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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嫁九千岁后,当着渣男的面秀恩爱》精彩片段
声声纠缠。
总的来说,这场寿辰宴,办得宾主尽欢。
宴会末尾,沈侯带着儿子,把七殿下跟宴辞都迎进堂屋,并且让侍女上来沏茶。
宴辞却嫌弃地看了看那茶,“听闻沈夫人点茶技艺高超极了,今日何不让宴某见识见识?”
沈愈白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才开口道:“宴都督谬赞了,拙荆点茶的技艺,不值得一提。”
宴辞笑道,“世子太过于谦虚了,宴某认为,沈夫人很不错。”
什么很不错?
沈愈白的脸色,忍不住白了几分,他抬起头又看了看七皇子跟自己父亲的眼神。
最终败下阵来,他干笑了一声,“既然宴都督不嫌弃,那就只能够让拙荆献丑了。来人,去喊大奶奶过来。”
“是。”
这边林晚意,刚送走了母亲跟其他那些女客们,回到琉璃阁还没有歇口气,就见到一个前院的丫鬟过来了。
丫鬟道:“大奶奶,世子爷让您去趟前院花厅点茶。”
林晚意皱眉,“点茶?”
“嗯,因为那边有贵客,不能怠慢。”
贵客?莫不是宴辞?
林晚意简直都要气笑了,沈愈白可真是说过的话就跟放过屁的一样,明明说了不会再让她去陪宴辞,结果转身就反悔。
“好吧。”
沈愈白上杆子给他自己戴绿帽子,林晚意得‘成全’他!
林晚意今日的衣裳不适合点茶,她换上一套碧纱襦裙,头饰也稍做改动,才去了前院花厅。
林晚意进来的时候,本来正在谈话的几个男人,瞬间都看了过来。
宴辞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了她微肿的嘴角,他嘴角沁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林晚意发觉他的目光后,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角。
这人就是属狼的,下午在假山那,她的唇都差点让他给亲破了!
用了好多口脂,才遮挡住!
林晚意给众人见礼,就坐到木桌跟前,纤细白皙的手微抬,先温碗和茶筅。
见林晚意这样配合,沈愈白的脸色却变得难看。
但他又不敢激怒宴辞,只好陪着笑,脸都僵了。
而七皇子则是好奇地看着林晚意,又看了看宴辞,他承认这个林氏美极了,眼角眉梢的韵味,更是一般女子都无法比拟,比他的王妃美多了。
听说还秀外慧中,聪慧过人。
可怎么看,也就是一个美貌聪慧并存的普通女子罢了。
为何会如此得宴辞这阉人的眼?
七皇子疑惑道:“宴都督,之前你说过,沈夫人很像你一个故人,你那故人现在在何处?”
正在点茶的林晚意,也支起耳朵来听。
她其实也很好奇这件事。
那个女子在宴辞心中,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吧?毕竟上一世,宴辞都能在那样危险的境地来救她这个替身。
如果是正主来了,宴辞还不得掏心掏肺给宠上天?
宴辞却摇头笑了笑,“不说这个,我们专心看沈夫人点茶。”
“也好。”
既然宴辞不想说,七皇子却也没有追问。
今日他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连带着对沈愈白的态度,也更温和了一些。
林晚意的手极稳,将少量热水注入茶碗中,调成糊状,随后又用茶筅将之搅动,茶末上浮后,形成了粥面。
宴辞一手捏着白玉茶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纤纤玉手。
他可是还记得,刚才这双看着万分娇柔的小手,差点扯掉了他的腰带呢。
侯爷时不时跟七皇子说着一些政事,唯有沈愈白心不在焉,他死死地看着宴辞盯着他夫人的模样。
林晚意拉着母亲去了人少的长廊,温声说道:“母亲,您不用担心,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现在他们沈家把掌家权也给我了。”
林夫人攥着手绢,眼角的泪珠要掉不掉的,“可是外头之前都在传,沈家人要卖了你的嫁妆,可是有这件事?”
林晚意发现,母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四周有好几个夫人小姐,都停住脚步,竖起耳朵,一副想要听八卦的模样。
她也没打算帮沈家人掖着藏着,但也没直白地说,而是四两拨千斤道:“母亲,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重要了,如今我主持中馈,任何人再也算计不到我的嫁妆。”
周围的贵妇小姐们,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真有这件事啊!
没看出来,沈家这样尊贵的门楣,竟然做这等腌臜事!
看把这林氏委屈的,都不敢直说,不怪让她掌家,这是为了堵嘴呢!
如此这般,以后他们想要嫁女的时候,估计就不会考虑沈家了。
大房这边只有沈愈白一个男子,但二三四房,可都是有未娶妻的少爷!
林晚意目光扫过那些贵妇眼中的打算,又压低声音,又问了一些家中事情,林夫人果然脸上带着愁容,“还真有一件事,我跟你父亲,暂时都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
“婉盈过两年就及笄了,可林贵妃那日宣你父亲进宫,说很喜欢婉盈,等她及笄后,就去做九皇子的侧妃。”
“什么?”
林婉盈比林晚意小了两岁,当年林夫人带着身体不好的林晚意回江南娘家休养,恰逢又发现有了身孕,林婉盈跟林怀瑾这对双生子,就是在江南出生的。
后来孩子们大了一些,林晚意的身子也长好一些,他们母子四人才被林屿之接回京城。
婉盈嫁给九皇子做侧妃,这对林家而言又是一桩高攀的婚事。
林晚意知道林贵妃那人,城府极深,做事情目的性也极强。
突然订下这样的婚事,让人难免不多想。
她沉声问:“母亲,那你们是如何想的?”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我们定然会受宠若惊。可你祖母说,这门亲事不宜结,我们家门楣不高,婉盈又那样单纯,她嫁过去的话,万一被欺负了,我们都帮不上任何忙。”
林夫人说完之后,看了看眼前的长女,突然想起来长女也是高嫁,她立刻紧张地说:“婠婠,不是我们不疼你,实在是因为你的婚事,是当初你祖父还在世的时候,与老侯爷订下的。我们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他们沈家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母亲,我又没有怪你们什么,只是婉盈这个婚事,的确要从长计议。如果可以,林家最好不要卷入到夺嫡之中。”
如果婉盈真成了九皇子的侧妃,那他们林家就算是不站在九皇子那边,也会被人误认为站在了那边。
林夫人点头,“婠婠说得在理,咱们林家,哎,可经不起再那样折腾一遭了。眼下就以婉盈岁数还小拖着,就不知道林贵妃会不会放弃,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晚意狠狠皱眉。
怎么感觉这皇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呢?!
只是现在人多眼杂,林晚意也不好跟母亲深说,只嘱咐她回去多跟父亲还有祖母商议。
就在这个时候,戏台子已经搭好,所有女眷都过去看戏了。
林晚意也就挽着母亲,跟着走了过去。
结果戏才刚开始唱,就听到了花墙另外一端男客中,有人开口道:“唱这么难听的东西,喉咙还是不要了吧。”
“婠婠,我……”
“不对,你来我房中次数有限,应该是郑姨娘偷偷捡了去,然后跟你邀功,说我出墙了吧?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就把她收了做妾?
沈愈白,你之前答应过要好好待我,结果转身不仅纳了妾,竟然还纳了我的贴身侍女!
诬陷我有什么野男人?沈愈白,我告诉你,野男人没有,但却有一个九千岁,还是你亲手送给我的!你满意了?”
听着林晚意的话,沈愈白顿时心如刀割!
“婠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他刚要伸手,但林晚意却转身就进了里间,直接咣地一声关上门,因为动作太快,再次给沈愈白拍了一脸的血!
从门内传来一声,“滚!”
沈愈白又疼又懊恼,自己怎么又误会了婠婠!
都怪紫芙那个贱人!
紫芙此时刚走到下人厢房,收拾东西,她是有点怵林晚意,但面对其他侍女的时候,底气又来了。
毕竟以后,她可是主,她们都是仆了呢!
刚走进来,银翘红着眼质问紫芙,“你真的爬上了世子的床?小姐之前不是说了,不希望我们跟世子有纠葛,倘若我们想要嫁人,她会帮我们找好人家的!”
紫芙冷笑:“银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现在可是主子了,世子看上了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看在昔日情分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可要掌你的嘴!”
紫芙的话音刚落,迎面走过来的紫苏,啪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诧异地捂着脸,“姐姐,你,你怎么打我?你从小到大都没舍得打过我啊!”
紫苏的手还没有彻底好,这一巴掌下去,她的手隐隐作痛。
可手怎么疼,也比不上心疼!
她默默地流泪,“紫芙,你说得对,以后你是主,我们是仆,这个耳光,就算是彻底绝了我们的姐妹之情!”
“姐姐!”
“郑姨娘,收拾好你的东西,立刻走吧!”
紫芙傻眼了,银翘跟朝颜也就算了,她们虽然互称姐妹,又不是亲的。
但紫苏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她气得不行!
“你们将来都会后悔的!”
紫芙收拾好东西,转身去了给她安排好的院子,碧玉阁,此时这里算上她,已经住了三个姨娘了。
一个是那个没脑子的表小姐,另外一个是那个女土匪。
紫芙自信,自己肯定会最得世子的欢心!
当沈愈白脸色难看地从外边回来,其他两个人都没理,直接进了紫芙的屋子!
紫芙高兴得不行,立刻去端水倒茶。
结果下一刻,沈愈白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贱人,是不是为了爬床,才故意哄骗我,说那封信是外男写给婠婠的!”
紫芙之前被姐姐紫苏打了左脸,如今又被打了右脸,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但她还是连忙解释道:“世子,那字迹并不是我家小姐的啊!再说了,她为何烧掉,肯定是心虚了啊!”
“那是婠婠自己平素里,用左手练笔写给我的!”
“什么?!”
紫芙愣怔了好久,都没想起来林晚意什么时候用左手练过字,可下一刻沈愈白就拂袖走了,她整个人瘫在地上。
全完了……
与此同时,林晚意将眼睛红红的紫苏叫到跟前,温柔地给她的手换药。
解开纱布,将捣碎了的紫芙草混合其他草药,敷在紫苏受伤的手上。
紫芙草味涩,却能够很好的消肿祛瘀。
紫苏哭着说:“小姐,是奴婢没教好小芙,让她对您做出这等事情!”
“婠婠你放心,我会去查个清楚明白,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林晚意娇弱地点了点头,等到他离开后,然后缓缓地站直身子。
虽然一个妾室谋害主母,铁定是没了活路,但李娆对沈愈白说还有用,他肯定不会那么痛快舍得。
但如果,这个用处也没了呢?
琉璃阁的几个侍女,见到林晚意回来后,顿时高兴坏了。
银翘红着眼说道:“小姐,真的要吓死我们了,李姨娘身边的那个翠红,回来逢人就说,小姐您被歹人掳走了,还说那大刀那么老长,绘声绘色,好像她真看到了似的!”
林晚意想起来那柄差点砍到自己的刀,她轻声道:“她没有说错,的确是有那么一把雪亮的大刀,不过,他们不是要掳走我,而是想要砍死我。”
“什么?”
几个侍女都傻眼了!
还是朝颜反应得最快,“小姐,是李姨娘对不对?”
“嗯,所以接下来,要好好地‘回赠’李娆了。”
林晚意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倒是茯苓站在旁边,看着林晚意轻描淡写地就判了李姨娘生死,突然感觉,小姐报复人的时候,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这边李娆昏昏沉沉,依旧没有醒来,沈愈白只好让人先看着她,查到了那几个山匪,现在就被关在了大理寺中。
最重要的,竟然是血衣卫给抓进去的!
他十分不理解,好端端的,为何李娆要害婠婠呢?
既然李娆醒不过来,沈愈白就打算私下里去大理寺的牢房里,审问那几个山匪。
结果他刚来到大理寺门口,却被七皇子的人拦住带到了七皇子的马车上。
七皇子端坐在马车上,眼神失望地看着他:“愈白,你为何跟山匪勾结在一起?”
沈愈白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件事?
知道李娆身份的,只有林晚意跟紫芙两个人,就连父亲祖母他们,都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李娆要杀婠婠,然后婠婠泄了密?
沈愈白心头烦乱,他连忙解释道:“七殿下,是谁在污蔑我?”
七皇子冷笑,“污蔑?你府中的那个李姨娘,不就是山匪?乞巧节那晚,那几个山匪调戏女子后又要伤人,被血衣卫给抓了,你今天是不是要把他们给放了?”
沈愈白已经面如白纸,他抖着嘴角,心中忐忑不安。
如果让七皇子得知,他是打算用那些山匪,做一些不干净的事情,肯定会多想的!
一旦七皇子怀疑他,那么以后要如何信任他?
沈愈白想起来林晚意娇弱的模样,他索性心一横道:“殿下,其实我也是刚得知这件事,那群山匪昨天差点伤了的人,就是我的夫人林氏!我正打算去地牢,审问他们,结果就先碰到您了!”
七皇子看着沈愈白眼底的认真,感觉他没有说假话。
自己这个表弟桃花运一向旺盛,被一个女山匪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他伸手将沈愈白扶起,“既然如此,那是本王错怪你了。不过,你不必再去牢中审问那几个山匪,你刚刚入职大理寺,倘若做什么,惹到了那阉人不快,可就不好了。”
沈愈白抬起了头,“那他们……”
七皇子风轻云淡地说道:“都灭口了吧,还有你那妾室,她联合外人,意图谋害你们侯府的主母,直接勒死算了。”
沈愈白其实有点不舍得,但转念一想,如今只有这样做,才会不让七皇子对自己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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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侯爷却在旁边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林氏一向能够隐忍,马上就是乞巧节了,愈白你带着林氏去街上逛逛,哄哄她,你们恩恩爱爱,也能堵上外边传的我们对她不公的流言蜚语。”
沈愈白连忙应了。
转眼乞巧节就到了,沈愈白这几日心情极好,因为宴辞那边终于松了口,让他进入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司直。
官职虽然不高,偶尔还要去地方复审疑难案件,但到底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权力。
沈愈白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琉璃阁,跟林晚意诚心道歉,说了要去过乞巧节的事情。
林晚意半垂眼,有点怀念地说道:“还记得去年乞巧节,我们还没有成婚,在街上遇到,你还送了我一盏兔子灯。”
沈愈白听后,也十分动容,“婠婠,都是我不对,都是我错了。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林晚意转过头看着沈愈白,看到对方眼底浓郁的深情,她轻声说道:“沈愈白,若让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该如何?”
沈愈白刚要说,绝对不会再有一次,但看着林晚意眼底的决绝,也难受得不行。
他咬了咬牙说道:“如果再有一次,我任凭你处置!”
“不用处置你,你届时同我和离吧。”
沈愈白狠狠皱眉。
“婠婠,你为何动不动就要跟我和离?你总这样说,多伤我们的感情?”
“可你做的事情,哪一样没有伤我们的感情?沈愈白,你认为我们的感情,还剩下多少够你伤?”
沈愈白一滞,尤其是想到近期,自己竟然还伸手打了婠婠,更是气短心虚。
他看着林晚意娇美稠丽的脸庞,想着,自己以后定然不会再让她去靠近宴辞了。
更不会再动手打她!
甚至,自己也不会再纳其他女人了!
所以,婠婠肯定没有要跟他和离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沈愈白狠了狠心,点头道:“那好,如果我再犯错,不止会双手将和离书奉上,我还会给你跪下来,磕头求你原谅!我对天发誓,如有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
林晚意静静地看着沈愈白把整个誓言都说完。
她才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蠢,听沈愈白发毒誓的时候,就心疼地拦住了他。
事实证明,心疼渣男,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上一世已经体验过了。
等他发完誓,林晚意就让人拿出笔墨纸砚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沈愈白表情十分难看,“婠婠,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我?”
林晚意轻叹一口气,“没办法,毕竟你出尔反尔次数太多了,我杯弓蛇影。”
沈愈白脸上火辣辣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提笔把自己刚才发的誓言写了下来,最后还按了手印。
他做完这一切后,看着林晚意近在咫尺的俏颜,他轻声喊了一声婠婠,就要伸手揽她。
林晚意不着痕迹躲开,开口道:“我要去梳妆打扮一下,世子晚点时候来接我吧。”
“好。”反正都答应了,也不在乎这点小细节,沈愈白倒是高兴地走了。
等到他离开后,林晚意让银翘给自己梳头,这丫头虽然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梳头上妆的手艺却是最好的。
银翘好奇地说:“小姐,世子这样笃定,他以后不会惹您生气了吧?”
不然之前,明明怎么样都不愿意给和离书。
林晚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地笑了。
“沈愈白最是优柔寡断了,而且他最在乎的人,是他自己。以后遇到了大麻烦,该舍弃我,还是会舍弃的。”
林晚意此时已经软成了一滩秋水。
听到沈愈白的声音,她浑身一僵,手一个用力,直接在宴辞的手臂上抓下了一道血痕!
宴辞面不改色,还温柔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别怕,茯苓会拦住他。”
果然,外边很快响起了茯苓不卑不亢的声音来。
“世子,今日小姐累坏了,她已经歇下了,这么晚,让这个大夫进小姐的闺房,也不大合适吧?明日再过来给小姐诊脉吧。”
沈愈白皱眉看着茯苓,半信半疑,“那劳烦李大夫,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探望一下内子。”
可他刚走到门口,却再次被茯苓拦住。
沈愈白本来就因为林晚意有孕的事情,内心烦躁,一而再,再而三又被茯苓拦住,顿时十分恼怒,一巴掌就要掀翻她。
怎奈茯苓力气很大,沈愈白竟然一下没推动?
茯苓恭顺道:“世子爷,今晚跟新婚夜那晚一样,小姐不想见您。”
跟新婚夜一样?
难道宴辞在里面?
沈愈白瞬间感觉血液涌上了头,他第一个反应是,宴辞什么时候来的侯府,他怎么不知道!
第二念头竟然诡异的认为,婠婠应该没有怀孕。
不然的话,宴辞还会愿意碰她么?
可两个想法,交织在一起,让沈愈白眼前一黑,差点喘不上来气,身子还踉跄一下。
旁边站着的紫芙,连忙伸手扶住他。
寝房之内,床榻之上。
林晚意全程都十分紧绷,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走远,沈愈白应该是带着那个李大夫走了,她才松一口气。
抬起头,却发现正纠缠着自己的男人,眼神危险深邃,如鹰般盯着自己!
林晚意连忙开口道:“都督的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心腹侍女,都没有说!”
宴辞伸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摩挲着那条项链,目光柔情似水,“嗯,反正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除了你。”
林晚意:“……那份名册,对都督有用吗?”
宴辞知道她说的是七皇子结党营私的名册,他其实有点惊喜,怀中的小姑娘,竟然会把名册给他?
宴辞好像是在逗弄着猫儿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为何想着把那完整的名册给我?怎么,想要利用我,对付七皇子?”
林晚意被咬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躲闪,嘴上却说道:“不敢利用都督,但将来如果有一天,他们犯到都督手上,还请都督帮忙落井下石。”
宴辞听后,闷声笑了起来。
这小娘子,怎么就那么坏,那么招人稀罕呢。
林晚意被他笑得发毛,抬起头刚要再说什么,却蓦然被堵住了唇。
他突然十分热情,让林晚意根本招架不住!
到了后来,林晚意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阳光洒进房间,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换过了,遮住那些斑驳的红梅。
身边的男人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林晚意不禁黑了俏脸。
宴辞是不是憋了太久,又不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她作为唯一活着的‘知情人’,他才会对她这样肆无忌惮?
可万一真怀孕了怎么办!
林晚意想着,得给自己配服药吃,万一真怀孕了,可就更难和离了。
她得被浸猪笼!
银翘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小姐,我给您更衣上妆吧,世子他又带着大夫来了。”
林晚意想,这一晚上,估计沈愈白根本睡不着吧。
沈老太太他们估计也没有睡好,因为他们不知道林晚意究竟有没有身孕,倘若有了的话,那孩子又是谁的?
知道他们都没有休息好,林晚意反而神清气爽,“我先用膳。”
等到她收拾好,用了早膳,这才施施然地走到了花厅。
沈愈白果然一晚没睡,眼底泛青,又等了这么久,耐心早就告罄。
林晚意一到,他立刻就让李大夫给她诊脉。
她将手搭在腕枕上,冷冷清清地说道:“世子,您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我有没有怀孕,你还不知道么?”
沈愈白一噎,“婠婠……”
林晚意眼神微凉,“左不过,你不信任我罢了。”
沈愈白脸色更黑了。
而李大夫全程眼观鼻,鼻观心,都假装自己没听到这些贵门世家的宅院秘辛。
在给林晚意的左右手都诊脉后,他开口道:“世子,世子夫人并没有身孕,只是她这些时日忧劳成疾,心神不宁,饮食上吃了生冷之物,所以才会引发呕吐。我给世子夫人开个方子,调理一段时日就好了。”
“好。”
沈愈白松了一口气。
一晚上的郁结瞬间都消散了。
只是所有人都离开后,沈愈白见林晚意起身就要走,伸手拉住了她:“婠婠,昨日……宴都督真来了?”
“来了如何,没来,又如何?”
沈愈白好半晌才讪讪说道:“没来就罢了,倘若他来了,下次婠婠你帮我问一下,宴都督能否帮一帮七殿下……”
林晚意都气乐了!
“沈愈白,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婠婠,我知道你委屈了,但这不是为了大局么?”
林晚意看着沈愈白那张认真的脸,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担心对方再说两句话,自己会直接动手,成为寡妇!
“沈愈白,我们和离吧!这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不,我不同意和离!婠婠,既然你身子不爽,那就休息几日,我们再动身出发去江南吧。”
留下这句话后,沈愈白就狼狈离开了。
林晚意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收回了银针。
沈愈白,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听说林晚意并没有怀孕,沈家人也是虚惊一场。
去江南要耽搁几日,但如今侯府捉襟见肘的中馈,却是耽搁不得了。
沈老太太跟沈大夫人,都明里暗里让沈愈白再去找林晚意。
可沈愈白记着自己误会林晚意有孕一事,感觉没脸,更不想落这个面子,主动去让林晚意卖嫁妆。
“要说你们去说,我是不会去说的!”
眼见沈愈白拂袖而去,沈老太太愁得脑仁都在疼。
她最近痴症好像严重了!
而大夫人也很着急,倘若不安稳度过这个难关,恐怕以后她就没有办法掌家了!
所以她眸光转了转,突然开口道:“母亲,既然林晚意不愿主动变卖嫁妆,我们其实可以换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沈老太太听后,愣了一瞬,随后高兴得眸子都亮了起来!
“好,你立刻就让人去做,但切记,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反正等到度过了这个难关,大不了我们再把真的给她换回去好了。”
“是。”
大夫人很淡定,毕竟过几天,愈白就会带着林氏去江南了。
就趁着这个时候动手!
可大夫人却不知道,此时林晚意正带着侍女,来到公中库房中,查看自己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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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辞的眼神,依旧冷静得过分。
但他白皙的额角,汗珠滚落下来,被红烛映衬得晶莹发亮,嘴角微弯勾起的笑容,璀璨而又危险。
“既然沈夫人盛情邀约,只是手指,岂不是怠慢了夫人?”
“可是你……啊!”
林晚意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担心溢出更多的情难自禁!
宴辞俯身靠在她耳边,低哑恶意提醒,“沈夫人,小点声,你夫君可能还没走远呢。”
虽是这样说,但动作却发了狠一般。
也不知道门内跟门外,到底谁刺激了谁。
林晚意俏脸通红,满眼诧异地看着已经再次更换了姿势的男人!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不会,这分明是相当会啊!
林晚意已经浮浮沉沉,意识恍惚,仰头愣怔地看着床帏顶端,一直摇晃的流苏。
这到底是不是回光返照?如果是的话,又为何这样真实?
如果不是,那宴辞明明应该是太监才对啊!
锦帐浓情,一直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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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晚意依稀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起身了。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到男人身躯颀长结实,银色绸缎寝衣下一刻滑落,后背上露出了狰狞斑驳的伤痕,林晚意惊得忙又闭上了眼,心咚咚直跳。
依稀间她好像听到男人轻笑一声。
林晚意惊得不行,下意识想要逃走,但太困倦了,浑身疲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很快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林晚意坐起来,脸色相当复杂。
不是什么回光返照,而是她重生了!
一想到昨晚的荒唐,林晚意不禁捂住了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下去。
她是怎么敢的啊,还骑着亲?
那可是让整个京城人都闻风丧胆的阎王宴辞啊!
侍女捧着一套新的衣物,走了进来。
小姑娘欢快说道:“夫人,都督命令奴婢来伺候您,您喊奴婢茯苓就好。”
茯苓是一味药材,小姑娘又长得喜庆,林晚意很喜欢她。
“他呢?”
“都督大人去上朝啦,他特意吩咐,不让奴婢们吵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呢。”
林晚意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现在不用面对宴辞!
但看着已经不能穿了的喜服,她的耳根又隐隐发烫。
茯苓伺候着,林晚意穿上了一套白底红梅对襟襦裙,令她惊讶的是,竟然十分合身?
“茯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巳时啦。”
“那沈愈白呢?”
“夫人,沈世子在都督府角门处的马车上。”
林晚意并不知道,昨夜里沈愈白有没有听到他们的欢好。
如果没听到的话,那多少有点遗憾。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林晚意要抓紧时间,让亲人们躲过上一世的悲剧!
她得先回趟沈府,沈愈白书房中有一本名册,上面都是七皇子的同党。
只要贵妃拿到了那本名册,七皇子跟沈愈白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弹。
那么他们林家,至少不会成为这次夺嫡斗争的池鱼!
一想到一个月后,全家人就会被问斩,林晚意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那本名册偷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茯苓在旁边咔擦咔擦,轻轻松松把那几个圆润的核桃给捏碎了。
林晚意睁大了美目看着她。
“茯苓你好厉害!”
茯苓害羞地笑了笑,“也不算厉害,奴婢只会一些轻功,力气大一些而已,都督府中,比奴婢厉害的人多了去呢。”
“那你会……偷东西吗?”
“什么?”
半柱香后,林晚意让茯苓去都督府府医那拿了一个简易药箱,就一起出了门。
角门处的沈府马车上,还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沈愈白,拧眉坐在上面,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
小厮掀起帘子:“世子,都这个时辰了,要不我们先回府吧,不然老夫人该担心您了。”
沈愈白看了看巍峨的都督府,他攥紧拳头,眼底都是浓浓的恨意!
婠婠,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
“哎?大少奶奶出来了!”
沈愈白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帘子已经被掀开,林晚意迈步上来。
“婠婠,让你受委屈了。”
沈愈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将林晚意揽入怀中。
林晚意不拿朱钗插死他,已经不易,又哪里愿让这人碰自己?
她不着痕迹躲开,“你不是已经将我送人了么?”
沈愈白知道她心中难受,低声哄道:“那是权宜之策,为了沈家跟林家,我没有办法,都怪那宴辞,太仗势欺人!婠婠,宴辞肯定不会真的碰了你,最多只是……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
可我介意!
林晚意抬眸,眼底沁着一丝冰冷,“我跟他洞房了,你昨晚不是听到了么,你还不介意?”
“婠婠,不要开玩笑,那宴辞可是阉人。”
“嗯,所以,他用了手。”
沈愈白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又放松下来,无奈道:“我知你心中有怨怼,故意这样说来气我,你生气也是对的,如果你心中还有气,就打我吧。”
“啪!”
林晚意果断地一个耳光,甩在了沈愈白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错愕的模样,只感觉心中痛快。
上一世沈愈白也是这样,说什么打我出气,她那个时候虽然心中委屈,但对他还有期待跟感情,根本不舍得下手。
而如今,看着沈愈白一脸震惊的模样,林晚意语气淡淡地说:“这可是你求着我打的。”
沈愈白:“……”
马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好像是在嘲笑某人的虚伪。
而接下来一段路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到沈府的时候,竟然是只开了角门,林晚意嗤笑不已,自己明明是沈府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如今却只能够从角门进入,跟抬妾似的。
这嫌弃的连基本脸面都不要了。
沈愈白还没从那个巴掌中,回过神儿来,林晚意独自先下了马车,也没等他,带着茯苓迈步朝里走。
不过下一刻,却被一脸凶相的冯妈妈给拦住了。
冯妈妈是沈老太太的心腹陪嫁,儿子现在又是沈府的管家,在侯府的地位极高,她都快要把自己当府中的半个主子了。
上一世,林晚意没少被她磨蹉。
冯妈妈看到林晚意换了一身衣裳,眼底的鄙夷神色更浓。
她吊着嗓子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夫人让奴婢喊你们去敬茶。”
真是杀人诛心!
这种情况下,还要让林晚意去给沈家的长辈们敬茶,他们是挺会给自己找脸的。
但如今的林晚意,却不想给他们脸。
她直接越过冯妈妈,理都不理她。
冯妈妈一愣,伸手就要去拽林晚意的袖子,结果却被她反手就抽了一个巴掌!
冯妈妈诧异地捂着脸,“你竟然敢打我?”
林晚意的声音最先响了起来:“哎呀,祖母您这是怎么了,竟然拿不稳茶盏了?难道,您真得了年迈痴症?不只是记不清楚事情了,竟然手也拿不稳东西了?”
周围人立刻围上来,手忙脚乱给沈老太太擦拭。
而老太太本来脸就被烫得红肿生痛,再听到自己可能得了痴症,更是被吓得不行!
“都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快点去找大夫来!快点啊!”
沈愈白转身亲自跑出去找大夫。
林晚意想着还能趁机再扎两针,一脸关切模样,上前两步说道:“要不我给祖母看看?我从小跟着父兄一起,耳濡目染,对医术略懂一二。”
孙青莲却不着痕迹地挤开她,埋怨道:“姐姐,你快别添乱了,没看到姨祖母都这么难受了吗?”
疼得呜嗷乱叫的沈老太太,也捂着脸讥讽道,“你以为你也是御医么?还会看病?如果你会看病,我就把这茶碗给吞了!”
沈大太太也转过身,眼露责备,“婠婠,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那好吧。”
林晚意有点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开,不过出了万福堂后,脸上的黯然神色,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再给沈老太太多扎几针,多少有点可惜啊。
只不过刚才孙青莲挤她的时候,她的银针也没闲着……
**
琉璃阁众人,在见到林晚意回来后,虽然嘴上给她请安,但眸子都转来转去。
新婚夜当晚,新娘子被送走,又换了一身衣裳回来。
想想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晚意见他们都不吭声,冷声道:“只要我一天是这琉璃阁的主子,就有权力发卖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掂量着办!”
众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动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敢再怠慢得这样明显。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去了哪里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银翘,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
昨晚拜了堂,盖头都没有掀,林晚意就被带走了。
琉璃阁的下人们,都被封了口。
唯有林晚意从林家带来的侍女们,求助无门,就打算回林家求助,但却被沈家的下人们,围打了一顿。
林晚意立刻带着茯苓跟药箱,奔向下人厢房。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朝颜,一条腿无法动弹!
而最擅长做菜的紫苏,整个右手肿成了馒头!
二人虽然惨象,但在看到林晚意的瞬间,眸子都一亮,“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林晚意看着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忠心耿耿的侍女,眼圈一红。
“嗯,我回来了。”
上一世,这三个丫头都很凄惨。
朝颜腿废了,发着高烧,就被带出沈府,丢进了乞丐堆。
银翘被沈家一个恶心的堂老爷看上,成日折磨打骂,最后被活活打死。
紫苏更是在林晚意腿断舌拔的那晚,被推入了井中灭口……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粉色罗裙的紫芙推门进来,跟其他狼狈的三人相比,紫芙甚至连发型都没有乱。
她惴惴不安地给林晚意请安,“大小姐,世子来了……”
林晚意却好像没发觉她的不同似的,吩咐道:“紫芙,你先去给世子上茶,我待会过去。”
“哎,是!”
大小姐竟然不生气,这让紫芙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也不怪她啊,昨天那群沈家人多可怕,她只是没有往外冲而已。
这样安慰着自己后,她脸颊微红地去找世子了。
紫苏却脸色不太好,“小姐,紫芙她……”
“没事,我先给你们看看伤。”
沈家人心黑,打伤了她们,还不给她们医治。
他们不想让林晚意身边,留着这么忠心耿耿的侍女。
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带着药箱嫁过来,而且她自己都失去了自由,根本没有办法给几个人找大夫。
幸好现在俩人的伤口还没有发脓,林晚意给她们上了药,骨头断的地方,用木板做了固定。
看到林晚意竟然重新拿起药箱,三个侍女都双眼亮晶晶的!
“小姐,您不打算放弃医术了吗?”
“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我本就擅长这个,为何要放弃?”
更不要说,医毒不分家,上辈子为了沈愈白放弃医术,简直蠢到家了!
后来流的泪,都是她脑子里曾经进过的水!
林晚意吩咐银翘留下来照顾她们两个,然后就带着茯苓先去了正屋。
回到正屋后,林晚意立刻拿出纸笔,在上面画出了沈愈白书房的简略布局图,书架暗格处,特意重涂。
“茯苓,你晚上进书房,把这个暗格中的东西帮我拿出来。切记,自己的安全摆在首位。”
“这个很简单,小姐,您就要这一个东西吗?”
“对,不要破坏其他东西,拿出来后,还得送回去的。”
“明白!”
林晚意知道茯苓是宴辞的人,这样做,宴辞以后肯定也会知道。
但时间紧迫,能够救家人最重要!
忙完一切后,林晚意才去见沈愈白。
沈愈白一脸怒气,劈头盖脸说道:“你怎么能够让热茶泼到祖母脸上呢?她老人的脸至今红肿难消,而且大夫也说她的确有了痴症前兆,这下,你满意了?”
他从昨日就一肚子气,好好的新婚夜,都被宴辞那阉人给搅和了!
如今祖母又这样,沈愈白被气得浑身发抖,急需找人来出气。
结果林晚意比他更生气!
“世子,你为何这样说我?祖母被烫,又不是我的错!
本来今日就在都督府很是难受,在万福堂又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有我的几个贴身侍女都险些被恶仆打死了,世子不仅不来安慰我,还来指责我!
我昨日就不该委曲求全,就该穿着一身嫁衣,撞死在都督府的大门口!”
林晚意一副气狠了的模样,晶莹的泪珠,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
沈愈白看着她,突然愣怔了一下,瞬间想起来她受的委屈,这心中的气,瞬间消散了一些,忍不住愧疚起来。
“婠婠,我……”
他伸手,想要将林晚意拥入怀中来安慰。
林晚意一把推开他,冷漠道:“既然祖母得了痴症,你快点去她身边尽孝吧,不要在我跟前晃荡!”
沈愈白忙说:“婠婠如此担忧祖母,肯定是最有孝心了。你放心吧,找了御医来看过,虽然祖母是痴症,但还不严重。”
林晚意半垂眼。
现在当然只是轻症,以后再多扎几针就会严重了。
沈愈白看着林晚意微微颔首,以为她气消了一些,就趁势开口道:“忙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吧,我陪你用晚膳。”
林晚意本想赶走这人,因为沈愈白杵在跟前,她会忍不住想要拿银针戳死他。
但为了那本名册,只好暂时忍着恶心跟这人一起用膳。
“那好吧。”
见林晚意松了口气,沈愈白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他就说么,婠婠最乖巧懂事了,等这阵子的气出了后,他们就会回到从前。
不一会儿,二人准备用膳,不过最先被端上来的,竟然是一碗汤。
“婠婠,这是我让厨房专门给你熬的滋补汤,你快点趁热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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