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赵国栋让我独立谈判。
我穿上新买的西装,系上皮带,学着他的样子,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酒店包厢。
客户是个浙江老板,个子不高,肚子圆滚滚的,握手的时候手心全是汗。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开口道:“陈总,这批货我们给您的价格,比市场低15%。”
对方迟疑了一下:“这么便宜?”
“港商那边出货急,我们正好能接下。”
“那你们赚什么?”
我笑了笑:“长远生意,不能只看一次利润。”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试试看。”
我握紧拳头,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是我谈下的第一单,货款十万,我拿到了两千块提成。
那天晚上,我站在罗湖的天桥上,望着灯火璀璨的深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终于摸到了真正的机会。
第三章:商战风云(1988年)11988年,我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大,一张红木桌,一把旋转椅,一台二手录音机,窗外能看到深圳最繁华的街区。
赵国栋让我管贸易部,底薪五百,提成另算。
我已经不是那个站在流水线上的小工人,也不是跟着他跑腿的学徒,我有了名片,有了自己的客户。
我在深圳站住脚了。
2但商场,不是靠努力就能赢的地方。
这一年,市场疯了。
电子元件的价格暴涨,供应链乱得一塌糊涂。
昨天还能一块钱买到的电阻,今天可能要两块,明天甚至可能买不到。
“浩然,得快。”
赵国栋抽着烟,半眯着眼,“我们不囤货,就等着被人割。”
囤货,这在市场里是个危险的动作。
赌对了,翻倍;赌错了,砸手里。
但赵国栋不会错。
他早就打通了上游供应商,从香港、台湾运来的货,先囤上几批,然后等市场价上升,再以高价卖给那些急需出货的工厂。
我站在仓库里,看着成堆的元件箱,心里说不上是激动,还是不安。
我明白,市场是个赌场,我们所有的操作,本质上就是赌行情。
3赌赢了两次后,第三次,市场崩了。
政府突然发布调控政策,严格管控电子元件的进口,一夜之间,所有货源都冻结了。
我们仓库里囤的那些货,成了烫手山芋。
“国栋哥,这次……”我站在办公室里,试探性地开口。
赵国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