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倾盆大雨。
车如流水,人来人往。
温浅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台已经足足两个小时了。
前段时间她胃不舒服,于是今天去了趟医院,检查出来的却是癌症。
很可笑……笑着笑着,她的眼睛红了。
仰头逼回眼泪。
一年,她最多活一年了……
纪凌寒,你我在这场婚姻中角逐了这么久,竟是我先败下阵来……
……
温浅回去时已经过了九点。
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她脱力的瘫坐在门边。
“去哪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是她的丈夫,纪凌寒。
温浅看过去,才看到黑暗中香烟的火星。
“你回来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平时根本不会回来。
温浅起身按了灯,纪凌寒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烟。
俊逸的容颜掩在青白的烟雾之下,看向她时,轻蔑的笑了下。
“不回来,还不知道原来你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结婚三年了,他每一次对她说话都是这样冷讽。
家道中落,父母承受不住压力双双早亡。
她向纪家提了娃娃亲的婚约,纪伯父便让纪凌寒娶了她。
因为他是她心中仅剩下的唯一光芒,她想有个家。
温浅吸了吸鼻子,抬眸问他,“你有事?”
纪凌寒讥笑,推了推茶几上的文件,“不然呢?”
温浅走进了些,才看清那是什么。
离婚协议……
捏紧了手,才能稳住发颤的嗓音,“你要……离婚?”
纪凌寒眉头微皱,“白纸黑,需要我重复?”
温浅喉咙发疼,呆愣轻喃。
“为什么要是今天……”
“今天不行,那明天?”
见他起身要走,温浅鼻尖一酸。
拉住他的手腕,带着哭腔,“纪凌寒,今天……陪陪我好吗?”
婚后两人之间是无声的战场,争斗不休。
她从未低过头。
今天是怎么了?
男人回头,看着她的手,有些不解。
温浅的眼神很乱,“我……”
我生病了,是癌症。
话到嘴边,却卡住,怎么都说不出口。
真像疯子,纪凌寒有些不耐的看着暮晚。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