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刻的南遥而言,只要能得到自由,只要能活命,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她不再看谢悼,跟着魔族三长老昆峰一起进了仙客来的包房。
谢悼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深沉眸色涌上一缕复杂神色。
“殿下,回天宫吗?”仙侍询问。
谢悼并未回答,目光落在包房门口:“去门口守着。”
“是。”
仙侍离开后,谢悼便消失在原地,回到了房间。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一向清高,是不是真的敢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桌上奉来的茶凉了又凉……
只听“嘭——”的一声,谢悼剑眉微蹙,顿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包厢门口。
只见包厢的门被狠狠的甩开,昆峰一脸晦气的从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比我们魔女还要狠!”
谢悼走进去,只见南遥身上的衣服被撕破,血痕从腹部开始蔓延,手上也沾满了鲜血,目光呆滞。
他神色一僵,心底紧缩了几分。
一看就知道,她方才伤到了自己的内丹。
内丹是凤族最重要的东西。
收敛神色,谢悼冷声质问:“你刚才在楼下答应得如此豪爽,怎的现在又反抗得如此惨烈?”
南遥回过神来,缓缓抬头,像傀儡般开口。
“他……骗我……”
南遥将另一只紧握着的手缓缓张开,露出掌心盛开的昆仑火莲:“他只给了一株。”
谢悼顿时黑眸一沉,周身释放着骇人的气息。
他阔步上前一把掐住南遥的下巴。
“所以是因为他给少了?!”
“你说,要十株火莲才能放过我……”
南遥只是呆滞的重复着着一句话。
谢悼心底的怒火稍缓,扔了一颗仙药给南遥,沉着脸走出了包房。
到了门口,他看向仙侍。
“传话给魔尊,三长老在本殿面前耍花招,让他给本殿一个满意的答复。”
敢在他的地盘骗人,不要命了!
而后,顺娘将南遥送去了医仙馆。
顺娘告诉她,谢悼给的仙药是天龙水,可以修复她的伤。
南遥愣愣地看着手上的仙药半晌。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药?
应该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吧!
南遥自嘲着将仙药服下,一股暖意在腹部流淌开来。
顺娘站在一边看着,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你与其伤害自己,何不直接攻击那三长老。”
南遥仰头看着她,目光悲凉:“顺娘,我什么都没有了。”
一句话,让一向冷漠的顺娘也不忍起来。
经过这段时日,她对南遥也算有所了解,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眼神纯真的女人当初真会因为争风吃醋,就将人推下诛仙台。
“你好好养伤,往后还是安分的待在这里,昆仑火莲可不容易得!”
顺娘离开,声音越来越远。
南遥躺在医仙馆的床上,泪水从眼角滑落。
是啊,谁愿意给自己十株火莲呢!
身下的床榻很柔软,这是时隔五百年来,南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了过去。
梦中她又回到了琅琊天牢。
那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无数罪大恶极的囚犯,无数的叫骂和拳头落在她身上。
“三界第一美人,太子殿下吩咐了,把她的脸毁掉。”
“我的攻击能伤害灵魂,让我来看看她的灵魂有多美妙……”
南遥额头上不断的沁出冷汗。
“不要……”
南遥猛地惊醒过来,却对上谢悼冰冷的视线,她下意识抱住脑袋。
“不要打我。”
她的声音透着惊恐。
谢悼黑眸一沉,他从不屑打女人。
“谁打你?”
南遥回过神,缓缓抬头望着男人冷冽的面容,收敛自己的情绪。
“没有人。”她哑声回应。
闻言,谢悼也没再追问,毕竟他也不在乎这档子事。
见她差不多恢复了,便径自吩咐道:“今日继续去跳,直到有人买你为止。”
“好。”
南遥点头。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南遥都在侍月楼前唱跳,可根本无人驻足,大家都只将她当成跳梁小丑。
正月初十。
谢悼和一众仙魔路过侍月楼,走在后方的溟风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一魔族顺着溟风的视线看去,连忙指着正在跳舞的南遥讨好道。
“公子,太子殿下说了,只要谁肯出十株昆仑火莲,这仙仆便是谁的,小的记得您似乎曾心悦此女?”
闻言,溟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南遥。
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他醉醺醺地转头对谢悼开口:“谢悼,这个女人我要了!”