
她摆出一副只要沈御敢说一句,她就敢再亲一次的架势。
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还是战场上的浴血拼杀,沈御都从来没有不知所措过。
而此刻,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
你怎么敢的?
他是想说这个的,可他刚说了一个字,温润的红唇再次盖了过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分明是想占他便宜。
沈御终于是找回理智,他一把推开温婉,避如蛇蝎般跳下床。
“从未见过如此不守妇道之人!”
温婉瘫坐在床上,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嘴,“大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走出去问问,这种好事,其他男人可是求之不得的。”
这话倒是不假,可偏偏这人是沈御。
许是他真的动了怒,他浅黑瞳孔缩了缩,随即上前一步,捏着温婉的下巴,往她口中喂了一颗药。
沈御叹气,“你虽是个不质知检点的女人,可到底是我端朝的百姓,所以即便我想利用你,却也从未真正伤害过你。可现在……”
那颗药落入口中立刻就融化,温婉只觉满口苦涩的滋味涌出。
她从小就怕苦,急得眼眶弥漫出层层水汽,质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御:“一种慢性毒药,你乖乖听话,事成之后我给你解药。否则……后果自负。”
温婉也不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她嘴上不说,心里却门清。
小校尉领兵剿灭山匪,却厚待被山匪绑架的百姓,从漠北人包围圈冲出来的时候,他更是几次三番用命护着周围的兄弟。
这样的人,绝不会是坏人。
她笃定只要她没有违法犯罪,他就不会怎么对她怎么样,所以才越发大胆的和他对着干。
这些天,他虽然不让她出院子,却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像他说的,从头到尾,他其实并没做真正伤害过的她的事。
沈御眸光一暗,“你也别怪我,我没工夫和你胡闹下去。”
说完,沈御拉开房门对金木吩咐几句。
他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温婉委屈巴巴的盯着他,似乎是在用眼神控诉他的奸诈。
沈御眉头微蹙,只留下一句。
“你好自为之。”
沈御离开以后,金木准备送温婉回偏院。
温婉瘫坐在床上,正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金木纠结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进这道门。
他还没娶媳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正在气头上的小娘子说话。
幸好,温婉没让他请,自觉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吧,回去了。”
温婉没事一样绕过金木走在前头。
金木一怔,这才快步跟上去。
至于大将军和温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金木没敢问。
*
只可惜,他不问,有人却忍不住要主动说。
金木将温婉送回偏院再折回大将军府,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忙了一天,他也累得够呛,他打着哈欠,正准备回屋休息。
还没等他推开房门,长廊尽头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
金木着实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拔刀。
“是我。”
沈御缓缓走出黑暗,他只披了一件月白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亮,大半夜的,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将军……”您大晚上不睡,出来吓他做什么?
金木是敢怒不敢言。
沈御声音很淡,“人送到了?”
金木点头,“送到了,属下亲眼看她回的房间。”
沈御沉默片刻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路上她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金木认真想了想,“小婉姑娘什么也没说啊,和去的时候一样,她回去的时候一直在睡。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小婉姑娘的,完全不认床……”
话没说完,金木感觉到沈御投来的冰凉视线,顿时浑身一激灵,那点儿困意突然就被吓没了。
“将军,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金木硬着头皮,试探着问。
沈御似乎在挣扎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姑娘突然亲你,你会怎么办?”
金木一怔,突然惊呼出声。
“小婉姑娘又亲您了?”
这个“又”字,就显得十分有灵性。
像是在提醒沈御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沈御脸色一沉,“我是在问你!”
“哦,”金木憋着笑,“如果是小婉姑娘亲我的话,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人家一个姑娘,不能打不能骂的,那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吧?”
沈御:“……”
显然,金木的回答让沈御非常不满意。
沈御冷哼一声,睨了金木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往回走。
金木等沈御走远,脸上的笑意到底没憋住。
他刚露出笑容,沈御去而复返,正好撞上他在偷笑。
沈御拧眉吩咐,“明天给她送一百两银票去,门口的守卫也撤了。”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背后嘲笑本将军,罚俸禄一月。”
金木闻言,哪里还想笑,他现在只想哭。
*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就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一百两银票。
她拿着银票,立刻带着沈舟出门逛街。
既然已经中了毒,那就更要珍惜每一天,好好享受生活才不枉来这里一趟。
沈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直在边城长大,对边城很熟。
在他的推荐下,温婉从东街吃到西街,一整天下来,嘴巴几乎没停过。
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了晚上,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得一阵阵的干呕。
哑婆就住在温婉隔壁,听见动静的时候,举着蜡烛过来看她。
当看见温婉捧着痰盂一直干呕的时候,哑婆眼神一亮,突然喜极而泣。
温婉茫然的抬头,突然反应过来哑婆误会了什么。
“哎,我不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只可惜,哑婆听不懂。
只见年过半百的哑婆,健步如飞的去隔壁叫醒了沈舟。
也不知道她怎么跟沈舟比划的,沈舟穿着衣服就往外跑。
温婉:“……”
这大晚上的,沈舟别是去通知小校尉,说她怀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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