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吗？”
我看着他，沉默几秒，起身：“赵哥，钱，我赚够了。”
他盯着我，半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行啊，那你走吧。”
4我真的走了。
离开公司的时候，没人拦我，连刘志刚都没劝一句，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我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推门离开。
风吹过天桥，深圳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
我走了很久，最后停在了一家邮局门口。
买了张明信片，拿起笔，写了几个字。
“妈，我回家了。”
5回到老家，已经是半个月后。
村子变化不大，唯一的不同是街道上装了路灯，夜晚亮起时，泛着昏黄的光。
家里的院门虚掩着，推开时，我看见母亲坐在堂屋门口，弯着腰剥着玉米。
她抬起头，看见我，怔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睛。
“浩然……”我喉咙一紧，走过去，跪在她面前，声音沙哑：“妈，我回来了。”
母亲颤抖着手，轻轻拍着我的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6几天后，我听说了苏婉清的消息。
她嫁给了镇上的一个公务员，过得很好，有了孩子，生活安稳。
我站在她家的路口，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
71990年，我在镇上开了一家电子修理铺。
没了西装和公文包，每天蹲在柜台后面，修理收音机、录音机，有时也帮村里人修理电器。
有人笑我，说我以前是大老板，怎么落到这种地步。
我只是笑着摇头。
赚的钱干不干净，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年，赵国栋的公司出事了。
供货的国企查出了问题，赵国栋被调查，生意一落千丈。
有人说他跑去了香港，也有人说他被扣在深圳，总之，再没有他的消息。
我坐在店铺门口，泡了一壶茶，抬头望着远方的天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深圳的天，依旧滚烫。
但我，再也不属于那里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