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似懂非懂点头,略露失望之色,“这样啊,那不好玩。”
她把头埋进他颈项里蹭啊蹭,委屈巴巴抱怨:“我就是太无聊了,在长安闷得要发霉了。以前没嫁人,我爹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学规矩,现在成婚了,又被这个肚子绊在府中哪也去不了。”
凌砚知道裴月爱玩闹,抚摸她的秀发,柔声哄:“等你过年生完宝宝,明年开了春,我请段时间的假,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
“真的?”裴月双目亮晶晶地盯着他。
“真的。”凌砚笃定。
“凌砚,太好了!”裴月捧起他的脸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乌溜溜的眼珠转动,思索道,“我想去江南,听说江南风景可好看了,啊不,我要去巴蜀,听说巴蜀好吃的多啊。”
长睫眨了眨,视线定格在凌砚脸上,嬉闹的笑容带了点认真:“不过我更想带你去雁门,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大漠黄沙,戈壁秃鹫,随便跑随便玩,别提有多自由了!”
她秀眉一扬,透出几分骄傲神色,表情灵动而鲜活:“凌砚,你见过骆驼吗?我不止会骑马,我还会骑骆驼啦!我要骑在上面,肯定比你站起来还高!”
听她描述,凌砚想着那情形,娇俏的少女骑着高峰骆驼,该有多么英姿飒爽。
反倒是长安城的高门宅院拘了她天生活泼的性子。
凌砚亲她眉眼:“月月,以后你骑骆驼,我给你画骑在骆驼上的你。”
裴月被他温热的气息拂得眼皮发痒,稍稍躲开些,提起往事不满地絮叨:“凌砚你以前好凶啊,第一次见面就帮着别人责怪我,去年你还把我抓去牢房吃猪食牢饭。”
情意浓了她来翻起旧账,凌砚并不让她,数落道:“四年前你是个小姑娘,哪能随便张口骂人,还脱鞋砸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光着脚,你知不知羞。”
“还说去年,你知不知道跟你同桌赌钱的几个人身上涉有命案。他们周身匪里匪气,旁人都不敢沾,偏你个不怕死的跟他们在那吆五喝六赌得兴起,不抓你抓谁,谁知道你跟案子有没有关。”
裴月自知有理亏之处,小声哼唧:“四年前是沈妙容她们先带头嘲笑我的,说我土包子,野蛮子。”
凌砚淡淡睨她:“难道你就没还嘴?”
想到此,裴月扑哧一声笑出来,眼底流露出小小的得意:“她们一群人都骂不过我,她们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我一句乡野泼话就把她们镇住了!”
凌砚皱眉,不经意想起在畅欢楼她的泼皮,掂起裴月的屁股蛋儿,使力打了两巴掌,厉声道:“以后不准随便骂人。”
裴月“哎呦哎呦”假假地叫唤两声,巴掌听着响亮,落在肉上不疼,他没舍得真打。
裴月坐在凌砚怀里扭动,贴他贴得更紧了,叙完自个的旧事,轮到该询问他了。
她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问:“凌砚,那我以前推你下水,害你重病,你有没有恨过我啊?”
凌砚似笑非笑:“你说呢?”
裴月悻悻低头,凌砚当时病得差点死掉,她都想好了,如果他好不了,安国公府执意要讨个公道,她就以命偿命,算作给他配阴婚了。
见裴月黯然,凌砚坦言笑道:“我还不至于和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斤斤计较,是我少时没学凫水,那会儿忙于学业,身体也不大好。”
他好有包容心啊,裴月听得心里暖暖的,递上红唇又要去亲他:“你放心去申州吧,我和宝宝乖乖在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