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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全局

锦霏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主角:沈青梨魏缜   更新:2025-04-19 0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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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梨魏缜的其他类型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全局》,由网络作家“锦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全局》精彩片段


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

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

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

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

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

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

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我……随便……”沈青梨声若蚊蝇。

魏奚见她羞赧局促,也不勉强,自己挑了些桂花糕、蜜饯果脯,还有一包酥香四溢的炒栗子。

“尝尝看。”他将食物递给沈青梨。

沈青梨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让她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魏奚看着她的笑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那神情,与记忆中的人竟有几分相似。

“好吃吗?”他轻声问道。

沈青梨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多谢二郎君。”

“不必客气,”魏奚笑道,“若喜欢,日后我再带你来。”

沈青梨低下头,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与二郎君走得太近。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待到国公府大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沈青梨正欲下车,许是有心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温暖修长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魏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青梨慌忙站稳,脸颊微红,“多谢二郎君。”

就在这时,府门口传来脚步声。

只见大郎君魏旻和四郎君魏缜正从外面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魏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二哥这是去哪儿了?”魏缜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去拜访恩师,”魏奚神色如常,“正巧遇到表妹去书院给六弟送东西,便顺道带她回府。”

魏缜冷笑一声,“这么巧啊。”

魏旻站在一旁,并未出声,目光在沈青梨和魏奚之间扫过,眼神深邃难测。

沈青梨感受到魏缜灼人的视线,不由挣开了魏奚的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

魏奚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侧身,挡在了她和魏缜之间。

“天色不早了,”魏奚淡淡道,“表妹该回去休息了。”

魏缜眯起眼睛,正要说什么,魏旻突然开口:“四弟,随我去书房一趟。”

魏缜不甘地看了沈青梨一眼,到底不敢违逆大哥的意思,面色沉沉地跟着大郎君离开。

沈青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留,连忙向魏奚福了福身,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想起四郎君方才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和妒意,让她心惊。

她知道,自己不该和二郎君走得太近,可今日实在是巧合,她自己也没预料到。

唉,没准那蛮不讲理的男人又要觉得是她蓄意勾引了。

他对她偏见太重,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似乎都解释不清,实在叫人头疼。


转眼一月过去。

秋光明媚,沈青梨从国公府的账房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布袋。

国公府虽水深火热,但对待她这位名义上“表姑娘”还算是厚道,起码大夫人王氏还按照府中规矩,也给她算了一份月钱。

虽然每月二两,远比不上正经小姐的五两,但对于沈青梨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会儿,她捏着在国公府待满一个月后领到的第一份月银,正盘算着该如何安置这笔钱,一个灰袍小厮小厮匆匆跑来:“沈姑娘,后门有人找您。”

沈青梨心下疑惑,跟着小厮来到后门。

远远望去,一个身着灰布衣裙的妇人正焦急地踱步。

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沈青梨这才认出是家乡的旧识李翠兰。

“青梨妹妹!”李翠兰快步迎上来,一把握住沈青梨的手,眼泪顿时涌出,“可算找到你了!”

沈青梨打量着李翠兰,不由得心头一震。

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如今面容憔悴,颧骨高耸,眼下一片青黑。

更让她心惊的是,李翠兰露出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几道青紫的痕迹。

“翠兰姐,你这是……”沈青梨话未说完,李翠兰已经抽噎起来。

“我嫁的那个人,是个赌徒。”李翠兰声音哽咽,“输了钱就打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光了。”她抬起泪眼,“听说你也来了京城,还到了国公府,我想着……”

沈青梨心中一紧,她何尝看不出李翠兰此行的目的。

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这月银本想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姐姐且等一下。”沈青梨轻声说道,转身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打开布袋,取出一半碎银子,又翻出几个铜钱。

回到后门,李翠兰已经止住了眼泪,正四下张望。

看见沈青梨手中的银子,她眼睛一亮。

“这些钱你先拿着。”沈青梨将银子递过去,“虽然不多,但……”

“够了够了!”李翠兰连忙接过,“青梨妹妹,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握着银子的手微微发抖,“等我家那口子赚了钱……“

“姐姐快回去吧。”沈青梨轻声打断她,“天色不早了。”

李翠兰连连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沈青梨长叹一口气。

她摸了摸剩下的半袋银子,心中五味杂陈。

老话说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本来在这千里迢迢的京城能见到老家的旧友,她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对方却是向她借钱。

若换做旁人,沈青梨还能置之不理,可是对李翠兰,沈青梨却无法忽视——

当年在苏州老家,有一回她差点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多亏翠兰姐姐机智,及时抱住她大哭大喊,引来了街坊邻居,拍花子的才吓跑了。

若不是翠兰姐姐,她怕是早就被卖到什么地方了。

后来翠兰姐姐嫁到了京城,沈青梨还万分不舍,但翠兰姐姐抹着她的眼泪笑道:“京城多好啊,阿梨得为姐姐高兴才是,姐姐是去享福的。”

一晃眼过去五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又怎么叫人不唏嘘呢。

回到院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青梨将剩下的银子仔细包好,藏在床头的暗格里。又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青梨透过铜镜,看见丫鬟春桃鬼鬼祟祟地从她的衣柜边经过,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春桃。“沈青梨转过身,“你在做什么?”

春桃浑身一颤,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没、没什么,奴婢只是来收拾房间。”

沈青梨起身走向衣柜,春桃的脸色更加慌张。打开柜门,沈青梨仔细检查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

“我的那件粉色绣牡丹的肚兜呢?”沈青梨声音平静地问道。

春桃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是吗?”沈青梨目光落在春桃背在身后的手上,“那你手里攥着什么?”

春桃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没、没什么……”

沈青梨不动声色地绕到春桃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春桃惊叫一声,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那正是沈青梨丢失的肚兜,上面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

“你……”沈青梨的声音冷了下来。

春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命!”

“谁指使你的?”沈青梨盯着春桃颤抖的背影。

春桃抽泣着摇头:“没、没人指使,奴婢只是见这肚兜花样儿好看,想拿回去,自己也照着绣一副……”

沈青梨捡起地上的肚兜,仔细端详着。

这件肚兜是她从家乡带来的,料子虽然普通,但绣工精致。她记得母亲曾说过,肚兜是女子贴身之物,丢失了不吉利。

至于春桃那番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但此刻已经夜深,各处都已经安置,她也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压下心中寒意,冷声道,“你先下去吧。”

沈青梨淡淡道,“我寄人篱下,也不想把事闹大,只是,下不为例。”

春桃见她松口,连连磕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沈青梨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再看手中的肚兜,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这件贴身之物无缘无故被偷,背后定有隐情……

这一夜,沈青梨辗转难眠,天刚蒙蒙亮就起身梳洗,决定去找姨母柳姨娘商议此事。

她快步穿过回廊,转过几道影壁,来到柳姨娘的院子。

守门的婆子见是她,便放她进去。

“姨母。”沈青梨推开房门,看见柳姨娘正倚在榻上喝药。

秋日多雨寒凉,柳姨娘着了凉,加之癸水来了,正是体虚之时。

见到外甥女来了,柳姨娘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青梨来了。”

沈青梨见着姨母病弱的模样,心里有些迟疑,要不要拿这些事来烦姨母,毕竟她住进国公府后,已经给姨母添了不少麻烦。

但想到肚兜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她个人的名节清誉,往大了没准也会连累到姨母。

权衡一番,沈青梨还是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

柳姨娘听完,脸色骤变:“这可不是小事。”她放下药碗,“必须立刻去见大夫人。”

“可是姨母,您的身体……”沈青梨瞥过柳姨娘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姨母没事,别担心。”柳姨娘握住她的手,“这事若不早做防备,后患无穷。”

她想要起身,却突然咳嗽起来。

“姨母别动。”沈青梨连忙扶住她,“您身子不好,我自己去就是。”

柳姨娘摇头:“这事非同小可,怎能让你一个人去。”

可沈青梨坚持,柳姨娘知道这个外甥女孝顺,到底无法,于是唤来贴身丫鬟彩云,“你陪表姑娘去见大夫人。”

彩云颔首:“是。”

又转身朝沈青梨道:“表姑娘,咱们走吧。”


“大郎君。”沈青梨错愕轻呼。

魏旻却仍是一贯的严肃神色,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动作利落地掰开蟹壳,将蟹肉完整地取出,放在她的碗中,“吃吧。”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蟹黄溅出。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万姨娘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王氏看了眼这边的情形,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青梨一眼。从前瞧着这位表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一打扮,当真是有几分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姿色,难道大郎看上她了?王氏本来就为长子的婚事发愁不已,若是长子真的看上这沈青梨,倒也不介意替长子收入房中,抬个姨娘。

心里有了主意,王氏轻咳一声:“今日月色正好,该赏月了。”

她的话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向天空那轮明月。

沈青梨低头看着碗中的蟹肉,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上首不苟言笑的大郎君,心里暗暗道了一声谢谢。她轻轻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

只是不等她细细品味,对座的万姨娘又开了口,“这螃蟹可是今年最肥美的,就这样糟蹋了。”

沈青梨一怔,不知她又哪里做错了。

万姨娘倨傲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吃螃蟹都不知道蘸醋,白瞎了大郎君替你剥蟹的一番心意……”

沈青梨哑然,这……蘸不蘸醋,关她何事?她就不爱吃醋不行吗?

“万姨娘说笑了,”一旁琼姿花貌的二姑娘温柔地开口,“青梨表姐初来乍到,想必还不太习惯。”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螃蟹确实金贵,要是不会吃,岂不是浪费了厨房的心意?”

万姨娘得到暗示,立刻接话:“可不是么?府上规矩大,吃个螃蟹都要讲究。不像有些人家,想必连这等讲究都没见过。”

坐在主位的大郎君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见二郎君魏奚已经放下筷子:“万姨娘说得对,剥螃蟹确实要讲究手法,但吃螃蟹这事,还是看个人口味,或许沈家表妹不爱吃醋?”

沈青梨听到这话,一时觉得二郎君简直就是知音。对啊,谁规定吃螃蟹一定要醋。

她抬头看向二郎君魏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魏奚温和一笑:“表妹尽管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吃吧,莫要拘谨。”

沈青梨心下愈发感激,笑着颔首:“嗯。”

魏缜坐在一旁,看着沈青梨和魏奚眉眼含笑的模样,目露不悦。他冷不丁开口:“二哥何必费心?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不了台面,教了也是白教。”

沈青梨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微白,手中的银筷也轻轻颤抖。魏缜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口。她强忍着泪意,却不敢抬头与任何人对视。

“四弟说笑了。”魏奚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每个人都有学习的过程。青梨妹妹初来乍到,自然需要时间适应。”

万姨娘却不依不饶:“只是有些人生来就是粗鄙,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沈青梨一眼。

王氏轻轻抿了一口茶,不言不语。

沈青梨感觉喉咙发紧,眼眶微热。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可偏偏连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这时,大郎君冷冷地扫了万姨娘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专心用膳。”

万姨娘被这一眼瞪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但眼中的轻蔑之色却丝毫未减。

魏缜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讥讽。

眼前的螃蟹早已失去了诱人的香气,沈青梨只觉得每一口都如同嚼蜡,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吃下去。

宴席终于在一片沉默中结束。

沈青梨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告退,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花瓶。花瓶摇摇欲坠,所幸被她及时扶住。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魏缜冷笑一声,“就这样还想在府里装大家闺秀?”

沈青梨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知道她之前的坚决拒绝,就已经彻底得罪了魏缜。却没想到,他会接二连三这般给她难堪。

就在她心中愤懑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梨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她回头,看见二郎君魏奚正含笑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多谢二郎君。”她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二郎君微微点头,他知道,这位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幕落在魏缜眼中,更是添了几分不快。他攥紧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哥倒是很照顾这位表妹,只是……”

他的目光在沈青梨身上扫过,“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劝二哥还是别白费心思。”

沈青梨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魏奚皱眉,看向魏缜:“四弟,你醉了就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上前一步,对沈青梨颔首:“表妹,走吧。”

沈青梨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也顾不上身后那道虎视眈眈的灼热目光,忙低着头和魏奚一道离开水榭。

走出一段路,好歹看不到那目光,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四弟今日失言,表妹莫要放在心上。”魏奚轻声道,“他这人喝了酒,就爱说浑话,改明儿我会教训他。”

暖风拂过,带起沈青梨鬓边的青丝,她抬眸看向魏奚,月光下那张清秀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绯红:“多谢二郎君。”

魏奚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一直将沈青梨送到内外院门处,魏奚止步,“去吧。”

沈青梨朝他福了福身子,带着梧桐一道回了她偏僻的小院里。

梧桐感叹:“二郎君真是个好人。”

沈青梨点点头,又道:“大郎君也很宽厚。”虽然总是板着一张面孔,不怎么说话,却是细心如发。

如今府中三位嫡出的郎君,她都见过了。相比于那两位哥哥,四郎君魏缜还真是恶劣孟浪。

沈青梨心下叹息,不知自己运气如何那样糟糕,入府第一天就和那个恶劣登徒子扯上关系,好在如今已经撕破脸,日后再见到,尽量避开走吧。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寝屋中。

沈青梨刚沐浴完毕,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润,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更衬得院落寂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远在天边的兄长,也不知兄长现在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思绪飘远时,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沈青梨惊慌挣扎,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魏缜。


撂下这话,魏缜再不看沈青梨一眼,甩袖离去。

沈青梨站在原地,直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有释然、有紧张,但更多是恐慌。

她知道,她和魏缜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就此撕破脸了。

得罪了府中的四郎君,万一他想要整治她,她便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绝无任何反抗的机会。

可她答应过姨母,绝不可能给人做妾!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沈青梨回了自己的院子。

头几日,她还战战兢兢,处处防备,生怕魏缜会来找她的麻烦。

但自那日起,每次在府中遇见魏缜,他都仿佛没看见沈青梨一般。

无论是在花园里擦肩而过,还是在王氏院里打照面,他总是神色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

沈青梨倒也乐得清静,只是她身边的丫鬟梧桐看不明白,总是忍不住打听:“姑娘,四郎君这是怎么了?往日见了您好歹还会点个头,如今却跟不认识似的。”

沈青梨正在绣花,听到梧桐的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她垂眸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绣活,淡淡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府里事务繁忙,四郎君无暇顾及其他吧。”

梧桐却不依不饶:“可是前几日奴婢还看见四郎君在花园里逗鸟儿呢,哪里像是忙的样子?”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姑娘,您是不是得罪了四郎君?”

针线穿过绣绷,在绸缎上留下一朵朵细小的花朵。

“别乱猜,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胆子得罪他。”

沈青梨的动作依旧平稳,仿佛梧桐说的话与她毫无关系。

梧桐见她不愿多提,便也没再多问。

又是一日午后,沈青梨抱着书从国公府的藏书阁出来,迎面撞上了魏缜。

她连忙侧身避让,谁知魏缜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青梨低着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魏缜却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表姑娘这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青梨咬着唇不说话,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书本的边角。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也吹动了她鬓角的碎发。

魏缜斜倚在廊柱上,目光玩味地看着她:“怎么,前几日不是还一副贞洁烈女模样吗?现在倒装起哑巴来了?”

沈青梨抬起头,正对上他故意羞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四郎君若是无事,我先告退了。”

说完,她迈步就要离开。

“站住。”魏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爷让你走了吗?”

沈青梨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廊下的阴影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四郎君,请自重。”

魏缜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沈青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中,沈青梨将手中的书放在案几上,望着窗外发呆。

梧桐端着茶进来,见她神色恹恹,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青梨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事。”

她看着梧桐,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城里有什么绣品铺子?”

梧桐一愣:“姑娘想买绣品?”

“不是,”沈青梨拿出一个绣帕,“我想卖些绣品。”

梧桐接过绣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针脚细密,色彩雅致。她惊叹道:“姑娘的绣工真是一绝!”

沈青梨淡淡一笑:“这些日子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我想着,不如绣些东西换些银钱。”

梧桐迟疑道:“可是……姑娘您是国公府的客人……”

“我知道,”沈青梨打断她的话,“所以要请你帮我保密。”

看着沈青梨坚定的眼神,梧桐点了点头:“奴婢认识一个绣品铺子的伙计,可以去打听打听。”

“好,那就麻烦你了。”沈青梨朝她感激一笑。

她在府中月钱有限,又不好伸手向姨母要钱,只能看看能不能靠着卖绣品攒点银钱傍身。

毕竟在这高门大户之中,处处都要使银子,囊中有子,总比空空如也得强。

转眼又过了几日,中秋节将至,国公府也提前张灯结彩。

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府内处处洋溢着佳节来临的气息,但柳姨娘入秋后,风寒一直未好,院中还是一片苦涩药味。

沈青梨端着药碗,轻轻推开柳姨娘房门。

柳姨娘靠在床头,面色苍白,见沈青梨进来,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青梨来了。”

“姨母,该喝药了。”沈青梨坐到床边,将药碗轻轻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给柳姨娘。

柳姨娘喝了几口,突然咳嗽起来。

“姨母,慢些。”沈青梨连忙轻拍她的后背,等咳嗽平息后,才又喂了几口。

“我记得你娘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柳姨娘看着窗外金灿灿的桂花,眼中泛起回忆的神色,“那时她总缠着我,脆生生喊着‘姐姐给我做糕吃’。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你母亲她,唉……”

沈青梨手上的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柳姨娘握住她的手:“怪我,不敢提这事……”

话未说完,柳姨娘又咳嗽起来。

沈青梨连忙给她顺气,柔声道:“姨母别说了,先把药喝完。”

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有人在挂彩绸,柳姨娘看着窗外,轻声道:“府里今年的中秋格外热闹。”

“那当然了,听说二郎君和二姑娘都回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笑音,榻边的姨甥俩下意识看过去,便见徐姨娘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我让厨房特意做的,柳姐姐尝尝。”

这徐姨娘也是府中妾侍之一,与嚣张跋扈的万姨娘不同,徐姨娘性情和善,不争不抢,与柳姨娘很是投缘。

这会儿见着徐姨娘来,柳姨娘面上也露出惬意笑容,摆摆手:“我这病人,吃不得这些。青梨,你尝尝。”

沈青梨接过一块,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柳姨娘看着她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怜惜之色。

“对了,”徐姨娘坐下来,“二郎君这次在江南读书很有长进,先生都说他明年春闱有望。二姑娘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还带回来许多江南特产。”

柳姨娘恍然:“难怪府里这么热闹。”

“青梨,”徐姨娘转向沈青梨,“二姑娘带回来不少江南绣样,尤其有一幅双面绣,据说是扬州最有名的绣庄特制的,一面是蝴蝶戏花,一面是游鱼戏莲,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如今正在花厅与府中姑娘们分看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魏缜皱眉道:“胡说!我怎么可能……咳,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女子。”

齐枫一眼就看穿魏缜的遮遮掩掩,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戏谑道:“四郎君,你就别嘴硬了。我看啊,你就是对那姑娘动了心思,所以才会日思夜想的。”

魏缜沉默不语,心中却在回想着那个总是出现在梦中的身影。

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眸,那抹娇妩又纯情的笑容,总是让他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见魏缜沉着脸迟迟不说话,齐枫忽然想到什么,凑上去压低声音道:“四郎君,你该不会是从来没碰过女人吧?”

魏缜闻言,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枫笑道:“别生气嘛。我是说,你要是没经验,我可以带你去花楼试试。毕竟女人嘛,熄了蜡烛都一样。”

魏缜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他猛地站起身,冷声道:“不必了。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齐枫反应,魏缜便大步离开了酒楼。

独留齐枫一人坐在原位,摇着头笑道:“这个四郎君,瞧着浪荡,没想到竟还是个童男子,有意思,真有意思。”

酒楼外,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火。

走在街上,寒风吹来,让魏缜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沈青梨却是已然豁出去了,“我自知卑微,可我也有尊严!你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我绝不可能委身于你!”

“呵,还真是个贞洁烈女。”

魏缜冷笑一声,忽的嗓音愈发冷冽:

一辆马车在京城街头缓缓前行,车厢里,沈青梨将额头抵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寒风从窗缝中钻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斗篷。

这件斗篷是她在路上典当首饰换来的,虽然有些旧,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京城繁华无比,街道上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沈青梨却感受不到这份热闹。

五个月前,她还在苏州的宅子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失去了所有。

父亲沈明远在朝廷派遣剿匪的路上遭遇埋伏,与匪徒同归于尽。母亲郁郁而终。哥哥沈青山为报父仇,不顾母亲劝阻参了军,至今杳无音信。

马车停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

沈青梨站在高大的朱红大门前,攥紧了手中那封皱巴巴的信件。

她抬头望着门楣上的金字匾额,府邸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姑娘是来找谁的?”看门的老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语气并不太友善。

“我……我是来找柳姨娘的。”沈青梨声音有些发抖,将那封信递了过去,“这是我娘留下的信……”

老仆接过信件,狐疑地看了几眼,转身进去通报。

沈青梨在门外等候,心跳如擂鼓。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姨妈不肯收留她,她在这偌大的京城便真的无处可去。

不多时,一个丫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沈青梨几眼:“跟我来吧。”

进了府门,沈青梨小心翼翼地跟在丫鬟身后。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透着富贵气象。路过的下人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站住。”丫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记住了,这里是魏国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规矩要懂,分寸要守。”

沈青梨连连点头:“是,是。”

走到一处院落前,丫鬟示意她在外间等候。

沈青梨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秋菊随风摇曳,心中忐忑不安。

这座气派的府邸将会是她的容身之所,可是对于一个孤女来说,寄人篱下的日子究竟会是怎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青梨低着头,看着自己破旧的鞋子,那个丫鬟却迟迟不见了踪影。

秋风吹得院中的落叶沙沙作响,她不知该继续等待还是去寻人。

犹豫间,她听到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青梨循声望去,只见一片假山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只手从暗处伸出,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唔——”

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一双灼热的手掌捂住了嘴。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一张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那人的眼神迷离,呼吸灼热。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某种异样的气息。

“别出声。”男人沙哑地说着,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放开……”沈青梨拼命挣扎,却被他结实的长臂紧紧箍在怀中。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滚烫如火,呼吸越发粗重。

她呜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认识你……”

“帮我。”

男子沙哑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中了药。”


魏缜慢悠悠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怎么,不欢迎我?”

沈青梨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缜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道:“听说你今天被我母亲训斥了?”

沈青梨心中一惊,不知他是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咬了咬唇,她小心翼翼:“是……有这么回事。”

魏缜道:“看来你是遇到麻烦了,可需要我帮忙?”

沈青梨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她又想起了那日夜里他对她的嘲讽与强势,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夫人已经训斥过我和姨母了,我也打算与那同乡表明我爱莫能助……就不必用此等琐事劳烦四郎君了。”

魏缜闻言,黑眸闪了闪。

“我可是听说,你那同乡的男人犯得可是杀人的大罪,还听说他与你同乡育有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啧啧啧,那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父亲,你也忍心?”

男人边说边觑着她的神情,见她面上似有动容,忽的俯下身,凑近沈青梨的耳边,低声说:“表妹不如求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沈青梨浑身一颤,连忙往后退去:“不,不必了……”

见她如避蛇蝎的模样,魏缜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你就这般怕我?哪怕我主动提出帮忙,你也避之不及,不肯接受?”

这不就是事实嘛。

沈青梨深吸一口气,而后鼓起勇气直视男人的眼睛:“四郎君,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就像是与虎谋皮,恕我不能冒这个险。”

魏缜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半晌,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识抬举。”

沈青梨心中一颤,却是梗着脖子,仍不肯朝他低头。

当真是个倔骨头。

魏缜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看你那个同乡的丈夫被判斩首,你同乡的女儿被她婆婆挟持着,从此母女分离吧。”

看着沈青梨不断颤动的纤长眼睫,魏缜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沉默两息,他终是狠下心,甩袖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便罢了。”

说完,他轻巧地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梨呆坐在床上,脑中一片混乱。

她倒是无所谓李翠兰那个赌鬼夫君死不死,她只是担心,若是翠兰的婆婆真的押着小丫,不让翠兰姐带回苏州,那翠兰姐该怎么办?

虽说四郎君有那个能力帮翠兰姐,可那男人向来不是个做慈善的主,若是这次她求他帮忙了,回头他势必又要从她这里讨要好处。

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给他什么好处,无非是这具容色尚可的身子。

她感激翠兰姐不假,可为了帮人而搭进去自己的清白,恕她也没那么善良……

在一片愁云惨淡的焦虑中,沈青梨生生熬过去一夜。

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身时,还将梧桐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昨夜有点失眠……”

沈青梨漫不经心敷衍着,又让梧桐替她打水,梳洗打扮。

梧桐边拿着木梳替她梳着发,边百无聊赖地说起今早去厨房拿早饭的琐事,忽的她随意提了一句:“对了,听说大郎君昨夜回府来了,也不知这回是为着何事,会住多久?”

府中的年轻郎君们,唯有大郎君是有官职在身,且在外头有独立府邸的。

这国公府人多眼杂的,大郎君魏旻平日里更习惯住在军营,或是他在外头的那个将军府里,很少回府来住。


沈青梨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被吻得发肿的唇,眼角也不禁沁出一滴泪来。疯子,这个疯子……

院墙外的阴影处,魏缜站在那里,看着她房间的灯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一丝不悦在心头蔓延,她的抗拒实在是让他烦躁。

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他微怔片刻,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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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青梨辗转难眠,直到天光微亮才醒。待到醒来,她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有些恍惚。昨晚的事情像一场梦,可唇上残留的触感又是如此真实。

“姑娘,该梳洗了。”丫鬟梧桐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沈青梨点点头,任由梧桐为她梳洗。她的思绪却飘到了远处,魏缜那双幽深的眼睛,还有那句“你跟了我吧”,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姑娘,您怎么了?”梧桐关切地问道。

“没事。”沈青梨勉强一笑,“可能是有些着凉了。”

梳洗完毕,沈青梨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她必须想办法避开四郎君,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万一他真的强要了她,她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给他做妾吗?不,她绝不做妾。

正在她思索着是否要去找姨母想个对策时,梧桐寻了过来,说是后门又有人找。沈青梨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李翠兰。

果不其然,当她走到后门,便见李翠兰比前几日还要憔悴,整个人形同槁木。

沈青梨心里一沉,强作笑颜迎了上去:“翠兰姐姐,你这是……”

翠兰一脸愁容,拉着沈青梨的手说道:“青梨妹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沈青梨心中暗叫不好,却还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兰抹着眼泪道:“上次你给我的钱,我本来要带丫丫回老家。没想到我那婆婆,她把你借我的钱都抢了去,还把丫丫抢走了,骂我没良心,丈夫一出事就想着自己跑……呜呜呜,我没用,我实在太没用了。”

“我已经不想救刘斌了,我只想带着丫丫回苏州去。可我婆婆那边不放人,说我若想要丫丫,便叫我想办法救刘斌出来……青梨妹妹,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沈青梨心里一阵为难。她知道翠兰的处境,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上次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翠兰,哪里还有余力帮人?

见沈青梨沉默不语,翠兰急了:“青梨妹妹,你就帮帮我吧!你在国公府,一定有办法的!”

沈青梨轻轻摇头:“翠兰姐姐,我也只是个寄居在这里的人,哪里有什么办法?”

翠兰却道:“你姨母不是府中得宠的妾侍,还给国公爷生了个儿子吗?不然你去求求她?”

沈青梨咬唇:“我来府中投靠姨母,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翠兰一脸失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青梨妹妹,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若不能带着丫丫一起走,那我也不想活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多阴毒,她向来重男轻女,丫丫出生时,她便骂我生了个赔钱货,不理不睬的……可如今,如今她就拿着丫丫要挟我,呜呜呜呜呜,我的命怎的这么苦。可怜我丫丫才三岁,跟了这样一个老妖婆,她日后该怎么办?”


魏缜随意地打量了几眼,指了指其中几个:“你们几个留下,其余都下去。”

几个妓子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围了上来,有的给他倒酒,有的给他捶背,有的则轻声唱起了小曲。

魏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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